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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最近我國經濟和政治領域發生的一系列事件,已經嚴重傷害了本屆政府的聲譽。”他輕輕舔了舔嘴唇,“在這樣的情況下,我發現本屆內閣已經無法在這個危急的時刻繼續工作下去了,不僅僅是這個內閣,那些支撐我們這個共和國的理想和信念,也正在我們身邊土崩瓦解。”

“在這樣的時刻離開崗位並非我所願,但正如我一直堅信的那樣:我的首要職責是儘可能的維護法蘭西國家和人民的利益,因此戀棧不去絕不是此時我應當做的事情。因此,我懷著沉痛的心情宣佈辭去職務,並宣佈本屆內閣自宣告發布之時起即告解散。”

他將宣告稿對摺,放回到資料夾當中,“感謝諸位!我現在前往愛麗捨宮,向總統閣下遞交我的辭呈。”在任何人來得及做出什麼回應之前,他已經走出了會議室的大門。

呂西安凝視著身邊這把空空如也的椅子,他絲毫也不懷疑,在下週的這個時候,他就會挪到這把椅子上落座。他曾經無數次期待過這一刻,可如今對於他來說這把椅子和地牢裡的刑訊椅還有什麼區別呢?他感到旁邊有人輕輕拍著他的胳膊,於是他轉過頭去,看到了一張諂媚的笑臉,那是一位內閣當中的同僚,是啊,所有人都知道呂西安·巴羅瓦要更進一步,從他們的同僚變為他們的上司了,可他們真的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他敷衍地打發了那些向他獻媚的傢伙,像是一個急於從案發現場逃離的竊賊一樣逃出了會議室,坐上了自己的馬車。車窗外飄起了小雨,街道上空蕩蕩的,沿途商店的櫥窗變成了一個個空蕩的黑洞,只有少許的店鋪還在開門營業。馬車沿著塞納河畔的堤道疾馳,他把臉貼在車窗上,看著黑乎乎的河水奔湧著,近些日子裡的大雨讓塞納河漲了水,看上去如同某個怪物張開的大口,這段時間的報紙上總報道有人跳進河裡的新聞,破產者們往自己的口袋裡裝上石頭,從奧斯特里茨橋或耶拿橋上跳下去,轉眼間就消失在黑色的波濤裡,簡直就像是跳進了挖好的墓地一樣,人世間的一切債務和麻煩都兩清了,剩下的只有永恆的寧靜和解脫。那正是杜·瓦利埃先生所選擇的道路,可他,呂西安·巴羅瓦,他絕不會這麼做,那是一條懦夫的路。雖然臺下的觀眾已經發出噓聲,劇院的經理也想要把幕布拉下來,可他還不打算就這樣退場——他的這出戏還沒演完呢!

當他在府邸前下車時,僕人上前稟告:萊蒙託娃小姐來訪。呂西安吃了一驚,隨即又想明白了她這次拜訪的前因——萊蒙托夫將軍把全副身家都投進了交易所,甚至還借款來搞投機,毫無疑問,在這一場毀滅性的風暴裡,這個敗落的俄國貴族家庭也難逃厄運。

這一切當然是拜阿爾方斯所賜,而他本人若是攀扯起來,恐怕也逃不了干係,因此當他進入客廳時,那一點子垂死的良心又發作了起來,讓他再次產生了一種同謀犯的負罪感。

他本以為自己在客廳裡見到的少女會有著死人一般的憂鬱氣色,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萊蒙託娃小姐雖然受到了巨大的災禍打擊,可臉上的氣色依舊是紅潤的,向他問好時臉上還帶著淡淡的微笑,雖然這笑容裡不可避免地混雜了一絲憂鬱。她向呂西安表明了自己的來意——她想要詢問一下,自己父親絞盡腦汁高價買來的那些證券,是否已經變成了廢紙?

