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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開啟了信也無法幫她找回專注感。她還有很多事要幹呢,兩筐衣服要疊,三通緊急電話要打,要為校園網專案組的組員們烘焙無谷蛋白烤片,明天就是專案組開會的日子了。

還有許多信之外的事能讓塞西莉亞感到焦慮。

例如,性事。這事最近一直在她腦中揮之不去。

塞西莉亞皺著眉頭摸摸自己的腰間,就是普拉提老師所說的“外斜肌”。瞧瞧,性事根本算不了什麼,她現在已經不再想了。她努力不讓自己想,只是這努力看似沒什麼結果。

去年的那個早晨,塞西莉亞感受到了自己生活的脆弱,這種圍著廚房和洗衣間轉的生活脆弱得彷彿能在一瞬間被偷走。平凡的生活會轉眼間消失,你突然成了一個雙膝跪地仰面望天的女人。一些女人開始奔走呼救,另一些卻把頭扭向一邊。人們什麼話都沒說,你卻能感受到他們想說什麼:“可別讓這厄運降臨到我身上!”

塞西莉亞腦中閃現過上千次的場景又一次再現:小蜘蛛俠飛了出去。她是眾多奔跑呼救的女人中的一員。她拉開車門,心中十分確定:什麼都改變不了。這不是她的學校,不是她的社群也不是她的教區。她的女兒們從沒和這個小男孩一塊兒玩過,她也沒和那個跪地的女人共飲過咖啡。事故發生的時候,那女人只是碰巧站在十字路口的另一邊。一個年約五歲的小男孩,穿著紅藍色的蜘蛛俠套裝,牽著媽媽的手等在馬路一旁。那天是兒童圖書周,小男孩大概為此好好打扮了一番。塞西莉亞當時看著他還想:“看,蜘蛛俠可不是書裡的人物。”她怎麼會想到小男孩會突然鬆開媽媽的手跑進車流中。塞西莉亞尖叫一聲,她還記得自己本能地猛按喇叭。

要是再晚來一會兒塞西莉亞就不會看見這慘劇發生了。只要再晚上十分鐘,男孩的死對她而言就只是一場普通的路面封鎖。而現在,它卻成了一段揮之不去的記憶。就因為這個,她的孫兒們有一天可能會對她抱怨:“你把我的手牽太緊了,奶奶。”

顯然,小蜘蛛俠和這封信沒有任何聯絡。

他總在一些奇怪的時候溜進她的腦子。

塞西莉亞用手指彈了彈信封,又拾起以斯帖從圖書館借的書:《柏林牆的興衰》。

柏林牆。真是好極了。

直到今天早餐時塞西莉亞才知道柏林牆將成為自己人生中一個重要的部分。

那時候餐桌前只坐著塞西莉亞和以斯帖。鮑·約翰還在芝加哥,這週五才能回來,伊莎貝爾和波利還在睡覺。

大多數早晨塞西莉亞都不會坐下。她通常會邊站著吃早餐,邊忙著其他的事情,比如準備午餐,鼓搗洗碗機,用iPad檢視特百惠訂單以及給客戶發簡訊。她很少有機會能和自己古怪又可愛的二女兒獨處。她端著麥片粥坐下,等以斯帖泡好自己的早餐。

塞西莉亞很清楚該如何與女兒們相處。什麼都別說,什麼都別問,到了一定時候她們自然會告訴你她們的想法。這個過程就像釣魚,要的是安靜和耐心。(至少人們口中的釣魚就是這樣。塞西莉亞寧願把釘子敲進額頭也不願去釣魚。)

安靜的感覺讓塞西莉亞有些不自在,一直以來她都是個健談的人。“說真的,你那嘴是不是永遠都閉不上?”她的一個前男友曾這樣說過。她緊張的時候更會滔滔不絕,說這話的前男友一定是讓她緊張了。不過,她開心時話也挺多。

今天早晨,塞西莉亞什麼都沒說。她確信以斯帖會先開口,她邊吃邊等。

“媽媽,”以斯帖蒼白的嘴唇裡吐出有些沙啞的聲音,“你知不知道,有些人乘著他們自制的熱氣球逃出了柏林牆?”

“這我可不知道。”塞西莉亞這樣回答道,雖說她可能早就知道。

“再見,泰坦尼克號;你好,柏林牆。”塞西莉亞在心裡默唸。

她更希望以斯帖能同自己分享她此刻的真實感覺,分享她的煩惱,不論是關於學校的還是朋友的,她希望以斯帖能把自己想問的問出來,甚至包括對性的問題。不過,柏林牆也可以談。

以斯帖三歲起就對這些事有了興趣,更準確地說,她痴迷於這一類問題。她的第一個興趣是恐龍。當然,很多孩子都對恐龍感興趣,但以斯帖對恐龍的痴迷程度誇張得有些古怪。除了恐龍,任何東西都沒法兒引起她的興趣。她會畫恐龍,和恐龍玩偶一起玩,打扮得也像只恐龍。“我不是以斯帖,”她會說,“我是霸王龍。”她的每個睡前故事都是關於恐龍的,與她的每次對話或多或少都和恐龍有關。可是,塞西莉亞對恐龍的熱情只有五分鐘。(它們早就滅絕了!有什麼好說的!)幸運的是鮑·約翰對恐龍挺有興趣,他會領著以斯帖去博物館,還會給她帶相關的書,聊到肉食動物和草食動物時他們能聊上4個小時。

即恐龍之後,雲霄飛車、甘蔗蟾蜍都成為過以斯帖的“興趣點”,最近的則是泰坦尼克號。她今年10歲了,已經可以在圖書館和網際網路上搜尋自己想知道的資訊。她蒐集到的資訊時常讓塞西莉亞驚訝不已。哪個10歲小孩睡前會舉著一本又大又厚,重得幾乎抬不起來的歷史書看呢?

