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俾斯麥縮了縮肩膀,“很妙的回答。”他扭頭看向窗外,“啊,天已經亮了,我想在到柏林之前睡一會。”

“那我就不打擾您了。”呂西安站起身來。

“我很享受和您的談話,”俾斯麥朝著呂西安伸出手,“您是個值得尊重的對手。”

呂西安向前走了幾步,握住了俾斯麥的手,宰相的手有些粗糙,但十分有力,完全不像是個七十多歲的人。

“所以我們達成協定啦?”俾斯麥鬆開呂西安的手,小聲問道。

“您可以理解為我們之間有了默契。”協定意味著責任和義務,而默契只是一種心照不宣的配合,在政治上,一字之差往往就是生與死的差別。

俾斯麥點了點頭,重新開始翻閱起檔案來,火星子從嘴角的雪茄煙落到腿上的褥子上,在上面燒出一個個黑色的小洞。

“鐵血宰相”無疑是一個當代的巨人,然而這個巨人正在衰朽,野心勃勃的新一代人,正虎視眈眈地要把他,連同他所取得的一切榮耀,一道掃到垃圾堆裡去。呂西安懷疑,即便一切都如俾斯麥預料的那樣發展,新皇帝恐怕也不會善罷甘休,而宰相的權力歸根結底來自於君主,俾斯麥最後的結局,恐怕只能是被不體面地解除職務。

看到宰相做出了明顯的送客姿態,呂西安識趣地轉身,朝門口走去。

那個軍官還等在門外的小客廳裡,他送呂西安下了車,當他們穿過站臺的時候,正好看到一臺火車頭,掛載著一節煤水車,沿著鐵軌向阿爾方斯包租的列車車廂駛過來。

“看來您的火車頭已經換好了,”那軍官說道,“應當過一刻鐘就能夠發車。”

呂西安點點頭,無論俾斯麥怎麼說,他絕不相信這只是一場偶遇而已。

返抵巴黎

在列車預計抵達巴黎這一天的早上,呂西安將近十點才從床上坐起來,前一天晚上他躺在床上之後還在考慮要向記者們發表的談話,時不時地又回想起和俾斯麥之間的交鋒,足足折騰到凌晨兩點方才入睡。

呂西安並沒有將他與俾斯麥之間談話的全部內容告訴德·拉羅舍爾伯爵和阿爾方斯,當他從俾斯麥的車廂回來時,他只說俾斯麥想要從他這裡探聽法俄談判的內容——這當然是事實,然而只是部分的事實,至於他和俾斯麥之間達成的默契,呂西安決定還是暫時不要讓其他人知道為好。

按照德國皇帝如今的身體狀況,呂西安懷疑,等到今年秋天,俾斯麥就會開始對法國進行挑釁以鞏固自己的權力,而呂西安也計劃屆時在報紙上大搞反德宣傳,既是為布朗熱將軍助威,也是在給自己增添人氣。

關於他的這些打算,呂西安計劃找機會有選擇性地和阿爾方斯通氣,但他並不準備讓德·拉羅舍爾伯爵知道這些事情:德·拉羅舍爾伯爵有著誠摯的感情和高貴的品格,但呂西安越來越懷疑,他所代表的保王黨勢力與布朗熱將軍的合作能夠一直持續下去。保王黨們期待布朗熱成為法國的蒙克,指望他在奪得權力之後請巴黎伯爵回國復位,這樣的想法未免有些一廂情願,呂西安可不覺得這世上會有人願意分享已經到手的權力。

相比之下,阿爾方斯的立場就要靈活的多了。這是一個純粹的商人,而商人看待世界的方式總是極端實用主義的。阿爾方斯沒有什麼政治理想,也並沒有什麼政治觀點,他加入布朗熱和保王黨人的聯盟,純粹是出於利益角度考慮,因此他可以對布朗熱將軍的反猶言行視而不見——這類的煽動最後傷害到的,總是些沒錢的猶太人,而沒錢的人無論屬於什麼民族,都不會被體面人當成同胞的。

呂西安並不否認,他喜歡和德·拉羅舍爾伯爵呆在一起,在阿列克謝的莊園裡,當他知道德·拉羅舍爾伯爵所朗誦出來的那首普希金的詩歌的時候,他也的確有些感動,但這種感動並沒有折損他的判斷力:在政治上,阿爾方斯是一個遠遠比德·拉羅舍爾伯爵更有價值的盟友。

如今支援布朗熱將軍的同盟,是一個囊括了政治光譜的大雜燴,從左派到極右派,形形色色的人都擠在這面大旗之下,就像是狂歡節的遊行一般。在這些人當中,人們能夠發現保王黨人,波拿巴派,激進派,無政府主義者,民族主義者,復仇主義者,軍國主義者,還有那些連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秉持著什麼主義的傢伙——不過這倒是也無所謂,畢竟大部分的“某某主義者”恐怕也說不清楚自己所信奉的主義到底是什麼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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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能夠聚集在一起的唯一原因,就是他們都痛恨如今的第三共和國,為了推翻這個共和國,他們把希望寄託在布朗熱將軍的身上,指望這位將軍來讓他們美夢成真。但一個簡單的邏輯是:布朗熱將軍終究只能選擇無數種政治路線當中的一種,因此無論他怎麼選,一部分的支持者終究是要失望的。

而在呂西安看來,保王黨人們就很有可能屬於失意群體的一員,他們所代表的階級越來越軟弱無力,他們的政治綱領也越來越缺乏吸引力,因此這些舊貴族們總寄希望於別人將王冠奉送給他們的主子,而每一次類似的機會出現時,他們最後都大失所望,這一次恐怕也不會例外。

當布朗熱將軍奪取大權之後,支援他的這個大同盟就會頃刻間土崩瓦解,而將軍本人不消多說,比起在巴黎伯爵手下做首相,他自然是更想要和拿破崙一樣當皇帝的,他會把保王黨人掃地出門,以此來報答這些舊貴族們之前對他的支援。到了那個時候,呂西安就必須在布朗熱將軍和德·拉羅舍爾伯爵之間做選擇——這件事情他現在並不願去想,但有朝一日他恐怕就不得不考慮了。他願意和德·拉羅舍爾伯爵繼續做朋友,甚至不只是朋友,但是在政治上,他已經決定要向阿爾方斯那一邊靠攏。

在洗漱更衣的時候,呂西安又在腦子裡過了一遍要向記者們講的話,當他動身前往餐車的時候,車窗外的景象已經變成了熟悉的巴黎城郊景色。

阿爾方斯和德·拉羅舍爾伯爵已經在餐車等待他了,列車員給他們送來了些咖啡和麵包,火車的車速越來越慢,城牆的遺蹟被甩在身後,郊區那些骯髒不堪的荒僻街道展現在乘客們眼前,告訴他們巴黎已經近在眼前了。

“您準備好了嗎?”阿爾方斯問道,“那些記者們會在站臺上等您,今晚的晚報會用頭版報道您的談話。”上一次停車的時候,阿爾方斯往巴黎發了一封電報,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您不需要回答他們的問題,只需要按照您的想法講一講就好。”

呂西安喝了一口咖啡,“你們也要講話嗎?”

“會說幾句吧。”德·拉羅舍爾伯爵點點頭,“我們每個人說一點,就足夠他們寫今天晚報的頭條了。”

“還有明天的早報。”阿爾方斯補充道,“和俄羅斯的談判是如今最受關注的新聞,他們怎麼也得寫上一兩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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