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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只會自取其辱。”阿爾方斯嘴上這樣說,但呂西安和他相處了這麼久,一眼就看出來在布料的掩蓋之下,他身上的肌肉已經開始繃緊了。

“我們都知道這不是事實。”呂西安淡淡地回應。

“您應當清楚,”阿爾方斯微微向前傾了傾身,“這種不分場合的,歇斯底里的自白,通常給自己帶來的損害最大。”

“或許是吧,”呂西安吸了一口氣,“但說實話,我一點也不在乎——我會帶著一把手槍上演講臺,等到我說完了這些東西之後,我就把槍口塞進嘴裡,然後扣扳機。”

阿爾方斯的眼角輕輕抽動了一下,“不,你不敢。”

“若是您真的覺得我不敢,那您大可以當我今晚沒來過。”呂西安感到自己似乎在一瞬間吐出了在胸中一直積攢著的濁氣,“好啦,現在我已經把我手裡的籌碼都壓上了,您是跟還是不跟呢?”

“您這樣做只會自取其辱,”阿爾方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呂西安已經確信那不過是故作姿態,“您沒有任何的證據,您說的這些話會被當作瘋子的瘋言瘋語,沒有任何法庭會採信的。”

“我們都知道,在政治上唯一重要的法庭就是輿論的法庭。”呂西安說,“即便您控制了市面上的絕大多數報紙,這樣的大新聞您也壓制不住,一定會鬧的滿城風雨。而大眾是不講證據的,他們只會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而我很確信他們都會願意相信我講述的這個故事——尤其是最近在交易所裡輸了錢的那部分人。”

阿爾方斯終於安靜了下來,銀行家變得嚴肅了,那些嘲諷和輕視的微表情已經消失不見,這讓呂西安體會到了一種久違的成就感——這或許是阿爾方斯第一次把他當成了一個相同量級的對手,這是一種難得的尊重。

“您在交易所取得了空前的成功,但這樣的成功不是沒有副作用的。”呂西安接著說,“在我看來,您的處境比起之前的任何時候都更加危險——您損害了除了金融家團伙以外幾乎所有階層的利益,而單靠一群金融資本家是支撐不起一個政權的,更不用說你們這些同行們都恨不得對方垮臺。您為了這次強盜行為犧牲了不少自己的黨羽,如今您手底下剩下的人對您還有多少忠誠?我看他們如今還跟隨您不過是出於恐懼罷了。您現在唯一不缺的就是鈔票和黃金,可這些東西說到底不過就是花花綠綠的紙片和冰冷的金屬罷了。您的統治不過就是一座紙牌搭成的高塔,只要有人吹一口氣就會垮塌,而我碰巧還剩下最後一口氣呢。”

阿爾方斯冷冷地盯著呂西安,“您知道我有辦法讓您在那之前就永遠閉上嘴吧?”

“是啊,我當然知道。”呂西安朝銀行家眨了眨眼睛,“您打算怎麼做?找人在我去議會的路上開槍?要不然——”他的目光在屋子裡搜尋了片刻,而後站起身來,走到寫字檯前拿起了一把象牙手柄的裁紙刀。

“——要不然您就現在動手好了。”他將裁紙刀塞進阿爾方斯的手裡,自己則脫下了外套,解開了馬甲的扣子,“我來之前沒有告訴其他人,而您很容易就能讓您的僕人們閉嘴——”他解開了自己襯衣的扣子,露出自己雪白的胸膛,“您知道該往哪裡捅吧?”

阿爾方斯的臉明顯地抽搐了一下,銀行家緊緊握著手裡的裁紙刀,將刀尖貼在了呂西安的胸膛上。那種金屬的冰涼觸感讓呂西安想要發抖,他咬緊牙關,面對著阿爾方斯那冒著火星子的目光,又解開了一顆釦子,於是他的整個上半身都露出來了。

阿爾方斯伸出空閒的左手,輕輕劃過呂西安胸前的面板,銀行家的目光異常複雜,裡面混雜的感情恐怕比法式雜魚湯裡面的佐料還要多。終於,他搖了搖頭,將那把裁紙刀扔在了地上。在這一刻,呂西安確信自己贏了這場賭局——阿爾方斯終究是不忍心的。

“您就這麼自信自己能引發一場革命?”銀行家沉默了片刻,“或許您過高估計了自己的影響力。”

“如果這個房間裡有人過高估計了自己,那這個人就是您。”這次輪到呂西安冷笑了,“法蘭西現在就是一座火山,它必定要噴發,唯一的問題就在於——噴發出的熔岩會吞噬誰?作為內閣preier或許我的影響力是有限的,但在這個時候這點影響力說不定就可以拯救我們雙方。”

他朝阿爾方斯伸出手,“我們重新開始合作吧,就像一開始那樣。”

阿爾方斯的右手從座椅扶手上微微抬起來,隨即又放下,“您先說說看——您打算怎麼‘拯救我們雙方’?”

呂西安若無其事地將手收了回去,“既然火山的噴發無可避免,那麼我們只能試圖改變岩漿流動的方向。法國人民很憤怒,他們需要尋找一個罪魁禍首來發洩自己的怒火,既然這樣,那麼我們就給他們一個。”

“我原本打算給出去的就是您。”阿爾方斯做了個鬼臉,“那您打算換成誰,夏爾·杜布瓦?這我可不能答應——我已經犧牲了不少黨羽,若是再拋棄一個剛剛投到我這邊的人,那以後還有誰會跟隨我?”

“雖然我很願意毀了杜布瓦先生,但說實話,他還沒有這個資格。”呂西安搖頭,“全法國有多少人聽說過夏爾·杜布瓦?他或許是報紙上文章的作者欄的常客,可他的名字在文章裡面出現過幾次?他只擔任了幾個月的國務秘書,雖然馬上要做部長,但從來沒參加過選舉。您指望法國人民相信一個他們之前都沒聽說過的人物策劃了這一切?”

“夏爾·杜布瓦曾經對我說過——一篇好的文章就像是園丁的水壺,給讀者心裡面本就埋藏著的懷疑的種子澆水,讓它自己去茁壯生長。我們要找的目標必須要受到全國民眾的廣泛厭惡,讓他們一聽到我們的理論就覺得‘這就是這幫人能做出的事’。如今在法國,受到廣泛厭惡的除了猶太人和金融家,那就只剩下——”

“德國人。”阿爾方斯的眼裡閃過一道閃電似的亮光。

“自從一八七零年以來,在這十九年間,我們已經把一大堆事情歸罪在德國人身上,那麼再多上一件又如何?”呂西安洋洋得意地抬起下巴,“想想看,德國人1870年在戰場上屠戮法蘭西的英勇將士,割走了我們的省份;十九年後又用一場金融陰謀洗劫法蘭西人的錢包,搶走了我們的財產——他們可真是法國人民不共戴天的死敵啊!”

“更妙的是,一旦人民的情緒被煽動起來,那麼就再也沒有人敢指出我們說法當中的漏洞。誰敢給德國人說話?那他一定是間諜或者賣國賊。這樣不識相的人用不著我們做什麼,人民就會衝進他們的家裡,把他們拖到街上吊死。”呂西安又冷笑了一聲,“再說,我們也不是沒有證據——幫助德國人在證券交易所搞陰謀的賣國賊不是已經跑去柏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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