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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又過去了半個月,七月十四日的國慶日即將到來,這也是世界博覽會的又一個高潮,法蘭西將要隆重慶賀巴黎人民攻陷巴士底獄一百週年的紀念日。與1867年那一次世界博覽會一樣,共和國政府準備舉行盛大的慶祝活動,並在國慶日當天在郊外的隆尚平原舉辦一次規模空前的閱兵式,以此向全世界表明法蘭西民族,國家和軍隊已經從1870年戰爭慘敗的陰影當中走出,重新成為了世界舞臺上一股舉足輕重的力量。

然而與1867年不同,如今主宰法蘭西的並不是一位皇帝,而是一個議會制的共和國;而這場盛會的主旨是紀念1789年大革命一百週年,這對於其他國家的君主們而言可不是什麼好的意頭——時至今日,他們當中的不少人還在嚴防死守,唯恐革命的蔓延讓他們的王座動搖呢。

因此,除了有求於法國不得不曲意逢迎的俄國沙皇,其他國家的君主都沒有來參加這一次的盛會,但出於維護與法國關係的考量,大部分國家也都派出了皇室成員作為官方代表前來出席:英國人的代表是和呂西安之前頗有淵源的伯蒂親王,1867年他也同樣作為母親維多利亞女王的代表前來巴黎參加了那一次的博覽會;奧匈帝國的弗朗茨·約瑟夫皇帝並沒有如1867年一樣親自前來,而是派來了他的弟弟卡爾·路德維希大公,這令許多想要一睹那位著名的伊麗莎白皇后風采的巴黎人感到萬分遺憾;義大利人的代表是國王的弟弟奧斯塔公爵,這位公爵曾經在1870年到1873年間短暫地成為了西班牙的國王,但最終在革命的威脅下不得不退位,他參加此次紀念革命的活動,心裡必然別有一番滋味;西班牙如今已經復辟了波旁王朝,之前被推翻的伊莎貝拉女王的兒子成為了新國王阿方索十二世,而前任女王如今就住在巴黎,正好作為她兒子的代表出席——她恐怕同樣心情複雜。

唯一沒有派出皇室成員參加的歐洲大國就是德國,他們的代表是宰相俾斯麥的兒子赫爾穆特·馮·俾斯麥,這位外交官雖說被他父親提拔到了德意志帝國外交部掌門人的位置,但全歐洲都知道他不過是他那位偉大父親的影子和辦事員罷了。這樣的姿態的確清晰地表達了萊茵河對岸那個國家的輕慢之意——即便在1870年戰爭結束將近二十年之後,法國和德國雙方依舊把對方當作是最大的假想敵。

作為博覽會名義上的總負責人,這些天裡呂西安一直和外交部合作主持對這些外國賓客的接待工作,而夏爾也按照部長的指示,在報紙上連篇累牘地吹噓巴羅瓦部長如何“給各國友人留下了深刻印象”,這自然是為呂西安改任外交部長造勢。根據小道訊息,八月份總理就要對內閣進行改組,而所有人都認為呂西安·巴羅瓦距離這張整個內閣當中排名前三位的交椅僅有一步之遙。

七月十三日,在閱兵式的前一天,共和國政府為各國貴賓們在外交部大樓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慶祝晚會。這一天的晚上,大廳裡擠滿了部長,議員,大使,公爵和親王,黑色的禮服擠軋著裸露的白色臂膀,吊燈金色的燈光照耀著鑽石,珍珠和祖母綠。在令人陶醉的音樂聲中,在香水有些嗆人的甜膩氣味當中,人們在微笑,在跳舞,在低聲說話,氣氛是如此愉快,讓人想起貝多芬《歡樂頌》裡的那一句歌詞——“在那光輝照耀下面,人們團結成兄弟”。

呂西安在將近午夜的時候來到了會場,他和阿爾方斯一道抵達,兩個人穿過絲綢,錦緞和天鵝絨組成的河流,在大廳裡四處周旋,和有身份的貴賓寒暄,以盡到主人的禮數。呂西安耐著性子和一個個有著高貴頭銜的無聊傢伙聊天,他和卡爾·路德維希大公聊音樂,和奧斯曼的某位帕夏討論賽馬,和波斯的某位殿下討論巴黎各家餐廳的優劣。而後他分別見到了前後兩位西班牙的前任國王,奧斯塔公爵有一種憂鬱的氣質,而伊莎貝拉女王則一臉兇相,難怪西班牙人推翻了她,連她的兒子也不讓她回馬德里去。這兩個人真是應了拿破崙皇帝的那句不知是真是假的名言——“為什麼西班牙的事情總是如此糟糕?”

下一個難以應付的傢伙是伯蒂親王,上一次呂西安和他在夜總會里鬧的不歡而散,因此再次見到親王未免有些尷尬。但親王卻似乎是不知道尷尬這個單詞怎麼拼寫似的,他像一個老朋友一樣和呂西安打招呼,同時稱讚這一次的世博會“比1867年那次帶勁多了”。最後他還熱情地邀請呂西安有空的時候去他在巴黎郊外的那些“世外桃源”去消遣一番,“您搞政治的同時也要勞逸結合嘛,不然拿到了權力又有什麼意義呢?”他狎暱地朝呂西安眨眨眼睛。

“您似乎不喜歡親王。”當伯蒂親王肥胖的軀體終於遠離時,呂西安看向阿爾方斯,“你們有什麼過節嗎?”

“他也不喜歡我。”阿爾方斯聲音漠然,“英國人是唯一在銀行業方面能與我們競爭的,許多英國銀行家都和王室有些關係,因此我們雙方的關係一直不怎麼融洽。”他微微停頓了一下,“我聽說您之前為了兵工廠的事情和他起過沖突?”

他是怎麼知道的?“總之,事情已經解決了。”

“以後和他打交道的時候小心些,”阿爾方斯說,“他看上去是一頭滑稽的海象,實際上可是個危險人物。”

這似乎和德·拉羅舍爾伯爵說過的話很類似,這個念頭令呂西安的心臟頓了一頓——上一次他來這個大廳參加招待會的時候,陪伴在他身邊的還是德·拉羅舍爾伯爵呢。

“巴羅瓦部長先生,伊倫伯格先生。”一句帶著德國口音的問候把呂西安從這些無謂的思維反芻當中帶回到了現實世界,他轉過身,發現赫爾穆特·馮·俾斯麥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抵達了他們身邊。呂西安在他的臉上看到了那位偉大的父親的一些特徵,但兒子比起父親還是缺了些令人敬畏的氣質,和他周旋應該比和那位宰相容易些。

“晚上好,俾斯麥先生,歡迎您來巴黎。”呂西安和德國代表握手,“自從我和您父親上次一別,我已經一年多沒有見到宰相閣下了,不知道他身體如何?”

“我父親身體很好,他還委託我向您致意。”小俾斯麥說,“他非常遺憾不能親臨巴黎,畢竟他上一次來這裡還是1871年。”

1871年,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年份的含義——那一次俾斯麥來巴黎時,他在凡爾賽宮把德國皇帝的冠冕戴在了普魯士國王的頭上。“您應當對周圍嘈雜的環境心懷感激,”呂西安冷冷地說,“要是這件大廳裡安靜一些,您就要引發一場外交危機了。”

外交危機——呂西安靈光一閃:或許那就是小俾斯麥想要做的?據說他父親如今和新皇帝關係不怎麼和睦,年輕的威廉二世迫切地想把礙事的老宰相一腳踢開。如果這時候爆發外交危機,那麼老奸巨猾的俾斯麥恐怕就有辦法向新皇帝證明一下自己的必要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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