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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西安慢步穿過溫室,一路上他遇到了許多相識的面孔,而這些人都不約而同地對他視而不見。他裝作一副感興趣的樣子,瀏覽著鋪著紅色絲絨桌布的長桌上擺放的商品:古玩,裝飾品,中國綢緞,精巧的各種玩具以及五顏六色的花朵。

他走到一位打扮成賣花女模樣的貴婦前面,“夫人,一束玫瑰多少錢?”他故作輕鬆地問道。

那位貴婦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當週圍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來之後,她才抬起眼珠子,大聲說道:“一束五法郎。”

呂西安挑起眉毛,“這麼貴?”

“整個法蘭西馬上都是您的了,五法郎算什麼?”她故意裝出一副乞討的樣子,“部長閣下,給巴黎的孤兒們施捨一點吧!”

周圍的人發出一陣令人厭惡的粗俗笑聲,呂西安氣的兩手直哆嗦,他從錢包裡掏出一張五法郎的鈔票,遞給那位貴婦,從她的花籃裡拿出一束玫瑰。

那位女士將鈔票端詳了一番,“什麼時候您打算在鈔票上印上您的頭像啊?”

呂西安沒有再理她,他掉頭離開,起初他想要馬上就離開這裡,然而算了算時間,他進來還不到一刻鐘,現在離開還是有些太早了。於是他朝吧檯走去,打算買一點飲料讓自己休息一下。

主持吧檯的是總理的夫人,她神色倨傲地接待了這位最新的客人,“您想來點什麼?”她的語氣裡似乎帶著一點嘲弄,但呂西安已經見怪不怪了。

“給我來杯酒吧。”呂西安朝她笑了笑。

“我們有白蘭地,朗姆酒,還有蘇格蘭威士忌——或許您想來杯紅酒?”她眯著眼睛,“您和我兒子差不多大,我總是不讓他喝烈酒的。”

“給我一杯冰鎮的香檳吧,謝謝您。”呂西安感到口乾舌燥,想要喝些冰的東西。

總理夫人冷笑一聲,她走到櫃檯前,從冰櫃裡拿出一瓶香檳酒,給呂西安倒了一杯。“我要是您呀,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喝香檳酒——不然人家或許還會以為這是在慶祝什麼哪!”

呂西安淡然一笑,他懷疑自己的臉這時候已經開始有些發白了。在這個庸俗的社會上,捧高踩低是尋常事,他過去得意時享受過眾人的追捧,如今要失勢了也必然會迎來此類的冷眼,對此他早有所料,可實際遇到的時候依舊感到痛苦不堪。

他背對著總理夫人,小口喝著香檳酒,當酒喝了一半之後,他看到總理夫人的丈夫正穿過人群,朝他所在的方向走來——從總理臉上的表情來看,他是來找呂西安,而不是他的夫人。

總理走到呂西安面前,嘴角朝上抬了抬,或許是想表達親切,但看上去卻是一副諷刺的樣子。

“我親愛的朋友,”他拉著呂西安的手晃了晃,“方便找個沒人的地方談談嗎?”

呂西安點點頭,他很清楚總理想要談的是什麼。“我要付您多少錢?”他故作輕鬆地向總理夫人問道。

“一杯十法郎。”

他掏出兩張五法郎的鈔票,放在吧檯上。

“怎麼,您不打算付小費啦?”她開玩笑似的伸出手。

呂西安乾笑了一聲,又掏出五法郎的鈔票,放在她手上。

他跟著總理朝門口走去,身後傳來總理夫人和另一位客人的談笑聲——“多可惜啊,少了這一個,內閣裡就只剩下醜八怪啦!”

呂西安跟著總理走出了溫室,兩個人沿著花園的砂石小路朝僻靜處走著。上一次他來這裡,是為了卡諾總統的就職晚會,他和德·拉羅舍爾伯爵從宮殿溜到花園裡,那一次同樣是為了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那一次的細節他已經記得不甚清楚了,但他記得那時很冷,好像是十二月?是啊,在他們去俄國以前,那似乎是兩個世紀之前的事情了。

那一天滴水成冰,今天卻熱的讓人難受,陣陣熱風搖撼著花園裡的橡樹,頭頂的樹枝有氣無力地隨風擺動著。雷雨雲在天邊升起,整個城市又悶又熱,如同地窖。

他們在花園一角的一張長椅上坐下。“您應當已經知道了吧?”總理率先開口,“議會已經完成了對《金融現代化法案》的審議程式,投票日就定在下個月。”

“我知道。”呂西安理了理頭髮,看向天邊的陰雲,黑色的雲越飄越近,還有多久會下雨?

“根據目前的情況,大機率這份法案是沒辦法透過的。”

“這種事在投票之前誰能說得準?”

“如果差距很小的話,當然是存在不確定性的。”總理微微停頓了一下,“但現在的差距很懸殊。我知道阿爾方斯·伊倫伯格和許多議員談過了,然而……”

“然而什麼?”

“大部分人都不願意投贊成票,即便是在被威脅的情況下——他們不願意負這個歷史性的責任。”

看來阿爾方斯也失去了他的魔力了,“畢竟還有些時間。”

“是啊,但我們也不得不做兩手準備。”總理輕輕摸了摸黃銅的扶手,“如果這份法案沒辦法透過,那麼公眾輿論會把這件事當作本屆內閣的一次重大失敗。那麼擺在我們面前的就只有兩條路——其一是內閣垮臺,其二嘛,”他迅速而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呂西安,“就是某位主管這件事的內閣成員承擔起責任來,主動辭職。”

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所以您是希望我在《金融現代化法案》被否決之後引咎辭職嗎?”他將自己的臉微微轉向側面,以防自己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他感到自己的額頭上沁出冷汗來,可他卻忘記了自己把手帕放在哪裡了。

“不,不需要引咎。”總理搖了搖頭,“您可以用一個別的理由——比方說個人原因啊,或者您打算休息一段時間啊,這些都可以嘛!”

“好吧,”呂西安捏了捏拳頭,用盡可能稱得上是沉著的語氣說道,“如果到了那個時候,我會辭職,回議會里去當一個普通的議員的。”

“嗯,關於這一點,我還沒和您說完呢。”總理像道歉似的朝呂西安彎了彎腰,“請您別見怪,我就直說了——在這樣的一場風波以後,您如果還留在議會里的話,對誰都沒好處:輿論不會願意輕易放過您,您會成為他們抨擊本屆內閣的一個長久的話題,就像是一個癒合不了的傷口一樣,不停給我們放血;而您的名譽受損,下一次選舉的時候也很難再當選了。”

“那您希望我做什麼?”

“您有沒有考慮過去國外當大使?我知道您在外交事業上很有心得。如今我國駐西班牙的大使空缺了一個月,駐奧匈帝國的大使下個月也要離任,如果您願意去馬德里或者維也納的話,一切都好安排。”

“我沒想過這個。”呂西安微微撇了撇嘴,“馬德里和維也納,我也都不怎麼感興趣。”

“那阿爾及利亞總督呢?”總理接著問道,“這塊殖民地的面積是法國本土的四倍,而且您在那裡享有全權,基本上和皇帝差不多了,您在阿爾及爾想做什麼都可以。擔任過這個職務的有元帥,也有公爵,這算是一項巨大的榮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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