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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殺了其中一隻,剩餘的猴子可能會嚇得落荒而逃。但是它們的反應也可能像那隻吃橘子的猴子一樣,一看到安演拉揮動掃帚就勃然大怒,徒然引發它們的憤怒和攻擊性。

無論如何,目前的能見度幾近於零,在完全看不到它們的眼睛和黑影的情況下,我不敢朝濃霧裡胡亂掃射,徒然浪費彈藥。等到彈藥用罄之後,它們要抓我就和探囊取物一樣容易。

吱吱喳喳的叫聲突然整齊劃一地停歇。

此刻連海潮聲也被濃密的霧團所掩蓋,我只能聽見歐森急促地喘氣,和我自己上氣不接下氣的呼吸聲,其他什麼也聽不見。

猴群的首領再度從灰濛濛的霧氣中若隱若現,它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飛撲而下,當然,這飛翔的動作全然出於我的幻覺。

歐森吼了一聲,我瞞冊地向後倒退,一不小心觸動了雷射瞄準器,一束紅光刺穿迷霧。在這當中,猴群的首領看起來始終模模糊糊的,就像佈滿冰霜的窗戶外呼嘯而過的黑影。我還來不及將紅心對準它,它就已經完全消失在重重白霧之中。

我想起在疏洪水道的階梯上見到的那堆骷髏頭骨,蒐集頭骨的人或許不是什麼不良青少年。有可能是猴群在排列展示它們的戰利品,這個可能性不禁讓人感到忐忑不安。

我愈想愈恐怖,搞不好我和歐森的頭骨也會變成它們的展示品,我們的肉會全部被剝光,眼睛被挖掉,只剩光溜溜的骨頭。

這時一隻吱吱叫的猴子突然從濃霧中跳出來,跳到歐森背上。

歐森發出狂吠,急忙把頭轉過來轉過去,氣得咬牙切齒,拼命想咬猴

子一口,同時不停甩動身體,企圖把這個不速之客趕下來。

我們的距離十分接近,即使在惡劣的光線和濃霧下,它那黃澄澄的眼睛依然清晰可見,看起來炯炯有神,冷酷強悍。它毫不畏懼地瞪著我,我不敢貿然開槍,唯恐慌亂中誤射歐森。

猴子還沒在歐森背上站穩就被迫跳下來,它轉而用它那二十五磅結實的肌肉和骨架重重地向我握過來,我踉蹌地向後倒退,它得寸進尺地爬到我胸前,抓著我的皮夾克不放,我若是朝它開槍,很可能會同時打傷我自己。

在那一刻,我們彼此面對面,我的眼對著它殺氣騰騰的眼。它露出牙齒,兇惡地嘶嘶叫,嘴裡吐出令人反胃的刺鼻口臭。它是隻猴子,但又不是猴子,那肆無忌憚的眼神裡透露出的詭異尤其令人害怕。

它猛然搞下我的帽子,我連忙用槍托打它,它抓著帽子跳到地上,我踢它一腳,結果踢個正著,把帽子從它手裡踢落。它大聲尖叫,連滾帶爬地逃入濃霧中,消失影蹤。

歐森跟著後面猛追,大聲咆吠,完全忘了害怕這回事。我叫它回來。它也不聽。

接著猴群的頭頭再度出現,動作比上次更快,它的外型彎彎扭扭的,看起來就像是隨風飄動的披風,它在出現後又乍然消失,但是它的短暫停留已經足以讓歐森打消窮追不捨的念頭。

“我的天哪。”我大吃一驚地說,看著歐森進呻吟邊退回我身邊。

我順手從地上抓起我的帽子,可是沒有立即將帽子戴回頭頂上,我將它拆好,塞入夾克內側的口袋。

我餘悸猶存地勉強告訴自己沒事,我沒事,我沒有被咬到。假如我被抓傷的話,怎麼可能一點刺痛感都沒有,臉上手上都沒有。沒事,我沒有被抓傷,感謝上帝。要是那些猴子攜帶的傳染性病原只能經由體液接觸傳染,那麼我應該沒有被感染。

不過,當我們面對面的時候,我聞到它刺鼻的口臭,吸入它撥出來的氣體。假如病原是經由空氣傳染,我想必已經替自己買到一張前往太平間的單程車票。

微弱的鏗鏘聲在我身後響起,我猛然轉身,發現我的腳踏車正被不明物體拖入濃霧中。腳踏車平躺在地上,車輪的輻條在拖曳的過程中梳過細沙,僅剩後輪還往視線中。在千鈞一髮的一刻,我俯身單手抓住車輪。

藏在白霧中的偷車賊和我展開一場拉鋸戰,結果我輕鬆地獲勝,顯示我的對手只是一兩隻恆河猴,不是它們魁武的首領。我將腳踏車豎起來,斜靠在我身側,隨即再度舉起手槍。

歐森也回到我身邊。

它神情緊張地又小解一次,把它肚子裡的最後一滴啤酒都釋放出來。我很訝異自己竟然沒有嚇得尿溼褲子。

有好一會兒,我急促地喘息,全身不由自主的發抖,科得即使用雙手握住手槍也無法防止槍口上下抖動。然後,我漸漸恢復冷靜,心跳也不再急促得像要從肋骨裡撞出來似的。

灰濛濛的霧牆猶如幽靈般靜悄悄地滑過,像是個無止盡的幽靈艦隊,而推動船身的是某種神秘的超自然力量。沒有吱吱叫,沒有尖銳的叫聲,沒有風的嘆息,也沒有海潮的低吟。我覺得自己像是個死了而不自知的鬼魂,站在生命出口的迴廊上,等待末世審判的大門在我面前敞開。

