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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傳出來的當天,巴黎證券交易所就炸了鍋,東方港口開發總公司的股價跳崖式的下跌,當天收盤時已經從三千一百法郎一股跌到了七百一十五法郎,這家公司如今接近五億法郎的市值,在兩個小時內就蒸發了四分之三。

“晚上剛傳來的新聞,他們原本打算明天召開臨時股東大會作最後一搏,可今天早上他們的高管都因為涉嫌欺詐罪而被逮捕了。”阿爾方斯輕飄飄地向呂西安介紹道,“臨時股東大會已經不能召開,東方港口開發總公司徹底宣告死亡了。”

呂西安“啊”地輕叫了一聲,東方港口開發總公司難道不就是一家小號的巴拿馬運河公司嗎?在過去十幾年的投機狂潮當中,這類的公司如同雨後的蘑菇一般,在交易所這片潮溼的黑色土地上滋生著。他絕不會認為阿爾方斯會忽略這兩家公司的相似性,因此他的確有些意外阿爾方斯竟然對這家公司的崩潰無動於衷。

馬里奧爾先生眯起眼睛,看著繞著客廳跳華爾茲的人群,“總而言之,他們運氣不好。”他說話時候的語氣就像是竊賊在談論一個落網的同行,既有些對運勢不佳的慨嘆,又混雜了一些因為自己依舊逍遙法外而產生的洋洋自得。

但如今發生的一切並不僅僅是運氣導致的,過去十年來席捲法蘭西的投機狂熱病,如今開始漸漸冷卻了,就像是一壺熱水從爐子上拿下來了太久,雖然還泛著熱氣,但很快就要變涼。投機產生的泡沫已經膨脹的太大,它們當中最為薄弱的那些——例如東方港口開發總公司——已經開始破裂了。

“我希望海外銀行沒有類似的情況吧?”當馬里奧爾先生離去後,呂西安低聲向阿爾方斯問道。

“為什麼這麼問呢?”阿爾方斯帶著微笑望著他。

“我也不知道,但就是感覺必定有什麼事情。”呂西安認真地看著阿爾方斯,“我感覺這個果子裡已經長了蟲子。”

“在交易所這棵大樹上掛著的所有果子,裡面都生了蟲子。”阿爾方斯的聲音在銅管樂的喧鬧聲當中聽不太真切,“我們的果子裡的蟲子不比別人多,也不必別人少。”

果然如此,“您不感到擔心嗎?”

“我在東方港口開發總公司沒有投資,我也沒有交易過他們的股票。”

“但看到東方港口開發總公司的結果,有的人或許會產生一些聯想……”呂西安謹慎選擇著自己的措辭,“他們或許會認為某些類似的公司也存在同樣的問題……”

“您是說巴拿馬運河公司吧。”阿爾方斯直白地說道。

他做了個手勢,兩個人從開啟的落地窗裡走了出去,鞋底踏在鋪著的細砂上,發出“沙沙”的響聲。

他們遠離了人群,來到花園的深處,這裡高大的樹影遮蔽了一切,各種植物的葉子交疊在一起,懶洋洋地搖晃著。在這些枝葉的下方,是一個古老的石頭砌成的水池,睡蓮在水面上盛開著,而透過清澈的水面,藉著明亮的月光和煤氣燈光,可以看到下方的游魚以及交疊在一起的水生植物的根莖。

阿爾方斯在水池的邊緣坐下,他將一隻手放在水裡,幾條鯉魚從幽深的水底浮上來,輕輕蹭著他的手,“您無需擔心巴拿馬運河公司的事情,它和東方港口開發總公司絕不能一概而論。”

“恐怕也沒那麼不同吧。”呂西安坐在阿爾方斯身邊,“這兩家公司都對公眾撒了謊。”

“但巴拿馬運河公司的工程還在進行當中,這家公司的宗旨也是要完成運河工程。”阿爾方斯又用手攪動著池水,創造出一個小小的漩渦來,那些彩色的鯉魚受了驚,向四面八方逃散開去,“但那個東方港口開發總公司,從建立的第一天起就是為了捲走投資款,在過去的幾年裡,他們什麼都沒有做,只是用謊言安撫投資者,同時把公司的財產轉移到外國銀行裡去。”

“可如果巴拿馬運河公司的工程沒辦法完成,那麼這兩家公司的結局也不會有任何區別。”呂西安實在無法理解阿爾方斯的氣定神閒,“您有沒有考慮掉……賣掉一些巴拿馬運河公司的股票呢?”

阿爾方斯將手從水裡抽了出來,他用另一隻手掏出一張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水珠,“我能理解為您是在為我擔心嗎?”

“是啊,我的確是在為您擔心,而且我實在不明白您為什麼能夠不擔心!”呂西安咕噥道,“這些年裡,交易所誕生了無數這類的公司,它們每一個都號稱要去開發那些巴黎人只在書本和傳奇故事裡看到過的地方,用浪漫的幻想激發起一夜暴富的狂熱症,其中規模最大的就是巴拿馬運河公司!這是一顆埋在交易所地下的巨型炸彈,總有一天要把我們所有人,連同整個法國一道炸上天去的!”

阿爾方斯輕輕嘆了一口氣,他顯得有些倦怠,這樣的神色並不經常出現在他的身上,“賣掉股票當然是一個簡單的選擇,但這樣多的股票誰能吃的下來呢?更不用說,只要我開始拋售股票,我的競爭對手們一定會出手對我群起而攻之的,那樣巴拿馬運河公司就會瞬間崩盤的。”

“也就是說您已經騎虎難下了?”

“是啊,唯一的指望就是把這條該死的運河修完。”他又嘆了一口氣,“簡直就像拿破崙當年陷在西班牙似的。”1808年,拿破崙入侵西班牙,一路勢如破竹,可在佔領西班牙之後,皇帝卻發現他陷入了游擊戰的汪洋大海當中,這個國家的戰爭最後變成了拿破崙口中的“西班牙膿瘡”,一直折磨法蘭西帝國到她嚥氣的那一天,“但願還有足夠的時間。”

“您應當也在空氣中聞到了衰退的味道了。”呂西安警告道。

“是啊,希望在這一輪衰退到來之前,我們還有兩到三年的時間。”阿爾方斯輕輕颳了刮呂西安的鼻尖,“如果兩三年後運河還不能完成,那麼恐怕它就永遠也完不成了。”

呂西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膝蓋,他很清楚阿爾方斯是因為他才陷入瞭如今這個進退兩難的境地,此時此刻,無論說什麼都顯得有些虛偽。

他們靜靜地坐在水池邊上,從別墅開啟的落地窗裡,樂隊的演奏聲混雜著跳舞的客人們發出的笑聲席捲而來,在花園的上空像鳥群一樣迴旋著。從枝葉的縫隙當中,可以窺見那些顏色鮮豔的裙襬和黑色的禮服攪合在一起,穿著皮鞋的腳和穿著鑲珍珠的舞鞋的腳不住的踢踏著地面。樂隊依舊在演奏著華爾茲,這樣軟綿綿的旋律聽多了讓呂西安感到索然無味,但跳舞的客人們卻越跳越瘋狂,屋裡的舞會已經到了高潮,而且絲毫沒有結束的跡象。

阿爾方斯摘下一枝擦著他臉頰的月桂樹枝,將一片葉子含在嘴裡,過了片刻又吐到地上,“您後面還要去杜·瓦利埃家的別墅住一週嗎?”

“他們每隔幾天都給我發一封電報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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