“我也實在想不到誰可以問了……平日裡這些事情都是爸爸在管,可是……您不知道他現在成了什麼樣了!”她有些難為情地低下了頭,“星期一下午交易所的事情一傳出來,爸爸就在辦公室裡發了瘋,他衝到大使辦公室裡,宣佈要給沙皇上奏,說他上了法國人的當,要陛下為他主持公道。大使自然是不可能答應這個請求的,對他說話也不是很客氣,於是他差點把自己的上司用領帶勒死!當警衛進來的時候,他喝了一瓶墨水,開啟窗戶就從二樓跳了下去,如今像個呆子一樣癱在床上……我們的外交部試圖保密,但是醜聞還是傳了出去。大使不得不向彼得堡發了電報,據說沙皇陛下雷霆大怒,已經公佈要撤他的職了。”

“媽媽也被想贏錢的狂熱症弄昏了頭,她過去是那樣的謹慎節約,小心翼翼地操持家業,甚至到了吝嗇的地步,可到後來她比我爸爸還要瘋狂,甚至鼓動爸爸去投更多的錢……您知道嗎?她昨天甚至打算吞煙膏自殺……要不是我發現的早,唉!”她搖了搖頭,“所以,現在就只能由我來收拾這些爛攤子了……我對證券這類東西一竅不通,想了想,恐怕也只能來請教您了。”

“恐怕您父親的那些證券的確已經成了廢紙了……至少巴拿馬運河公司是這樣。”呂西安雖然為萊蒙託娃小姐感到悲哀,也不能不實話實說,“那家公司已經宣告破產清算了,而它如今的資產完全不夠補償債權人的,這也就意味著等到清算結束以後股東們一分錢也得不到了。或許有一些掮客會低價收購這些垃圾債券,再賣給那些倒閉的商人來填補虧空的賬項——但恐怕一張股票也很難賣到十個蘇。”

“所以爸爸什麼都不剩下了,還欠了一屁股債。”萊蒙託娃小姐嘆了口氣,“可憐的爸爸……他一輩子都想要重振家業,若是他沒有這個執念,恐怕也遇不到這樣的災禍!”

“那您打算以後怎麼辦呢?”呂西安小心翼翼地問道。

“既然陛下撤了爸爸的職務,我想我們只能回彼得堡去了……等回家以後再考慮這些事情吧!”她輕輕地顫抖了一下,“希望回去之後爸爸的狀況能好一些……我想他和媽媽應當都不願意再留在巴黎了,不過我得首先湊齊路費才行——現在我連坐出租馬車的錢都沒有了,我今天是走路過來的……”

“請您等一下。”呂西安從客廳裡衝了出去,一路跑到書房裡,他開啟保險櫃,從裡面掏出幾沓鈔票來,將它們塞進一個信封,帶回到客廳裡。

“收下這個吧,當作是一個朋友的臨別禮物。”他將信封塞給萊蒙託娃小姐。

萊蒙託娃小姐開啟信封,嚇了一跳,“啊,不行,我不能收您的這些錢……這實在太多了。”她將信封塞回給呂西安,“您別見怪,我不是來求您施捨的……如果我知道您要這樣,那麼我就不會來了。”

“那您回了彼得堡怎麼生活呢?您家裡的田莊已經賣了,您父親也沒了俸祿。”

“我已經給我的朋友們寫了信,請他們幫我找一個家庭教師的工作。”萊蒙託娃小姐說,“在俄國,能說流利法語的女家庭教師還是很吃香的,薪水也算得上可觀……至少能讓我把爸爸媽媽安頓下來,然後再慢慢還那些錢。”

呂西安想要提醒她——那些錢她完全可以像許多賭徒一樣,藉口說這次虧損屬於意外,因此拒絕付款。即便她用一輩子的時間還了款,也不會讓別人佩服她,反倒還會讓她被人當作傻瓜來輕視。但他看得出來,即便他指出這一點,萊蒙託娃小姐還會堅持還款的,即便代價是要一輩子吃乾麵包,喝清水,她也絕不會把自己降格到那些醜惡的傢伙的檔次上去,他實在是不願意用這樣的提議來侮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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