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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部裡堆著各式各樣的紙張,稿紙,廣告紙,還有不知道哪天印刷的報紙落在一起,為了製造這些紙,恐怕要砍光一座山上的樹林。呂西安懷疑只需要一個火星,就能把整座大樓變成一根熊熊燃燒的火炬,而這屋裡的每一個人嘴裡幾乎都叼著一根雪茄或者香菸。煙味和油墨的味道以及人身上的汗味混雜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只能在編輯部裡聞到的特殊氣味。所有的房門不斷開閉著,那些低階記者和小編輯們手裡拿著幾張紙,在各個辦公室之間跑來跑去;排字工人們倒是到了下班的時候,他們把外套套在墨跡斑斑的棉布工作服外面,成群地朝外走去——《今日法蘭西報》是早報,今天的報紙已經發了出去,明天的報紙要到晚上才準備印刷呢。

一個殷勤的聽差將呂西安帶進了夏爾的辦公室,這位著名的記者正在桌上伏案寫著什麼東西,看到呂西安進來,他驚喜地叫了一聲。

“啊,您是從決鬥現場來的嗎?”他站起身,艱難地跨過堆在地上的那些紙,向呂西安走過來,伸出手,“結果怎麼樣?將軍贏了吧?”

“那些押他贏的人恐怕會大失所望的。”呂西安握住了對方的手,“他被總理一劍刺進了喉嚨。”

夏爾舔了舔嘴唇,他呆呆地看著呂西安,直到他確定對方不是在講笑話,“這怎麼可能?”

呂西安簡要地把情況向夏爾介紹了一番,“您覺得這產生的影響有多大?”

夏爾從一個金煙盒裡掏出一隻香菸來點燃,他的瞳孔收縮起來,“這很難講,我想當然會有些損害,您知道的……他總是像花孔雀那樣炫耀自己的男子氣概,就好像他是全國唯一一個長了那玩意的男人似的,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之前他的形象很可能會反噬他。”

“被自己的聲名所累,真可憐。”呂西安毫不掩飾自己的譏諷之意,“好吧,既然他不可避免的要掉到河裡去,那麼我們能做點什麼來讓他濺起的水花好看一些嗎?”

“您稍等一下。”夏爾說著走了出去,過了幾分鐘,他又推門進來。

“我讓人約了《旗幟晚報》的編輯出來吃早午餐,”他向呂西安說道,“《今日法蘭西報》是早報,因此即便我要在報紙上替布朗熱說話,等報紙到了讀者們手裡時也是明天早上了……真該死!為什麼人們都要在早上決鬥呢?”他做了一個失望的手勢,“今晚的晚報會是最先報道這場決鬥的媒體,而《旗幟晚報》是發行量最大的晚報之一,我們看看能不能讓他們說些好聽的。”

呂西安向夏爾道了謝,他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問道,“您覺得布朗熱這個人還有繼續投資的價值嗎?”

“啊,這是一個價值千金的問題,或許還值一個侯爵的爵位。”夏爾咯咯地笑了兩聲,他又掏出一根香菸點燃,這種香菸比市場上賣的略微細一些,看上去更像是女士抽的香菸,“布朗熱將軍的確很有個人魅力,這一點連他的對手也必須承認。”

“然而?”

“然而個人魅力只能讓他扮演偉人,卻不能讓他真正成為一個偉人。”他吸進去一口香菸,肺部微微起伏,“兩位拿破崙皇帝可不是靠著受人歡迎坐上那個位置的——發動政變的拿破崙一世被五百人院議員的斥責嚇得落荒而逃,而拿破崙三世選總統時候得到的選票純粹是給他的那個姓氏投的,讓他們坐上皇位的是軍隊的刺刀,而不是選票……雖說他們都用公投來做遮羞布。”

“軍隊對他態度曖昧,他們並不反對布朗熱。”

“但他有運用這些刺刀的膽魄嗎?”夏爾反問道,“從您的描述裡,我覺得他是一個硬充男人的孩子,他有沒有膽量率領一個步兵營去愛麗捨宮把總統,總理和所有內閣成員一起逮捕呢?”

“但願他有吧。”

他們在報社的門口叫了一輛出租馬車,去了王宮廣場的咖啡館,在那裡,他們見到了《旗幟晚報》的總編輯,這是一個消瘦的中年人,鼻樑上架著一副厚厚的眼鏡,軀幹上插著樹枝一樣細細的四肢,讓人看到他時就不禁聯想起一隻巨大的鱗翅目昆蟲。

他從桌子上探過身子來,和夏爾以及呂西安分別握了握手。

夏爾叫了服務員來點菜,但總編輯先生聲稱自己只要一杯葡萄酒,因為他“犯了胃病”,可是從他的神色來看,呂西安懷疑他得的更可能是慢性便秘。

比起他對食物的胃口,總編輯對於新聞的胃口要更大些,呂西安剛剛落座,他就向對方打聽起決鬥的相關情況,還掏出了一個筆記本準備記錄。

“我很願意和您分享一些關於決鬥的具體細節,但是您得保證您會寫的對將軍公正一些。”呂西安提出了條件,所謂的“公正”當然就是偏向將軍,這一點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旗幟晚報》一貫以我們中立的立場著稱,我們既不偏向左邊,也不偏向右邊……我們並不想得罪內閣,但是請別誤會,我們對您和布朗熱將軍一直懷著由衷的敬意。”

這真是對騎牆的委婉說法,這些傢伙下面難道不會硌得難受嗎?“我完全理解您的想法,但在涉及到一些原則性的問題時,我們每個人都必須選擇自己的立場,非黑即白。”

“怎麼,現在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啦?”總編輯笑的聲音像是一隻孤零零的烏鴉在樹枝上怪叫,“我已經聽說了將軍輸了決鬥。”

“但他畢竟還活著……身體上和政治上。”

“還能活多久呢?”總編輯彈了彈指頭,“您必須理解,我們不像《今日法蘭西報》,沒有財大氣粗的投資人撐腰,我們可承擔不起押錯寶的代價。”

“這個問題很簡單,布朗熱將軍能到上千萬人的支援,是因為他說出了他們對第三共和國的不滿,您覺得這種不滿能夠隨著總理的那一劍而消散嗎?”

“我想是不能的吧。”

“那就說明布朗熱將軍和他的運動還沒有到頭呢。”呂西安看著總編輯,編輯大人正在捻著自己的鬍子,就像是要把它從唇邊扯下來似的,“我向您保證,將軍絕不會忘記幫助過他的人,尤其是在逆境當中的援助之手更加難得可貴。”

總編輯的態度軟化了,“那您希望我們寫什麼呢?”

“我希望你們的報紙能夠強調將軍的勇敢應戰,強調將軍為了堅持自己的觀點,甚至不惜把自己的生命置於危險當中。”

“但是他輸了。”

“那就說雖敗猶榮,這很適合作為標題。”

“聽起來有些自欺欺人,”總編輯咕噥道,“不過倒也不是不行……”他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呂西安,意思很明顯是要談條件。

“如果您願意幫忙,那麼您就是布朗熱將軍的朋友,將軍對朋友一向是很慷慨的。”

“那麼將軍能否接受一次我們的專訪?”總編輯立即問道,像是害怕呂西安反悔似的,“還有您,我希望您也能接受一次專訪,讀者們對您也很感興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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