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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那些情況她無可爭辯。這是真的。

那麼,你怎麼能感到滿足呢,傑西?有這樣一些事情籠罩著你,你怎麼可能就感到滿足呢?

她不知道,可是她確實感到了滿足。夜晚,狂風夾雜著凍雨從西北吹來,而她此刻的安寧感就如同在寒冷的夜晚裡擁有羽毛絨被一樣暖和。她懷疑這種感覺主要來自於純生理上的原因:如果你口渴極了,顯然半杯水就有可能使你暈頭暈腦了。

然而,還有精神方面的因素。十年前,她很不情願地放棄了一個代課教師的工作,她最終是屈服於傑羅德堅持不懈的(也許“無情的”是她真正想要的字眼)邏輯推理。

到那時他已差不多每年掙到十萬美元,和這相比,她的五至七千美元年薪看上去實在是微不足道了。事實上,付稅時這也真是煩人的事。那時,國內稅收人員四下探尋著他們的經濟收人,想弄清別的收入在哪裡。

當她抱怨他們可疑的行為時,傑羅德看著她,表情裡混雜著愛與惱火。那種表情不完全是說你們女人怎麼總是這麼傻——再過五六年這種表情才會開始定期出現——但是已接近這種表情了。他們知道我掙多少錢,他告訴她。他們在車庫看到兩輛大德國車,他們看到了湖邊別墅的照片。然後,他們看著你的納稅表格,看到你在為他們認為是零花錢的工資而工作著。他們不能相信——在他們看來這是假的,是為別的事打掩護——所以他們四處打探,尋找什麼事情。他們不像我這樣瞭解你,就這麼回事。

她無法向傑羅德解釋,代課合同對她意味著什麼……也許是他不願聽。不管是哪種情況,事實相同:教書,即便是部分時間去教,也以某種重要的方式使她感到充實。傑羅德不理解那一點。他也無法理解那個事實,即:代課形成了一座橋樑,連線了她在共和黨混合聚會上遇見傑羅德之前的生活。那時,她一直是瓦特維爾中學的專職英語教師,一個獨立謀生的婦女。她深受同事的喜愛與尊敬,而且不依賴任何人。她一直無法解釋(或者說他一直不願傾聽),放棄教學——即便是那最後一次的代課,如何使她感到悲哀、茫然,從某種角度來看她成了無用的人。

那種無方向舵的感覺——也許因為她沒有能力受孕引起這種感覺,她決定不簽字交回代課合同也使她產生了這種感覺。一年多以後,這種感覺便從她的大腦表層消失了。

然而從來沒有完全從她內心深處消失,有時,她感到這對她來說像個陳詞濫調——年輕的女教師嫁給了成功的律師。他已聲名遠揚,處於三十歲這樣一個微妙的年齡(用行話來說是這樣的)。這個年輕的(嗯,相對說來年輕)的婦女,最終步入了中年那個眾所周知的迷惑之宮,她四下打量,突然發現自己孤身一人——沒工作,沒孩子,只有個丈夫。而丈夫的注意力幾乎完全集中於(人們會說固定於,那樣說確切,同時卻不友好)在那個虛構的成功階梯上攀登。

這個婦女,突然面對著四十歲這一人生道路的另一轉折點。恰恰是那種婦女,最有可能陷入吸毒、酗酒和另一個男人——通常是較年輕一些的男人有瓜葛。而對傑西而言,上述情況一件都沒有發生。可是,傑西仍然發現自己手中有著大量的時間——有時間從事園藝,有時間逛商店,有時間去聽課(繪畫、製陶、詩歌……如果她想的話,她本來可以和那個教詩歌的男人發生關係的,她也差不多想了),而且還有時間在她自己身上找點事做。這就是她怎樣碰巧遇上了諾拉。然而,這些事情中沒有哪一樣給她留下了和現在相同的感覺。彷彿她的疲倦與疼痛是她勇敢行為的勳章,她的睏倦是她贏得的正當獎賞……你也許會說,這是作家米勒時代戴手銬婦女的版本。

嗨,傑西——你喝到水的方式真是棒。

這是另一個聲音,但這一次傑西不在乎了。只要露絲有一會兒不出現就行。露絲很有趣,但也令人傷腦筋。

許多人甚至拿不到杯子。她的無名的崇拜者繼續說道。用那個雜誌插頁卡當吸管……那可是件傑作。所以繼續幹下去,保持良好的感覺吧。你得到了允許,也得到許可小憩片刻。

可是那條狗……伯林格姆太太疑惑地說。

那條狗一點兒也不會煩擾你的……你知道那是為什麼。

是的,狗就躺在臥室附近的地板上。現在,傑羅德只是暮色中的一個暗影了。傑西為此心存感激。屋外,風又吹起來了,風聲颯颯吹過鬆林使人感到寬慰,又撩人睡意。

傑西閉上了眼睛。

可要小心你的夢境!伯林格姆太太突然驚恐地追著她叫道。然而她的聲音遙遠,並不十分令人信服。可是她還在叫著:小心你的夢境,傑西!我是說真的。

是的,她當然是說真的。伯林格姆太太總是認真的,這也意味著她往往令人生厭。

不管我做什麼夢,那不會是口渴。最近十年來,我沒有很多顯見的成功——大多數情況下,是一個又一個不明確的非正式約會——然而,喝到那杯水顯然是個勝利,是不是?

