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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認為,這樣的展覽能夠讓公眾更深刻的理解文明和野蠻之間的差別。”展覽的負責人驕傲地向客人們介紹,“尤其是孩子們,他們是法蘭西帝國未來的主人,我們要讓他們理解法蘭西殖民事業傳播文明的光榮目標——這是至關重要的。”

呂西安透過欄杆觀察著這個位於巴黎市中心的原始村落,他看到了面板猶如烏木一般漆黑的非洲人,另外的一些“展品”則有著阿拉伯人的特徵;來自太平洋波利尼西亞群島的土著們身穿草裙,身邊是個子矮小的東南亞人。這四百個“展品”是組織者們從法蘭西的各個殖民地蒐羅而來的,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殖民和征服的象徵。

“有一點不能忽視——這個人種的博物館不但具有教育意義,還具有科學上的必要性,尤其是在種族研究方面。”那個負責人依舊在唾沫橫飛地吹噓,“我們的人種學家們正在對這些原始人的身體資料和生活方式進行研究,這些研究能夠證明法蘭西民族相對於這些落後種族的優越性。”

“當然啦,我們的展覽也為參觀者們提供了足夠的娛樂性。”那人朝著幾個正在赤裸身體跳舞的非洲女人眨了眨眼,“如果諸位有興趣的話,一個小時之後四位來自加彭的部落戰士們將會為大家帶來一場生死搏鬥——我保證那會是非常值得一看的。”

那幾個非洲女人的舞蹈還在繼續著,她們抖動著塗上了花花綠綠顏料的身體,向衣冠楚楚的文明人們展示著自己身上的每一處細節。呂西安感到一陣噁心,然而他環顧四周,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笑著,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在他的耳邊迴盪,他聽到有人在評論那些非洲女人胸前的下垂程度——多高尚的一群“文明人”啊!他突然覺得,比起正在被展覽的那些人,外面的這些觀眾才更像動物,不,不僅僅是動物,應該說是野獸,一群穿衣服,噴著香水的野獸。

他感到一隻手扶住了他的胳膊,“您不舒服嗎?”他聽到阿爾方斯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我想找個地方坐坐。”他靠在阿爾方斯身上,儘量讓自己顯得一切正常,他不能讓自己不舒服的照片被登在報紙上,政治家必須要時刻顯得強大,否則那些嗜血的鯊魚就會聞風而至,將他撕成碎片。

阿爾方斯帶著他穿過人群,而阿列克謝跟在後面。他們最終在“開羅街”的一家小咖啡館裡找到了一個休息的位置,這條街是埃及開羅街市的複製品,街上的店員和小商小販都穿著埃及人的傳統服飾。咖啡館的門外矗立著一尊費迪南·德·雷賽布男爵的雕像,這位“蘇伊士運河之父”是這個展覽的贊助人,如今他正在把他的聰明才智運用在巴拿馬運河的工程當中,而這條開羅街,就是對劃時代的蘇伊士運河工程所做的紀念。

侍者給他們一人倒上一杯土耳其式的咖啡,咖啡館裡鈴鐺叮噹響,街道上塵土飛揚,呂西安沒有去過埃及,但他猜想開羅大致也就是這個樣子。

“您不喜歡剛才的景點吧。”阿爾方斯用陳述的語氣說道。

“的確不太喜歡。”呂西安承認,“但別告訴別人,不然報紙又會說我反對殖民政策了。”他對於建立殖民地並沒有什麼看法,但把當地人運來做這種展覽……這未免有些太過分了。

“您的秘密在我這裡很安全,但有的人就不那麼可靠了。”阿爾方斯喝了一口咖啡,把目光看向坐在桌子另一邊的阿列克謝。

俄國人聳了聳肩,“說您的閒話對我有什麼好處呀?”他笑嘻嘻地環顧四周,“我去過開羅,這裡看上去和埃及別無二致,雷賽布先生又完成了一項偉大的使命,不知道下一次的世界博覽會會不會有巴拿馬大街呢?”

“等到巴拿馬運河落成之後,巴黎會舉行一場更盛大的世界博覽會來慶祝運河的貫通。”阿爾方斯的話音刺耳,“到那時歡迎您來參觀。”

“那一定會是值得紀念的一天。”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的話,呂西安心想,但他足夠明智地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口。

盛典與回憶

世界博覽會的第一個月結束了,就連對於現政權最為刻薄的觀察家也不得不承認,這場博覽會已然取得了空前的成功,來自地球上四面八方的遊客充斥了這座當代巴比倫的街道,甚至這整個城市都變成了某種參觀的景點。在這個灼熱的夏日,現實和想象之間的界限已然模糊了,人們沉醉在紙醉金迷的幻想當中,將自己錢包裡的鈔票和金幣像廢紙一樣丟擲去——在這個新的進步時代,快樂是可以在大街上自由出售的。

六月二十八日,巴拿馬運河公司的股票價格在交易所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突破了六千法郎的關口,這個時間比起公眾普遍預料的還要提前了好幾個月。這樣的好訊息讓最為冷靜的人的頭腦都開始發熱起來,理性的思維不再存在了,他們如今有可能做出任何的瘋狂舉動。經濟學如今已經被拋到了故紙堆當中,巴黎證券交易所的行情已經改寫了過去的一切陳腐法則,這是新的時代,在這個新的時代裡沒有衰退和虧損,只有永恆的繁榮!

在這場投機狂潮當中,海外銀行的股價也乘風而起,到了六月底已經接近了兩千法郎。到了七月,在阿爾方斯的主持下,對海外銀行的宣傳簡直如同星期天早上教堂的鐘聲一般震耳欲聾,無論身處何方都難以躲開。每天的報紙上都登載著為這家銀行大肆吹噓的一系列廣告,街邊的廣告牌上也打著這家銀行的名字;社交界裡更是流傳著各種一夜暴富的傳聞,那些因為海外銀行而大發橫財的人們將這家銀行比作下一個巴拿馬運河公司,並充滿信心地預言,這家公司的股價用不了多久還要再翻上一番。

在政治新聞的評論版,海外銀行的名字也不斷的被提起,政治評論家們不斷地提醒公眾:在這個殖民擴張的大時代裡,海外銀行對於擴充套件法蘭西在北非,乃至於近東和中東地區的利益,都可以說是至關重要的。既然英國人把他們的銀行開到了亞歷山大港,開羅,亞丁和印度,乃至於新加坡,香港和上海,那麼法國人也應當在阿爾及利亞,突尼西亞和敘利亞建立自己的金融殖民地。阿爾方斯甚至請人創作了一部名為《北非奇妙之旅》的小說,這部小說的主人公是一個法國旅行家,在離開阿爾及利亞和突尼西亞二十年後故地重遊,卻發現當地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本書在一個月裡竟然賣出去了二十萬冊,想必不少讀者在讀完這部書以後都會認同海外銀行擁有著光輝燦爛的前景。

甚至連宗教界也為海外銀行大唱讚歌,天主教會期待這家銀行在非洲和中東的擴張能夠讓天主教的影響力同樣得以擴張,甚至能夠深入到耶路撒冷這個聖地當中來。一位紅衣主教將這場狂熱的資本輸出比作“新時代的十字軍”,中世紀時腓力·奧古斯特國王和聖路易試圖用軍隊去收復聖地,而今天,海外銀行將用它的證券和資金實現一次兵不血刃的征服,只要能實現這個目標,那麼這家銀行後臺老闆的猶太人身份暫時也可以被忽略不計。由此可見,只要時機正確,就連人類最為貪得無厭的慾望也是可以被神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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