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芬·金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部 大結局 第23章 兩個電話,黑暗的另一半,斯蒂芬·金,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那是瞎扯,”龐波說,“鳥只有看不見時才會撞上玻璃。”
“記得采訪的記者提到這一點,鳥類學家指出,一群鳥似乎有一種共同的心靈感應——如果鳥也能說有心靈的話。它們很像搬食時的螞蟻,他說如果鳥群中的一隻鳥決定撞玻璃,其餘的可能就會效仿。出事時我不在醫院——我已給他做完檢查,確信他的生命特徵很穩定——”
“生命特徵?”
“就是脈搏、呼吸、體溫和血壓等,警長。然後我就離開去打高爾夫球。但我知道醫院兩側的人都嚇壞了。兩個人被飛濺的玻璃劃傷了。我能接受鳥類學家的解釋,但我心中仍很不平靜。因為我瞭解泰德的感覺先兆,不是泛指一般的鳥,而是特指一種鳥:麻雀。”
“麻雀又飛起。”龐波低聲說,他的聲音茫然而又恐懼。
“你說什麼,警長?”
“沒什麼,你接著說。”
“一天後,我問了他的症狀。手術根除感覺先兆病因後,有時會伴有區域性健忘現象,但他沒有。他記得非常清楚,他既看到也聽到麻雀。他說,到處都是麻雀,房上,草地上和街上,就在他住的裡傑威克區。
“我產生了興趣,查閱了他的病歷,把它與事件報道做了比較。麻雀襲擊醫院是兩點五分,泰德是兩點醒來的,也許還要早些。”布里查德停了一下,然後補充說:“實際上,特護病房的一位護士說,是玻璃破碎聲把他吵醒的。”
“有意思。”龐波輕聲說。
“對,”布里查德說,“的確有意思。多年來我從未談過這件事,龐波警長。它有幫助嗎?”
“我不知道,”龐波坦率地說,“也許有。布里查德醫生,也許你沒有把異物全部清除——我的意思說,如果你沒有全部清除,也許它又開始長起來。”
“你說他做過檢查。包括CAT掃描嗎?”
“包括。”
“他當然拍過X光了。”
“對。”
“如果那些檢查都沒查出什麼,那是因為沒什麼東西可查的。就我來說,我相信我們把異物全部切除了。”
“謝謝你,布里查德醫生。”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的嘴唇不聽使喚。
“當這件事結束後,你能詳細地告訴我發生的一切嗎,警長?我對你非常坦率,因此這請求似乎並不過分。我非常好奇。”
“如果我能夠,一定告訴你。”
“那是我的全部請求。我將讓你幹你的工作,我也繼續度我的假。”
“我希望你和你妻子玩得好。”
布里查德嘆了口氣:“在我這個年齡,我必須付出很大努力才能玩得好,警長。我們過去很喜歡野營,但我想明年我們會留在家裡。”
“謝謝你抽時間給我回電話。”
“不用客氣。我很懷念我的工作,龐波警長。不是因為外科手術的奧妙——我並不在意那個——而是因為大腦的神秘,那時令人激動的。”
“我想是的,”龐波同意說,同時他想,如果現在他的生活少一點大腦的神秘,那就太好了。“如果事情結束後,我會跟你聯絡的。”
“謝謝你,警長。”他停了一下,然後說:“你很關心這件事,是嗎?”
“是的。”
“我記得那男孩非常可愛。他嚇壞了,但很可愛。他現在是個什麼樣的人?”
“一個好人,我認為,”龐波說。“也許有點兒冷漠,有點兒孤僻,但總的來說是個好人。”然後他重複說:“我這麼認為。”
“謝謝你。我不再打擾你了,龐波警長。”
電話咯嚓一響,龐波慢慢把電話放回原處。他靠在椅背上,靈活的手指在牆上彎成一隻大黑鳥展翅飛翔的形狀,想起《奧茲的巫師》中的一句臺詞,這句臺詞不停地在他腦海中迴響:“我真的相信幽靈,我真的相信幽靈,我真的、真的、真的相信幽靈!”那是懦夫獅子說的,對嗎?
問題是,他真的相信什麼?
他更容易想他不相信的事情。他不相信泰德·波蒙特謀殺了任何人,也不相信泰德在任何人的牆上寫了那句神秘的句子。
那麼它怎麼會出現在牆上的呢?
很簡單。布里查德醫生從福特·拉馬裡飛到東邊,殺死費裡德里克·克勞森,在他牆上寫下“麻雀又飛起”的字樣,然後又從華盛頓特區飛往紐約,用他喜愛的手術刀撬開米麗艾姆·考利的鎖並沙了她,用手術刀是因為他懷念外科手術的奧秘。
不,當然不,但布里查德不是惟一知道泰德有——他叫它什麼——感覺先兆的人。的確,這沒出現在《大眾》雜誌的文章中,但是——
“你忘記了指紋和聲音波紋。你忘記了泰德和麗茲的平靜、坦然地肯定喬治·斯達克是真的,他謀殺是為了使自己一直活下去。你現在在盡力迴避一個事實,即:你開始相信這一切可能是真的。你告訴他們,相信鬼魂復仇,而且,是一個從沒存在過的人的鬼魂,這是發瘋了。但也許作家創造出鬼魂;作家和演員、美術家一起,是我們這個社會惟一公認的巫師。他們創造出虛構的世界,讓虛構的人充斥其中,然後邀請我們加入其中。我們聽他們的話這麼做了,不是嗎?我們花錢去這麼做。”
龐波緊緊地握起手,伸出他淡紅色的手指,往陽光照射的牆上做了個小鳥飛翔的動作。一隻麻雀。
“無法解釋三十年前為什麼一大群麻雀襲擊伯根菲爾德醫院,就像無法解釋兩個人怎麼會有相同的指紋和聲音波紋一樣,但現在你知道泰德·波蒙特與另一個人共享過他母親的子宮,與一個陌生人。”
胡夫·布里查德提到了過早發育。
阿蘭·龐波突然發現自己在懷疑那個外來組織的生長是否與別的東西有關。
他懷疑是否當泰德·波蒙特開始寫作時,那個外來組織開始生長了。
二
桌上的對講機響了,嚇了他一跳,又是舍拉。“鬍子馬丁在一號線,
他要跟你講話。”
“鬍子?他到底想幹什麼?”
“我不知道,他不肯告訴我。”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