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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在花園裡呆到天光大亮,這一天有一個極好的天氣,天亮前的後半夜颳了好幾個小時的大風,於是當巴黎人在這一天的早上醒來時,他們發現頭頂上的天空呈現出了一種水晶般透明的顏色,簡直如同身處於莫奈那幅《撐陽傘的女人》當中。他回到自己的臥室裡,脫掉沾上了泥土的鞋子,換上新的晨衣和拖鞋。

當呂西安坐在早餐桌前時,新的信件和報紙已經擺在早餐的旁邊了。他注意到最上面的一封信的信封上印著國徽,寄信人則是“愛麗捨宮秘書處”,這毫無疑問是僕人們特意放在最上面的。他感到自己的心臟跳得厲害,於是深吸了一口氣,想要伸手去拿裁紙刀,卻發現那信封已經被他徒手撕開了。

他從信封裡抽出一張薄薄的信紙,內容非常簡單:總統邀請他在下午兩點鐘前往愛麗捨宮,討論組閣的事宜。

終於,一切塵埃落定了——他真的要成為法蘭西共和國的preier。他曾經無數次在腦海當中想象過這一切,可當這個時刻真的到來時,他腦子裡剩下的卻只有內閣會議室裡為preier專門準備的那把唯一有扶手的椅子。歷史上有許多物件曾充當過權力的象徵:閃亮的金冠,莊嚴的權杖,精美的印璽,誰能想到有一天竟然輪到椅子旁邊的扶手來擔任這樣的角色呢?再想想人們為了讓自己的屁股在這把椅子上坐上一兩年,乃至於幾個月所願意付出的代價,這一切就更顯得荒謬絕倫了。

他將這封信丟在一邊,拿起第二封信——來自阿爾方斯。在這封信裡,阿爾方斯“體貼”地附上了一份內閣名單,上面一半的名字被填上了,另外一半則空了下來。除此以外,銀行家還任命自己為“內閣高階特別顧問”,呂西安對於這類顧問職務非常瞭解:對所有的事情都能插手,而對任何的責任都無需擔責,這正是阿爾方斯的風格。

他迅速填上了剩下這一半的名字,然後把名單重新塞回到信封裡,讓僕人去送還給阿爾方斯。餘下的信件大約還有三四十封,他隨意掃視了一番信封,它們要麼來自記者,要麼來自那些議會當中趨炎附勢的同僚,這些人來信的目的不過是打探訊息或是獻媚討好罷了,因此呂西安也沒有興趣一一細讀。

他把目光轉移到那幾份報紙上,所有的報紙都在用大篇幅報道關於新內閣即將成立的訊息。最上面的一份《費加羅報》將呂西安的照片印在第一版的正中間,與照片所配的通欄大標題是“法蘭西的救世主?”,即便用挑剔的眼光來看,這張照片也拍的不錯。

“據總統身邊的一位訊息靈通人士透露,總統將在今天下午召見財政部長呂西安·巴羅瓦,並授權其組織新內閣。本報就此資訊請求總統府新聞辦公室予以確認,愛麗捨宮方面表示對此問題‘無可奉告’,但承認總統閣下今天下午的確會約見呂西安·巴羅瓦先生。”

“選擇呂西安·巴羅瓦成為新一任的preier並不是某種出人意料的選擇,事實上,自從上一任內閣總辭職以後,巴羅瓦先生的名字就一直被排在繼任名單上的第一位,對於一位剛滿二十四歲的政客,這無疑是一項了不起的成就。”

“呂西安·巴羅瓦的升遷速度十分驚人:他於1887年的選舉當中當選國民議會議員,今年年初第一次進入內閣,擔任文化,教育與宗教事務部部長,主持了世界博覽會的籌備工作;在八月初的內閣改組當中,他又轉任財政部長,如今尚不滿兩月。”

“呂西安·巴羅瓦先生在金融界擁有廣泛的人脈,同時他本人也擔任過海外銀行的董事長,因此在我國經濟深陷於危機當中的此時此刻,由他來接掌preier的職位稱得上是一個順理成章的選擇。然而,在之前的交易所崩盤當中,巴羅瓦先生作為財政部長並沒有過多亮眼的表現,因此這項任命也不免遭到了一些詬病。”

“對於卡諾總統而言,選擇呂西安·巴羅瓦組閣並不是一個容易做出的決定。總統曾經在公開和非公開的場合對於巴羅瓦先生煽動民粹的行為表達過非議,然而由於巴拿馬運河醜聞將許多有資格組閣的政治家都牽涉了進去,總統選擇的餘地非常有限,或許呂西安·巴羅瓦先生並不是一個足夠好的選擇,但在如今的情勢下,他是唯一現實的選擇。”

“法蘭西深陷於困境當中,我們需要一個才華與經驗兼備的領導者,一位有出眾的判斷力,無私的獻身精神和出色的領導力的政治家,令人遺憾的是,這類人現如今已經在我們的國家絕跡了。因此,我們只能期待巴羅瓦先生能夠在他接任新職位以後展現出這樣的能力,倘若如此,那毫無疑問將是整個國家的大幸。”這份總是以中立立場自詡的報紙雖然對他的態度依舊是不冷不熱,但至少也表現出了某種認可,這無疑是一種難得的友好姿態。

這份報紙的的作者用謹慎的語調談到了社會上盛傳的一些關於德國與此次金融危機有關的說法,也提到了梅朗雄和蓋拉爾這兩位關鍵人物,並證實他們已經逃往德國。“政府有必要要求德國政府對此類傳言作出澄清,”《費加羅報》說道,“倘若這些傳言的真實性被確認,那麼我們毫無疑問又見證了一次‘色當慘敗’,那一次我們賠給了德國五十億法郎,這一次他們又洗劫了多少?人民會要求政府給出答案,並毫無疑問要求政府採取必要的行動。”

阿爾方斯的動作可真快,他心想,這樣的傳言既然已經登載在了《費加羅報》上,那麼想必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他不禁有些好奇:多久以後那些在交易所賠光家產的人們會開始朝德國大使館的窗戶扔石頭?這些人需要一個目標來發洩自己的怒火,這總比讓他們砸他自己家的窗戶要好。

他合上了《費加羅報》,開始讀起其他的報紙。阿爾方斯的那些報紙自然是對他極盡肉麻地吹捧,什麼“獨自維護著政府的尊嚴”啦,“把自己的追求放在一邊,為國家和人民的利益而奮鬥”啦,這類東西連他自己讀起來都有些反胃;而左派的報紙自然是對他口誅筆伐,稱他為“法國資產階級腐敗的最為典型的代表,這個人的政治活動史就是一部法蘭西人民的災難史”,聲稱他“把自己那漂亮腦袋裡並不算大的腦子的絕大部分都用在耍嘴皮子上,因此連社會表面發生的最為明顯的變化也無法領悟”。

“——在巴羅瓦先生的政治生涯當中,並沒有辦過太多有實際益處的事情。此公始終不渝的,只有對財富和權力的貪得無厭以及對財富生產者的不屑一顧。他喜好虛榮,常常猜疑,貪圖享樂,在他看來,社會上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他動筆桿耍嘴皮的契機,除了對高官厚祿和自我炫耀的渴求以外,在巴羅瓦先生身上我們看不到任何真實的東西,甚至於他經常宣揚的沙文主義和民粹主義也不過是一種掩蓋他淺薄自我的偽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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