最後,遊戲顯然暫時告一段落,我一手握著手槍,一手推著腳踏車沿著灣角往東走,歐森小步跟在我身旁。

那些猴子還在監視我們,只是與我們保持較遠的距離,白霧中不再有黑影出沒,但是我知道它們還在那裡,隨它們愛怎樣就怎樣。

是猴子,但是又不是猴子,很明顯是從衛文堡逃出來的。

世界末日即將來臨,安琪拉這麼說。

不是火。不是冰。比那還糟糕。

猴子,猴子將導致世界末日。靈長類的天啟時刻即將來臨。

阿瑪界登。結束,尾聲,亞麥加(即希臘文的最後一個字母),末世審判日,把門一關將所有的燈光打亮吧。

這簡直瘋狂到極點。每次,我好不容易用合理的順序把事實拼湊起來,就沒頭沒腦地被無法理解的巨浪徹底推翻。

巴比的態度,堅持與現世的喧囂擾攘敬而遠之的強烈決心,和安享慷懶寧靜的堅持,始終被我視為差強人意的人生選擇。如今看來,他的選擇不僅差強人意,而且符合邏輯,充滿智慧,想必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的結果。

由於我原本就不指望能活到長大成人,父母親始終讓我在嬉戲。

享樂、感官盡情發揮、和無憂無慮的環境下成長,讓我學習活在當下不計未來:簡而言之,他們教我相信上帝,相信上帝對自己和每個人這一生的安排;為自己的缺陷、才華和恩賜心懷感恩,因為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當然,他們也體認到訓練我自我約束的重要性,並教導我要尊重他人。但是,事實上,當你真心相信生命具有屬靈的層次,相信自己是整個神秘的宇宙拼盤中精心設計的一部分時,你自然而然會這麼做。雖然我比父母長命的機率很低,爸媽仍然在我首次診斷出XP症時為將來的後事預做準備,他們買了一筆為數可觀的人壽保險,如今這筆錢為我提供了我相當充裕的生活費,就算我從今以後不靠寫書和發表文章賺取一毛錢都無所謂。生來就與嬉戲、享樂、和美好的事物為伍,註定一輩子無法工作,註定無須像一般人那樣承擔沉重的責任,我大可以放棄寫作,盡情做個成天只知道衝浪的小混混,相較之下,巴比。海港威簡直就是個要命的工作狂,跟一顆包心大白菜一樣不懂得什麼叫享樂。再者,我可以盡情擁抱精懶的生活,無須感到任何罪惡感或慚愧,也不用經歷良心的自責和懷疑,因為我自小就養成人類未被逐出伊甸園之前的原始人性。如同有人生而為男,有人生而為女,我的生命同樣受到命運的操縱,由於我的XP症,我對命中註定的感觸比任何人都還要深刻,這樣的體認帶來莫大的心靈解放。

就是這樣,我牽著腳踏車沿著半島往東走,繼續換而不捨地試圖從日落後所見所聞的每一件事理出頭緒。

在歐森與我遭受猴群攻擊之前,我一直試著找出這些猴子與眾不同的地方;現在讓我再度回到原先的謎題。這些猴子大膽、處心積慮和一般害羞、頭腦簡單的恆河猴大不相同。最明顯的差異是,它們的脾氣火爆並且生性兇猛。但是暴力傾向並非區分這兩種猴子的主要特質;那只是結果,不是原因。我看出兩者最重大的差異,但是我無法解釋也不願意多往那個角度去想。

濃濃的白霧依然凝結在四周,但是已有漸漸泛光的趨勢。混沌之中,模模糊糊的燈光隱約乍現,是海邊的建築物和街燈的亮光。

看到文明的燈火,歐森喜出望外地發出一聲低吟——也可能是鬆了一口氣的緣故,雖然置身市區並不意味著比較安全。

當我們完全脫離南灣角,來到埃姆巴卡德羅大道時,我停下腳步,將塞在夾克口袋的帽子取出,我戴上帽子,扯一扯帽簷,又到了象人整理儀容的時間。

歐森偷偷抬頭看著我,歪著頭露出很關切的表情,然後嗔了一聲,像是表達他的許可似的。畢竟,它是象人的狗,它自我形象的一部份有賴於我舉止和儀容的端莊。

街燈的照明使得能見度驟然提高到一百英尺左右,濃霧就像古老死海的幽靈海浪般洶湧澎湃地湧入大街小巷;泛著金黃色的燈光從一顆小水滴傳遞到下一顆小水滴。

就算猴群想繼續跟蹤我們,它們也無法正大光明地出沒,而且必須保持較遠的距離,才不會被輕易發現。就像愛倫坡(Poe)的《太平間謀殺案》(《TheMurdersintheRueMorgue》)裡的角色一樣,它們只能躡手躡腳地潛伏在公園、沒有燈光的小巷、陽臺、圍牆和屋頂。

夜已深,此刻的街道上沒有行人,也沒有行駛的車輛。整座城市看起來形同廢墟。

我整個人籠罩在一種不安的預感裡,眼前空蕩蕩的街道,猶如預示一場恐怖的浩劫即將在不久的未來降臨月光灣。我們的小城市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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