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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替您想好了,我們讓儒勒·費裡來草擬這份法案。”

呂西安只用了幾秒鐘就明白這的確是一步妙棋:儒勒·費裡曾經在幾年前擔任過兩次共和國總理,在他的任期內進行了大規模的教育改革,對天主教會重拳出擊——禁止在所有公立學校開設宗教課程;禁止神職人員擔任公立學校教師;政府撥出鉅款資助官辦的公立學校和師範學校,同時不再對教會學校進行撥款。這位強硬的共和派一生都致力於解除教會對於教育的影響,只要呂西安向他提出邀請,他一定會立即加入的。

但呂西安心裡依舊有些疑慮,“他的立場會不會……太過激進了一點?天主教會一定會激烈反抗的。”

“而您就可以從中斡旋,用費裡嚇唬教會,用教會來堵費裡的嘴。”阿爾方斯突然壓低聲音,“您應當知道,這裡面有不少油水可撈——天主教會雖然今時不同往日,但他們‘贊助’起政治家來還是非常慷慨的。”

呂西安咳嗽了幾聲,“那您幫我聯絡一下費裡先生吧。”

“他明天會來您的辦公室。”阿爾方斯說,“請原諒,我在來見您之前已經和他打好了招呼。”

呂西安咬了咬嘴唇,他如今是部長了,可這個混蛋卻依舊把他當成是任意擺弄的傀儡。“您知道部裡的其他人給您起了什麼外號嗎?”

“我不知道,但是我猜您馬上就要告訴我了?”

“他們管您叫‘另一位部長’。”

“是這樣嗎?”阿爾方斯輕描淡寫地說,“那麼這個外號讓您感到困擾了嗎?或者讓您的自尊心受到了損害?”

“都沒有。”呂西安搖了搖頭,“我只是隨口說說罷了。”

阿爾方斯滿意地“嗯”了一聲,他將椅子往後一推,站起身來,“我晚上去您府上吃晚飯。”

當阿爾方斯走後,呂西安重新陷在了他辦公桌後面的扶手椅當中,在他身後,目光炯炯的紅衣主教黎塞留正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他看向寬大的辦公室對面的紅木門,在門外的候見室裡,將近二十個人正蜷縮在椅子上,連大氣也不敢出,渴望著辦公室裡的部長能夠從百忙當中抽出幾分鐘來接見他們一下——三年之前,他就像那些人一樣坐在外面,如今他已經成為這一切的主人了,這個念頭一下子驅散了飯後的疲倦感,他深吸了一口氣,自我陶醉於這權力編織的幻夢當中。

他輕輕撫摸著椅子的扶手,這把椅子並不寬大,他想,因而也容不下另外一個人來和他分享。

《政教分離法》

前任總理儒勒·弗朗索瓦·卡米耶·費裡出身於孚日山區的一個小商人家族,這個地區的居民素來不以幽默風趣著稱,通常情況下,他們都像構築這些山脈的花崗岩一樣冷峻而堅硬。費裡先生作為這些人當中的一員繼承了這種嚴肅又陰鬱的氣質,而他在法學院接觸的那些啟蒙思想也讓他樹立了對於“進步”的堅定信仰。

呂西安坐在辦公桌後面翻閱手中的檔案,同時用餘光打量著對面這個曾經擔任過兩任總理的人物。儒勒·費裡有著光禿禿的大腦門,腦門下面是一張長臉和猶太人式的大鼻子——奇怪的是阿爾方斯身為猶太人卻沒有這樣的鼻子——兩頰分別留著一把長長的髯須,這兩把形狀怪異的鬍鬚以八字形朝著兩側延展,讓他看上去像是一隻海象。

這樣的形象並不算討喜,但呂西安絲毫不敢因此就輕看對方:費裡在四年前剛剛結束自己的第二個總理任期,兩任加起來,費裡先生一共在總理的位子上坐了三年多,這樣的長壽內閣在第三共和國並不算長的歷史當中十分罕見。

前年年底,當時的總統儒勒·格雷維因為“勳章醜聞”辭職時,費裡也曾經參與過總統職位的爭奪,但由於缺乏激進派的支援不得不退出,轉而支援薩迪·卡諾成為總統。他一貫是布朗熱將軍的反對者,同時作為現任總統的政治盟友,能量依舊不容小覷——據說總統正在考慮推舉他成為參議院的議長。這樣一位政界的元老,呂西安不得不小心應付。

“看得出來,您對這間辦公室做了一點小小的修改。”費裡先生突然打破了沉默,“那幅畫是真的嗎?”他指了指壁爐上那幅布歇畫的風景畫。

“那是我從家裡運來的。”雖說是文化部,可部裡庫房當中的那些藝術品都是些毫無檔次的假貨,呂西安不得不用一些自己收藏的真畫來提升一下這個辦公室的品味。

“真是有派頭,當年我在這裡辦公的時候可沒心思做什麼佈置。”

“啊,我忘記了,這裡也曾經是您的辦公室。”呂西安將手裡的檔案放在桌面上,檔案自動合上了,“您當年做總理的時候,自己兼任了文化,教育與宗教部長的職務。”作為孔多塞的忠實信徒,費裡把教育改革當作了他畢生的追求,在他的整個總理任期裡,他都將“建立一個沒有上帝,沒有國王的社會”作為自己施政的第一要務,為此他甚至以總理身份親自來文教部門辦公。

“那時候我們每天都忙的腳不沾地,”費裡先生的語氣裡帶上了一點淡淡的懷念,“這間辦公室裡堆滿了檔案,我就在檔案堆裡接待各種客人……那時候部裡的職員們也有不少理想主義者,他們拿著微薄的工資,每天和我一樣工作十幾個小時,只為了完成一點有意義的改革——這樣的人我看現在這座樓裡可不多了。”

“我想每一任部長都有自己的工作方法。”呂西安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他用手輕輕撫平那份檔案封面上的褶皺——那封面上用簡潔的字型印著黑色的大標題:《政教分離法》。

“當然了,您如今是部長了。”費裡先生刻意的將“部長”這個詞念得很重。

他不喜歡我,呂西安心想——這是理所應當的。儒勒·費裡三十多年前就是堅定的共和派,在剛剛過去的布朗熱風波當中也一直堅定的站在布朗熱將軍的對立面,他怎麼可能對呂西安這樣的投機者有一點好感呢?若不是這位老先生一直以來對教育改革都有著超人的熱情,他恐怕今天絕不會登呂西安·巴羅瓦的門。

“我看您已經讀完了我的改革草案,那麼我想要聽聽您的看法。”

“您不覺得這樣的法案……有些太過大膽了嗎?”呂西安試探地問道,他重新翻開檔案,找到自己剛才用紅色鉛筆劃線的幾個地方,“您打算關閉全國所有的四千五百座教會學校,將所有學生納入公立學校;將義務教育的年限從6到13歲延長至18歲;禁止任何宗教團體在法國進行教育活動;不允許修士在所有教育機構裡任職——甚至包括大學!”

“我們要用書本和利劍維護共和國,教士們應當成為共和國手握教鞭的騎士。”費裡先生抬起頭,冷冰冰地看著呂西安,“一旦所有的法國青年都能夠接受免費的世俗化義務教育,那麼等這樣的新一代人成長起來之後,我們就永遠不必擔心陳腐的舊勢力會捲土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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