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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歐森和我走出沙地,抵達岩石路面的時候,我們已經被厚厚的濃霧團團包圍。霧氣深達幾百英尺,雖然偶爾有一絲銀白色的月光穿越重重雲霧滲透到地面,眼前灰濛濛的情景卻比沒有星星、沒有月亮的黑夜更令人茫然分不清方向。

城市的燈光已然不見蹤影。

濃霧導致聽覺的混淆。我依稀聽見朦朧的海濤聲,但是聲音卻從四面八方傳來,讓人彷彿置身四周環海的島嶼而非半島。

我不敢在能見度這麼低的情況下貿然騎車。眼前的能見度一直維待在零到六英尺的範圍內擺盪。雖然灣角區沒有樹木或其他障礙物阻擋,但是稍一不慎就很可能就迷失方向,誤從海灘旁的大斜坡衝出去;只要前輪一陷入斜坡的沙堆,整部車就會向前翻覆,我若緊急剎車,立即會頭朝下從腳踏車上摔落沙灘,下場不是跌斷手腳,就是扭傷脖子。

此外,為了保持平衡和加快速度,我勢必要用雙手握住車把,也就是說必須暫時把手槍擱在口袋裡。尤其在跟巴比交談之後,我更不願意讓槍離手片刻,在大霧之中,隨時可能有東西在我身邊出沒而不自知,等我發現之後再從口袋拔槍就來不及了。

我儘量保持步伐的輕快,用左手推著腳踏車,裝出一副安然自得的樣子,歐森稍微超前我一些。它顯得十分謹慎,在墳墓堆裡吹口哨總歸不是明智之舉。它不時左顧右盼。

車輪的輪軸和鐵鏈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明顯地洩漏我的行蹤,若要消除噪音,唯一的辦法就是把腳踏車舉起來帶著走,但是我光憑單手恐怕撐不了多遠。

況且,有沒有噪音或許並不打緊,猴子是感官敏銳的動物,能夠察覺極細微的動靜;事實上,它們單憑氣味就可以輕鬆地找到我。

歐森也能嗅出它們的位置。在這樣霧濛濛的黑夜裡,我只能隱隱約約看見它黑溜溜的身體,但是我看不清楚它脖子上的鬃毛是否已嚇得全體豎立,如果是的話,就明確顯示猴子就在附近。

我一邊走,一邊沉思這些猴子和普通的恆河猴之間有何差異。

單從外表來看,至少在安琪拉廚房出現的那一隻長得跟正常的恆河猴沒有兩樣,雖然它算是同類中體型較大的。她只說:“它有恐怖的黃褐色眼睛。”但是據我所知,這在靈長類動物當中算是很正常的眼睛顏色。巴比也沒有提起任何奇怪的特徵,除了舉止怪異,和異常魁武的猴王之外,沒有畸形的頭顱,額頭上沒有第三隻眼睛,脖子上也沒有縫線,表示它們不是維克特·法蘭肯斯坦醫生(Dr.VctorFrankenstein)的曾曾曾曾曾孫女海勒·法蘭肯斯坦(HeatherFrankenstein)秘密實驗室裡合成的科學怪人。

衛文堡機密計劃的領導者擔憂安玻拉是否被那隻猴子抓傷或咬傷。從那些科學家的恐懼研判,那隻猴子可能帶有某種經由血液、唾液或其他體液感染的傳染性病毒。所以他們才強迫她做例行的身體檢驗。四年來,他們逼迫她每個月定期做抽血檢驗,表示這種疾病的潛伏期可能很長。

生化戰爭,地球上每個國家的領導人一致關口否認自己的國家正為這種恐怖戰爭進行準備工作。他們高呼上帝的聖名,大談歷史的審判,簽下厚厚的反生化武器條約,信誓旦旦絕不從事這種禽獸不如的研究或武器發展。在此同時,各國卻私底下忙著調製炭疽症雞尾酒,包裝黑死病液化噴霧器,研製數量驚人的新病毒和細菌,科學家的需求量之高,包準作在世界各地大排長龍的失業中心裡找不到一個失業的科學家。

讓我無法理解的是他們為什麼要強迫安琪拉進行結紮手術。沒錯,有些疾病會隨著母體感染到胎兒,但是根據安琪拉的描述,我不

認為衛文堡的這些人是基於關心她或胎兒的理由強迫她結紮。他們的動機顯然不是出於關愛,而是出於恐懼過度膨脹導致的驚慌。

我曾問過安琪拉那隻猴子是否帶有傳染疾病。她的回答否認了這樣的說法:“我寧可那是一種疾病,是就好了,或許我的病現在早已痊癒,或許我早就一死了之。死亡總比接下來的下場要好。”

如果不是疾病,那又是什麼呢?

