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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時也彼一時也,我沒必要把自己綁在一艘要沉的船上。”呂西安下意識地摳著指甲底部的面板,“況且您剛剛也說了,我想要擁有自己的勢力和下屬——我有些厭倦做別人的提線木偶了。”

“所以您打算粗暴地把拉著您的線扯斷?”羅斯柴爾德夫人的目光裡終於流出了一點嘲諷的意味,“恕我直言,您認為一隻斷了線的提線木偶會怎麼樣?”

“得到自由。”

“恰恰相反,它會被當作垃圾扔掉。”羅斯柴爾德夫人大笑起來,“親愛的朋友,‘自由’是這個世界上最為昂貴的東西,恕我直言,您如今還買不起——甚至連我自己都付不起這個價格呢!在這個世上,人人都把別人當工具,同時自己又是別人的工具,如果一個人擁有了絕對的自由,那麼他也就完全失去了對其他人的價值,這樣的人在我們的社會體系當中是沒有容身之處的。”

“我擺脫阿爾方斯的掌控,不是為了給另一個主人做木偶的。”呂西安冷冷地說,“我希望我們之間是一種平等的合作關係——”

“這世上並不存在什麼平等的關係,”羅斯柴爾德夫人說出的話聽上去十分熟悉,“我不一定需要您——伊倫伯格銀行吹出來的這個泡沫總有一天會破滅,也許我之前還有所懷疑,但您今天的來訪打消了我的疑慮,對此我要向您表示感謝。”

呂西安一下子感到渾身發軟,他驚恐地意識到羅斯柴爾德夫人話中的含義——他主動來見面這件事,實際上已經打消了對方的疑慮,如果羅斯柴爾德夫人過去因為謹慎還束手束腳,那麼現在她完全可以高枕無憂。她並不需要那些檔案來刺破巴拿馬運河的泡沫,她只需要等待泡沫自己因為承受不住重量而破滅,等待被扭曲的價值規律重新恢復,到那時她也就不戰而勝了。而呂西安剛剛把這場勝利拱手送給她,他竟然愚蠢地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羅斯柴爾德夫人滿意地注視著他蒼白的臉色,“您現在明白啦?您打算高價賣給我的東西就像化學反應當中的催化劑,能加速我所期待的過程,但並不是必不可少的——因此它的價格也就要重新評估一番了。”

呂西安知道自己不得不讓步了,“那您能給我什麼?”他的語氣裡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一絲畏縮和討好,他想要得到一個儘可能好的條件——至少他要保住自己,保住自己的政治前途。

“我可以讓您成為國家的英雄,也可以讓您做總理。”羅斯柴爾德夫人提出了自己的條件,“但我必須把話說在前面——這樣的關係不可能是平等的,當我需要您幫助我維護自己的利益的時候,您必須服從我的指示。”

“那麼我還是提線木偶,只是換了個主人。”

“但我這個主人手裡的線會比阿爾方斯·伊倫伯格松一點,況且我並不需要什麼‘額外服務’。”羅斯柴爾德夫人做了一個無所謂的手勢,“您的確長得不錯,如果是二十年前的我,那麼或許我也會需要一點額外的福利……但我現在已經老啦,因此您完全可以放心。”

呂西安沮喪地癱軟在椅子上——折騰了這麼久,他所拿到的也不過就是一年前羅斯柴爾德夫人第一次給他的條件。他感到自己實在是愚蠢,竟然被人當作小孩子一樣愚弄,把自己手裡唯一的一張牌稀裡糊塗地用了出去,最後贏回來的也不過是幾個細碎的銅子。

“那麼我們達成協議了嗎?”羅斯柴爾德夫人朝他伸出一隻手。

“還有最後的一個條件——我要三百萬法郎的現款,全部要一千法郎的鈔票。”

“您要這麼多的現鈔做什麼呢?”羅斯柴爾德夫人有些驚訝,但不等呂西安回答,她自己又搖了搖頭,“算了,這不關我的事——成交。”

呂西安有氣無力地握了握對方的手,阿爾方斯的形象出現在他的腦海裡,他咬了咬牙,將這個不合時宜的幻影驅逐出去,“那些檔案在一傢俬人金庫的保險櫃裡,明天我會把鑰匙和地址放在杜伊勒裡花園通往盧浮宮的那扇門裡面的第三把長椅的下面。您派人取走檔案,然後把鈔票留在保險箱裡就行。”他猶豫了片刻,“我能問一下——您打算在什麼時候動手嗎?”

“如果您給我的東西真的向您說的那樣好的話,那麼我打算儘可能快地使用它們。下個星期一是九月二號,那天正好是交割日。”羅斯柴爾德夫人並不打算隱瞞,“訊息會在九月一號晚上放出來。”她臉上嘲諷的神色越來越濃,“怎麼,您心軟啦?”

呂西安搖了搖頭,重要的不是他怎麼想,而是怎麼做——他已經做出了選擇。就像是一個賭徒,已經把所有的籌碼押在了某個數字上,如今買定離手,除了看著轉盤飛速轉動,祈禱它停在自己所押的那個數字上以外,他已經什麼也做不了了。苦澀的滋味湧向他的嘴唇,他重新拿起茶杯,一口把裡面已經開始變涼的茶水喝盡。

洪波湧起

第二天的中午,呂西安按照和羅斯柴爾德夫人約定好的那樣,將一把保險櫃的鑰匙放在了一個信封當中,外加一張寫著銀行地址和保險櫃號碼的紙條。這個寶貴的信封被放在了他所說的那把長椅下面之後不出半個小時,就被一個打扮成園丁模樣的男人拿走了。

這一天的傍晚時分,呂西安乘馬車去了聖馬丁劇院,下車時,他告訴車伕不必在原地等候了。他站在門外看著車伕駕駛離去,然而卻並沒有走進劇院,而是沿著街道走了兩個街區,才伸手叫停了一輛普通的出租馬車。

馬車一路朝著通向聖日耳曼昂萊的方向駛去,在凱旋門的轉盤上繞了大半圈,駛上了大軍團大街,最終停在了一座不起眼的三層建築門前。這座建築是用堅固的砂岩而非大理石建築的,與周圍的時髦商店格格不入,倒更像是一座歷史悠久的堡壘。呂西安下了車,繞到建築側面的一條偏巷子裡,那裡有一扇厚厚的大鐵門,上面掛著一塊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黃銅銘牌——“巴德霍夫父子銀行”。

現代銀行業的雛形早在中世紀晚期就已經出現,而在過去的一個世紀裡,這個行業也與工業一樣迎來了跨越式發展的時代,如同伊倫伯格銀行這樣的金融巨無霸甚至成為了能夠主宰國家命運的角色。然而除了這些銀行以外,還有一些私人銀行依舊保持著中世紀的風格——專注於保管客人的財富和隱私,而非沉迷於貸款和證券這一類交易所當中的新鮮產物。它們在自己的辦公樓下方建造了密不透風的地下密室,將顧客們的財富藏匿於其中,而自己則化身為守護寶藏的巨龍,利潤僅僅來源於客戶所付出的保管費用。

巴德霍夫父子銀行就是這類銀行的代表,這個瑞士銀行家的家族已經在巴黎經營了幾代人。這家銀行的總部實在是不算起眼,員工也只有不到二十個,大多數都是在這裡工作了一輩子的老人。而在這座建築物的正下方,在鋪路石板和煤氣燈柱之下,則是一座拱形的地下密室,裡面放著無數不願透露姓名的顧客所開設的保險櫃。而巴德霍夫銀行則秉持著瑞士民族的謹慎態度,對於這些保險櫃裡所放著的東西從不好奇,也從不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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