是的,另一個人的聲音表示贊同。這是個模模糊糊的男性聲音。她發現自己在睡意朦朧中想到,這也許是她弟弟的聲音,威爾——回到60年代威爾還是孩子時的聲音。

五分鐘以後,傑西沉沉地入睡了。她的胳膊舉著,軟軟地伸在那兒,成了個V形。

手銬將她的手腕鬆鬆地縛在床柱上,她的頭懶懶地靠在肩膀上(那會疼得輕一些的),她的嘴裡緩緩發出了長長的呼嚕聲。在某個時刻——天黑以後很久,東方升起了一彎銀色月牙時,那條狗又出現在門廳。

和傑西一樣,它現在鎮靜些了。最迫切的需要已經得到滿足,胃裡的喧囂在某種程度上止息了。它盯著她看了好久,它支著靈敏的耳朵,朝上抬了抬鼻子,試圖弄確切她是真的睡著了,還是僅僅假裝睡著了。它認定(主要根據氣味——現在已經幹了的汗味,完全沒有了噼啪聲響的腎上腺分泌的臭味)她睡著了。這一次,不會有踢腿和大叫了——如果它小心點,不把她弄醒就不會有了。

狗輕輕地朝中間的地板上那堆向走去。儘管它的飢餓感已經減輕,但那肉味實際上更好聞了。這是因為吃第一口肉使它打破了那個與生俱來的古老禁忌,即不吃這種肉。

儘管狗不知道這一點,即使知道也不在乎。

它低下頭,帶著美食家所有的矜持,先嗅著這位亡故律師此刻誘人的香味,然後輕輕地將牙齒放在了傑羅德的下唇上。它拉著他的下唇,緩緩地施加壓力,將向越拉越長。

看上去傑羅德彷彿在大生悶氣,嘴噘得很厲害。最後他的下唇被撕下來了,露出了他的下牙,咧著大嘴。狗一口便吞下了這塊精美的小肉,然後舔了舔嘴。它又開始搖起尾巴,這一次是心滿意足地緩緩擺動了。高高的天花板上有兩個小光點在搖曳,那是月光將傑羅德下面臼齒的兩個補牙填充物反射上去的。這兩個牙上個星期剛剛補上,它們就像新鑄出的硬幣一樣新、光亮。

狗再次舔了舔嘴,同時愛憐地瞧著傑羅德。然後它把脖子向前伸去,幾乎完全和傑西伸脖子以便最終把她的吸管放人杯中一樣。狗嗅了嗅傑羅德的臉,可是它並不僅僅是嗅嗅。它讓自己的鼻子在那兒停留著。它先在死去的主人左耳邊品味著棕色地板蠟的淡淡氣味,然後聞著他髮際線那兒混雜的汗味,再在他的頭頂部喚著那誘人的血塊香味。

它特別地在傑羅德的鼻子那兒逗留了很長時間,用它伸出去的、骯髒卻如此敏感的吻部仔細地作了研究——現在這兩個通道已沒有氣流出入了。它仍然具有那種美食家品嚐美味的感覺,那就是狗正在許多寶物中進行挑選的感覺。最終,它將尖利的牙齒深深插入傑羅德的左頰,緊緊咬住後便拉了起來。

床上,傑西的眼皮後的眼球開始迅速地來回移動,現在她發出了呻吟——一種高高的、顫抖的聲音,充滿了恐懼。

狗立刻抬頭看去,出於自責與害怕,它的身體本能地蜷縮起來。但這種情形沒持續多久,它已經開始將這唯肉視為私人的食物,它將為之戰鬥——也許是死亡——如果遇到挑戰的話。而且,這個聲音只是那兇悍主人發出的,狗現在完全確信這個主人無能為力了。

它埋下頭去,又一次咬住了傑羅德·伯林格姆的面頰,向後拖去,一邊將頭歡快地兩邊擺動。死人臉上的一長條肉脫落下來,發出的聲音就像從自動售貨機的膠帶捲上拉出膠帶一樣。現在,傑羅德面帶食肉動物似的獰笑,就像在高額賭注的撲克遊戲中得了個同花順。

傑西又呻吟了,接著又發出一系列粗氣的、讓人無法理解的囈語。狗再次抬頭瞥了她一眼。它確信她起不了床,管不了這事,可是這些聲音同樣使它不安。古老的禁忌已淡化,但並沒有完全消失。而且,它的飢餓已消解,它正在做的不是吃東西,而是嚐點心。它轉身又跑出了屋子。傑羅德左頰上的大部分肉掛在它的嘴上,就像一個嬰兒的頭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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