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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期限那一天像七月底而不像六月中旬。那天,泰德開車到十八里以外的緬因大學,天空像鍍了一層鉻,他的汽車空調開到最大限度,不管它怎麼費氣。在他後面有一輛深棕色的普利茅斯汽車,總保持兩卡車長的距離,從不落到五卡車長的距離外。它很少允許別的車插到它和泰德的汽車之間,如果恰巧有輛車插進來,棕色的普利茅斯車會迅速超過它……但如果這做不到,車裡的一位警察就會扯開蓋在儀表盤藍燈上的布,那燈閃幾下就行了。

泰德主要用右手駕駛,只有萬不得已時才用左手。左手現在好些了,但如果他彎得太厲害的話,就疼得要命,他不由自主地盼著再吞一粒止痛片。

麗茲今天不想讓他去大學,保護他的州警察也不想讓他去。州警察的理由很簡單:他們不想分散保護力量。麗茲的理由則稍微複雜一些。她口頭上說這是因為他的手受傷了,他開車會使傷口破裂,但她的眼睛卻不同,她的眼睛表明她擔心喬治·斯達克。

你今天究竟為什麼要去大學呢?她想知道——對這個問題他必須準備好答案,因為學期已經結束了,他又沒有教任何暑假班。他最後找到的藉口是有關選修課的。

六十個學生申請上高階寫作課,這是去年申請者的兩倍,但去年沒有人知道乏味的泰德·波蒙特又正好是寫恐怖小說的喬治·斯達克。

於是他告訴麗茲他要看這些申請者的檔案,從六十個申請者中選出十五個學生——他最多隻能教這麼多人。

當然,她問他為什麼不推遲呢,至少可以推到七月份再說,她還提醒他,去年他就一直推遲到八月中旬。他解釋說這些申請者太多,又很盡職地補充說,他不想讓去年的懶惰成為習慣。

最後她不再說什麼了——他認為不是自己說服了她,而是她看出無論如何他一定要去。另外,她和他都知道,他們遲早總要出去的——躲在家裡直到誰殺了或抓住喬治·斯達克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但她的眼睛裡仍然充滿了疑慮和恐懼。

泰德吻吻她和雙胞胎,然後迅速離開。她看上去要哭了,如果他在家時她哭了,那他就只好留在家裡了。

當然,不是為了選修課的事。

今天是最後期限。

今天早晨他醒來時也充滿了恐懼,就像腹部絞痛一樣不舒服。喬治·斯達克六月十日晚上打來電話,給他一週的時間開始寫那本有關裝甲車的小說——泰德根本就沒開始寫,雖然他越來越清楚地看出書應該怎麼寫,他甚至夢見了它兩次。他過去總是夢見在他自己空無一人的房間漫遊,一碰什麼東西就爆炸,現在擺脫了那個夢,很不錯。但今天早晨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最後期限,我已越過最後期限。

這意味著又到跟喬治·斯達克談話的時間了,他根本不想和他談話。有到了發現喬治多麼生氣的時間了,啊……他猜他完全知道回答是什麼。如果喬治非常生氣,生氣得失去控制,如果泰德惹得他完全失去控制,那麼狡猾的喬治可能犯個錯誤,洩露一些秘密。

“失去凝聚力。”

泰德有一種感覺,但喬治允許泰德在他日記本上寫這些字的時候,他已經洩露了一些秘密。如果他能弄清楚它們到底是什麼意思,那就好了。他有一個主意……但他還不能確信,在這緊要關頭,一招不慎,全盤皆輸。

於是他前往大學,前往英語——數學大樓中他的辦公室。他不是去看申請者的檔案——雖然他要看的——而是因為那裡有個電話,一個沒裝竊聽裝置的電話,因為必須做點兒事。他已經過了最後期限。

他瞥了一眼放在方向盤上的左手,他不止一次地想到,電話不是惟一與喬治接觸的途徑,他已經證明了這一點……但代價太高了。這代價不僅是一支削光的鉛筆扎進手背所帶來的難以忍受的折磨,或看到他的身體在斯達克的指揮下傷害自己所帶來的恐懼。他在心裡付出了真正的代價,真正的代價是麻雀的飛來,他驚恐地意識到在這裡起作用的力量比喬治·斯達克本人更強大、更不可思議。

他越來越確信,麻雀意味著死亡,但指誰的死亡呢?

他害怕為了再次與喬治·斯達克接觸,他不得不拿麻雀冒險。

他可以看到它們飛來,他可以看到它們到達聯結他們兩人的神秘的中間地點,在那裡他最終將於喬治·斯達克搏鬥,以控制他們公享的那一個靈魂。

他不知道在那個地方搏鬥誰會贏。

阿蘭·龐波坐在羅克堡警長辦公室,它在鎮辦公大樓的西側。這是漫長壓抑的一週……但這沒什麼新鮮的。一旦夏天一到,就變得這樣。從陣亡將士紀念日到勞動節,警察局總是忙得不可開交。