突然間,那種尖銳的叫聲再度響起,刺穿層層的濃霧,將我從沉思中搖醒。

歐森嚇得身體為之一顫,當下完全停住。我也跟著停下腳步,輪子的滴滴答答聲霎時化為寧靜。

叫聲似乎是從西側和南側傳來,不一會兒,一陣回應前者的叫聲隨即傳出,依我研判,聲音的來源應該在北側和東側。我們顯然遭到包圍。

由於濃霧中聲音的傳遞相當混淆,我無法確切判斷聲音來源的距離,只知道它們就在不遠處。

黑暗中海潮聲如心跳般規律地陣陣傳來。不知道薩莎此時正在播放克里斯。艾薩客的哪一首歌。

歐森又開始前進,我也跟進,速度比先前還快。在這個節骨眼,猶豫不決只有壞處,沒有好處。在尚未離開這片荒涼的半島返回市區之前,我們都處於危險狀態——即使回到市區也不見得安全。

我們前進不到三、四十英尺,那種詭異的叫聲再度響起,跟先前一樣前呼後應。

這回我們不顧一切地繼續前進。

我的心跳加速,不斷安撫自己它們只是猴子,不是肉食性動物,它們只吃水果、莓子和核果,是愛好和平的動物,無奈心跳還是慢不下來。

突然間,很奇怪地,安琪拉慘死的臉龐乍然浮現腦海。我這才明白自己第一眼發現她的屍體時,錯看了哪一點。她的喉嚨看起來像是被一把鈍刀連續割了好幾次,因為傷口相當不整齊。其實,那並非刀割,而是被撕咬後狠狠嚼斷的痕跡。當時我站在浴室門口,非常不願意看她的死狀,現在我才真正把她的傷口看仔細。

不僅如此,我隱約記得她身上還有其他的傷口,只是當時我沒有膽量細看。在她的手上有明顯的咬痕,印象中她臉上好像也有一個傷口。

是猴子,但不是普通的猴子。

這些殺人兇手故佈疑陣的行徑——包括拿瓷娃娃裝神弄鬼和大玩躲迷藏遊戲等等——似乎和頑童的把戲十分類似。在安淇拉家的那幾間房間裡,想必藏了不下一隻的猴子,由於體型較小,所以可以輕易躲藏在一般人藏不進去的地方,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移動。

另一陣叫聲在迷霧中響起,引來兩個不同來源的低沉喧噪聲呼應。

歐森和我繼續輕快地向前邁進,但是我強忍著不快跑。若是我拔腿就跑,它們可能會將我的倉皇逃逸解釋為恐懼。對狩獵的動物來說,恐懼就代表弱勢,若讓它們發現我處於弱勢,很可能會發動攻擊。

我手裡緊緊握著葛洛克手槍,手與手槍彷彿已經焊接在一起。

可是我完全不知道這一群猴子總共到底有幾隻,或許只是二到四隻,或許十隻,或許更多。想到我從來沒開過槍——除了稍早那全然意外的一槍之外——我大概沒有能力在自已被制伏之前將所有的猴子解決掉。

我不想讓自己發燒的想像力再添油加醋,但是我忍不住要想恆河猴的牙齒究竟長什麼樣子,全部都是臼齒嗎?不可能,就算是草食性動物(假設恆河猴是草食性動物的話)也需要撕咬水果皮、果核或果殼。它們一定也有門牙,甚至還有虎牙,就跟人類一樣。這些怪猴雖然主動攻擊安琪拉,但是恆河猴本身在進化上並非扮演狩獵者的角色,因此它們不具備僚牙。不過,有些猩猩的確有獠牙。狒狒就是

一例,它們的牙齒看起來既孔武有力又邪惡。總而言之,恆河猴咬人的威力是無庸置疑的,因為無論它們牙齒的結構如何,它們已經用殺害安琪拉。費裡曼來證實它們具有殺人的能力,而且又快又狠。

起初我只是聽到或感覺到它們在我右手邊幾英尺的地方跑來跑去。後來,我無意間在地上瞥見一個外型模糊的黑影靜悄悄地快速向我逼近。

我轉身面向黑影的方向,霎時有個東西朝我腿邊掠過,我還來不及看清楚,就讓它消失在濃霧裡。

歐森發出低鳴,但是顯然十分克制,彷彿它只想發出警告,不想挑起正面衝突。它面向腳踏車旁側如巨浪般襲來的濃霧,我猜假如我手上現在有手電筒的話,我看到的它八成不只是頸毛悚然,想必全身上下的每一根毛髮都直挺挺地全體豎立。

我往接近地面的低處張望,心想可能會看到安演拉描述的那雙亮晶晶的黃褐色眼睛。結果,剎那間出現在迷霧中的竟是個大小與我相仿的黑影,甚至比我還高大。隱隱約約中,形狀模模糊糊的,看起來就像是漂浮在惡夢中的死亡天使,沒有實質只有意像。他愈神秘就讓人愈害怕。沒有哀怨的眼睛,沒有清晰的五官,沒有明顯的外型,到底是人?是猿?還是兩者皆非?猴群的領導者在我眼前出現後又瞬間消失。

歐森和我再度停下腳步。

我緩慢地轉頭環顧霧茫茫的四周圍,聚精會神地希望能聽出一點動靜,但是這些猴子的~舉一動就和飄移的濃霧一樣寂靜無聲。

我覺得自己就像是受困海底深處的潛水天,卡在充滿浮游生物和海草的亂流裡找不到出路,偏偏卻在這個時刻瞥見一隻尋找獵物的鯊魚,而我只能待在原處坐以待斃。

我感覺到有東西從我的大腿後方擦身而過,並扯我的褲腳,我知道那不是歐森,因為我聽見它發出邪惡的嘶嘶聲。我用力踢它一腳,可是沒有踢到。我還沒看清楚它的模樣,它就消失在白霧裡。

歐森也驚訝地吠了一聲,看來它也遭遇了類似的狀況。

“乖,過來這邊。”我慌張地說,它立刻走到我身邊。

我拋開腳踏車,任它砰的一聲摔在沙地上。然後我雙手握著手槍,三百六十度地轉了一圈,尋找可疑的目標。

驚慌和憤怒的叫囂聲隨之響起,聽得出來是猴子的叫聲,至少有六隻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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