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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呂西安有些詫異。

“剛才檢察官先生提到相應的司法程式,而您稱之為繁文縟節,”前新聞記者喝了一口酒,“您說的的確有道理,但是可別忘了,這些程式對於您也是一種保護——如果您完全按照程式來辦事,那麼即便出了什麼岔子,您也不需要負任何責任。可如果他們按照您的指示,‘事急從權’的話,一旦出了什麼問題,即便和您完全沒關係,也會有人把責任歸咎於您,而您也沒辦法把自己擇出去——畢竟您確實是違反了相應的制度嘛。”

“能出什麼問題?”呂西安不以為然,“不過是逮捕一個神父而已,又不是像腓力四世那樣去梵蒂岡抓教皇。”

“誰知道呢?”夏爾喝乾了杯子裡的酒,“有時候事情就會朝某些您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政治上什麼怪事都可能發生。您剛剛上任部長,可能還沒聽說過那句老話,‘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那可是許多老牌政客的行事法則。”

“或許吧。”呂西安聳了聳肩,“但是您知道,我需要政績,而我也不能一直在這裡待下去。”

“您需要的並不是政績,而是報紙上的曝光度。”夏爾搖了搖頭,“我之前就是做這一行的,我得提醒您一句——和媒體打交道可要當心呀,他們唯一想要的就是一個大新聞,無論這個新聞是您取得一個大勝利,或是您跌了一個大跟頭,這對他們而言都是一樣的,只要一條新聞能讓他們賣出去更多的報紙,那麼就是好新聞。”

他站起身來和呂西安告別,“祝您今晚睡得好,不知怎麼的,我在旅館裡睡醒之後總是感覺腰痛。”他用巴黎人特有的傲慢結束了這一天的談話,“這些外省人連床都鋪不好!”

慰問與逮捕

這一天晚上,呂西安舒服地睡了將近十個小時。與夏爾所擔心的完全不同,這家旅館的床墊鬆軟的像棉花糖,恐怕即便是豌豆公主躺在上面都能夠做一夜的美夢。在吃早餐的時候,他詳細閱讀了夏爾送來的一份簡報,這份簡報當中包括了他將要接見的三家受害者的家庭情況,他打算確保自己在慰問每一家人的時候都能說上幾句能讓他們覺得自己受到了部長的特別關注的話——這是他從議會里的一個資深議員那裡學來的小妙招,能夠讓自己顯得親民一些。

他剛剛吃完早餐,昨晚與他談話的那一夥人又一窩蜂地前來求見,他們關切地詢問部長閣下昨晚的睡眠情況,當得知部長昨晚睡的很好,疲勞已經完全消除時,他們臉上的表情簡直像是絕症患者被醫生告知之前的診斷是誤診一樣。

早上十點鐘,這一整個代表團在旅館門外坐上馬車,浩浩蕩蕩地朝市政廳的方向直奔而去。

市政廳的屋頂上插滿了彩旗,建築前面的廣場上聚集著幾百個看熱鬧的男男女女,大多數是城裡的市民,還有一些進城的農民。在市政廳的臺階前,當地駐軍派出了一個全副武裝的連隊在這裡持槍肅立,與他們相對的是本城的警察和消防隊。當部長的馬車駛入廣場時,昨天在車站的站臺上表演的那隻軍樂隊立即演奏起《馬賽曲》來。

馬車停在市政廳門前,呂西安在車上稍坐了片刻,等後面車裡的本地官員從自己的車上跳下,在他的馬車前按照次序排成一列。當《馬賽曲》演奏到最後一個小節時,他方才開啟車門,慢吞吞地下了車,脫下禮帽,朝著廣場上歡呼的人群致意,而後邁步走進大門。

此時,市政廳的禮堂裡大約有一百來個人,除了三位受害者和他們的家人以外,剩下的都是本省的那些重要人物,這些人只要遇到類似的重要場合,都要出來露個面,無論這件事的主題到底與他們有沒有關係。

省長往鼻樑上架了一副金邊夾鼻眼鏡,掏出演講稿,開始念起來。

“諸位女士先生,我們今天齊聚在這裡,歡迎巴羅瓦部長閣下蒞臨本省。”他的聲音不知怎麼突然變得很尖,還帶著一點顫音,“部長閣下如此關心本省的教育事業,我和本省的居民們都將對此永誌不忘……”

他用抑揚頓挫的語調讚揚部長對於教育事業的關心,提到部長閣下在得知本省發生的不幸醜聞時,是何等的義憤填膺;而部長閣下如此迅速地採取措施,並且親自前來本地,對於本地而言是多麼的榮幸。在他看來,本省已經將部長閣下作為本地的恩人而記入史冊,並且熱切期望著能夠向他表達這個省份微不足道的感激之情。

他又提到部長閣下關於教育問題的指示,部長那極富有智慧的頭腦當中孕育出了多麼高屋建瓴的方針!這顯然說明了部長閣下“對於法蘭西下一代負責任的態度”,這可真是法蘭西幾百萬少年兒童的福音,而巴羅瓦部長完全應當成為所有政治家學習的榜樣。當提到這一點時,省長還有節奏地揮舞著雙臂,像是一個蹩腳的指揮家在打著拍子,指揮一個業餘樂隊在鄉村集市上演奏《一切為了皇帝》。

“說得太好了!”底下的嘉賓們私下裡對省長的講話表示表示著讚賞,他們把自己說話的聲音控制在恰好能讓部長閣下聽到的地步,這樣的本事是在長期的實踐當中習得的,其難度絲毫不亞於一位廚娘在經歷了幾十載的歷練之後,終於準確地把握住了烤羊排的火候。

省長的發言持續了將近一刻鐘,當他的講話結束之後,受害者和他們的家人被帶到了部長面前等候接見。

第一個來到部長面前的是七年級的馬克西姆·羅維爾和他的家人,這孩子看上去十分靦腆,一頭亂髮像是枯黃的稻草。當呂西安要和他握手時,他嚇得直往自己的母親身後躲。

“可憐的馬克西姆被嚇到了。”他的母親用手帕擦著自己眼角的淚水,“啊,部長先生,這真是可怕,如果我知道的話,絕對不會讓他去那個學校的……”

“當他被那個學校錄取時我們一家還感到很開心呢。”旁邊小馬克西姆的父親一臉陰沉,他嗓門很粗大,說起話來簡直像是罵街,“這些噁心的神父——若是落在我手裡,我要把那傢伙的肋骨一根根敲斷!”

“我完全理解你們的憤怒,”呂西安和羅維爾太太擁抱,又用力握了握老羅維爾先生的手,“我想要向你們保證,你們很快就能夠看到正義得到伸張。”

下一個被接見的是五年級的路易·德萊斯坦一家,這一家三口在和部長握手的時候,臉色都蒼白如紙。

“我們準備搬離這裡了。”那位母親說道,“我們有個親戚在巴黎,只要給這孩子找到學校我們就搬過去。”

“請您把您在巴黎的住址留給我,我會確保這孩子進入最好的公立學校。”呂西安莊嚴地向她保證,“我沒辦法改變已經過去的事情,但至少我能讓你們日後的生活方便些。”

第三位受害者——那位女生拉維尼亞小姐本人沒有出席,她的母親向呂西安解釋,原來那個可憐的姑娘在過去的三個月裡四次嘗試自殺,他們不得不把她送去一家療養院休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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