五天前,在117號公路發生了一起撞車事故,是由酒醉引起的,死了兩個人。兩天後,諾頓·布里格用一個煎鍋打他老婆,把她打倒在廚房地板上。諾頓結婚二十年來多次揍他老婆,但這次他顯然相信他殺了她。他寫了一張便條,充滿悔恨和語法錯誤,然後用一支手槍自殺了。他的妻子醒來,發現她的折磨者的屍體就躺在她身邊,於是她開啟煤氣爐,把頭放進去。從牛津來的空降急救隊救了她的命,他差一點兒就死了。

兩個從紐約來的孩子離開他父親在羅克堡湖邊的木屋,在森林中迷了路。八小時後找到了他們,他們嚇壞了,但沒什麼事,龐波的二號副手約翰·拉波特情況不佳,在搜尋中他沾染上櫟葉毒漆樹,神志不清。兩個來度假的人為最後一份《紐約時報》打了起來;停車場也發生了一次打鬥;一個週末來釣魚的人在往湖裡扔魚鉤時扯破了右耳朵;有三起商店偷竊事件;在撞球廳和電子遊戲室內有一起因吸毒而發生的打鬥事件。

這是六月裡小鎮典型的一週,像是慶祝夏季的到來。龐波忙得連喝杯咖啡的時間也沒有,但他仍發現自己一次次地想起泰德和麗茲·波蒙特……想到他們,以及追殺他們的那個人,那個人還殺了豪默·加馬齊。龐波好幾次給紐約警察局打電話——某個叫李頓的警官現在一定很煩他了——但他們沒什麼新情況。

龐波今天下午以外地空閒。舍拉沒報告什麼,諾里斯·裡傑威克正在他的辦公室打盹,兩腿放在桌上。龐波應該叫醒他——如果鎮長丹佛斯·凱頓進來看到諾里斯這麼睡覺,一定會發脾氣的——但他不忍心這麼做。諾里斯這一週也很忙,117號公路事故後,諾里斯負責清理道路,幹得非常好。

龐波現在坐在桌子後,往牆上做動物影子……他的思緒再次轉向泰德·波蒙特。胡默醫生在得到泰德的准許後,打電話告訴龐波泰德片子結果出來了,沒事兒。龐波現在又想到胡夫·布里查德醫生,他在泰德十一歲時給他開過刀,那時泰德離出名還遠著哪。

一隻兔子從牆上那片陽光中跳出來,後面緊跟著一隻貓,一條狗追逐著那隻貓。

“別管它。它是件令人難以置信的事。”

它的確是件令人難以置信的事,而且,他的確可以不管它。很快就會又有一件突發事件需要他去處理,這是顯而易見的,夏天總是這樣。你忙得團團轉,連思考的時間也沒有,有時,不去想到是件好事。

狗後面跟著一隻象,它搖著身軀,那實際上是龐波左手的食指。

“啊,去他媽的。”他說,拉過電話。同時,他的另一隻手從口袋掏出皮夾。他按了一個鍵,它自動撥通了牛津州警察局,他問接線員刑偵科的警官亨利·白頓在不在。很巧,他剛好在。龐波想,看來州警察局今天也不忙,剛想到這兒,亨利說話了。“龐波!有什麼事要我幫忙嗎?”

“我想問一下,”龐波說,“你能不能為我向黃石自然公園的森林警察打個電話,我可以給你電話號碼。”他有點吃驚地看著電話號碼,一週前,他從查詢臺得到這個電話號碼,把它寫在一張名片背面,他敏捷的手似乎自動地把它從皮夾中掏出來。

“黃石!”亨利聽上去覺得可笑,“是不是瑜珈熊聚集的地方?”

“不,”龐波微笑著說,“你說的是竭石,而且這事和熊毫無關係,至少就我所知是這樣。我需要和一個在那兒野營度假的人談談,亨利。哎……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需要跟他說,但那會使我安心下來,總覺得事沒幹完。”

“它和豪默·加馬齊有關嗎?”

龐波把電話放到另一個耳朵邊,心不在焉地用指關節弄著地址的名片。

“對,”他說,“但如果你要我解釋,我聽上去會像個傻瓜。”

“只是一種預感?”

“對。”他吃驚地發現他的確有一種預感——只是不能確定是什麼。“我要談的人是一位退休的醫生,名叫胡夫·布里查德,他和妻子在一起。森林警察也許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我想進去的人肯定要登記的——野營地可能有電話,他可能會告訴他們的。”

“換句話說,你認為森林警察負責人會認真對待一位州警察官員,而不理睬一個狗屁警長。”

“你真善於外交辭令,亨利。”

亨利·白頓高興地笑起來:“我的確很善於辭令,對嗎?好吧,我要告訴你,龐波——我很樂意幫你的忙,只要你別把我拉下水,只要——”

“不會的,”龐波感激地說,“這就是我的全部要求。”

“等一等,我還沒說完呢,只要你理解我不能用我們這兒的電話打。局長很注意那些電話帳單,我的朋友,他看得非常仔細。如果他看到這個電話,我想他會問我為什麼用納稅人的錢謀私,你明白我的話嗎?”

龐波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你可以用我個人的信用卡號碼,”他說,“你可以告訴森林警察讓布里查德打對方付款電話,我會登出那個電話,用自己的錢付費。”

電話那一頭停了一下,亨利再開口後時,他更嚴肅了:“你真的認為這事很重要,是嗎,龐波?”

“對。我不知道為什麼,但它的確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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