“要多多鼓勵她!”以斯帖的老師們說。不過有時候,塞西莉亞也會感到有些擔憂。在她看來,以斯帖或許有點自閉症,至少和自閉症人群有相似之處。當塞西莉亞談到自己的擔憂時,她的母親大笑著回答:“但以斯帖像極了你從前的樣子!”(這才不是真的。將芭比娃娃們整整齊齊擺放好同這個可不一樣。)

“事實上我有一塊柏林牆的牆磚。”塞西莉亞突然想起這事。她看到以斯帖的眼神開始放光。“柏林牆被摧毀時我正在德國。”

“我能看看嗎?”以斯帖問。

“把它給你都行,親愛的。”

珠寶和衣服給伊莎貝爾和波利。一塊柏林牆的牆磚,給以斯帖。

1990年的塞西莉亞不過二十歲,她與好友莎拉·薩克斯一同來了場為時六週的歐洲遊。那時候距柏林牆倒塌不過數月。莎拉的猶豫不決同塞西莉亞的雷厲風行互為補充,她們成了極好的旅伴,一路上風平浪靜,相處融洽。

她們行到柏林時,見到旅客們在柏林牆邊排著長隊,大家想方設法地要留下一塊碎石做紀念品。他們用鑰匙撬,用石頭砸,能想到的法子都用上了。城牆彷彿是巨龍的屍體,這巨龍曾是全城人的夢魘,而如今蜂擁而至的旅客們要將它一點點吞沒。

沒有像樣的工具很難撬下一塊完整牆磚,因此塞西莉亞和莎拉決定(好吧,其實做決定的人只有塞西莉亞)從那些有遠見的當地人手裡買上一塊。這些人在牆邊鋪上毯子擺攤賣磚,什麼樣的牆磚都有賣,從彈珠大小的灰色石塊到有塗鴉的巨石。

塞西莉亞記不得自己為小小的灰色石塊付了多少錢,它看上去和前院的小石頭沒什麼兩樣。“它可能真是誰家院子裡的。”莎拉在回程的火車上說,說完二人都為自己的輕信哈哈大笑。沒關係,至少在她們眼中這小石塊也是歷史的一部分。塞西莉亞把她的小石塊放進一隻紙袋裡,在袋子上寫道“我自己的柏林牆”。回到澳大利亞後,她把這袋子連同杯墊、火車票、選單、外國幣等紀念品一起扔進了收納盒。

此時的塞西莉亞多希望自己當年能更仔細地看,多聽聽關於城牆的奇聞逸事,多拍些照片,好和以斯帖分享。可惜,那趟柏林之旅讓塞西莉亞印象深刻、記憶猶新的卻是一個帥哥。在夜店裡,帥哥把自己飲料中的冰塊一塊塊拿出來放到塞西莉亞的鎖骨上,然後塞西莉亞吻了那個棕色頭髮的德國帥哥。這舉動在當時是那麼誘惑那麼情色,而現在塞西莉亞只覺得膩味、不衛生。

如果,她是個好奇心強,對政治感興趣的姑娘,那麼她一定會關心當地的生活,那麼現在她就可以跟女兒說說柏林牆內的人們的生活了。可是,她不是,她和女兒分享的只能是那個吻,還有那些膩味、不衛生的小冰塊。當然,伊莎貝爾與波利會對吻和冰塊的故事感興趣。至少波利會,伊莎貝爾大概已經過了願意聽自己母親和別人接吻的年紀。

塞西莉亞將“把柏林牆磚找出來”放上今日議程(今天共有25件事要做,她已將它們列在手機上)。下午兩點的時候,塞西莉亞上了閣樓,想要找到那塊灰色的石塊。

“閣樓”這詞有些誇張,所謂“閣樓”不過是位於屋頂的一間小儲物室,拉開屋頂的活門順著梯子爬上去就是。

爬進儲物室後塞西莉亞得彎著膝蓋才不會碰到腦袋。這地方鮑·約翰是絕不會來的。他有嚴重的幽閉恐懼症,為了不搭電梯,他每天上班都爬樓梯到六樓。這可憐人經常會夢見自己被困在一間牆壁不斷收縮的房間裡。“牆!”他總會高喊一聲然後汗淋淋地睜大雙眼驚醒。“當你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是不是被鎖進過衣櫥裡?”塞西莉亞問過他一次。雖是這樣問,她其實不會把這件事歸咎於鮑·約翰的母親。不過鮑·約翰肯定自己從未被鎖進過衣櫥裡。

“事實上,鮑·約翰小時候從未做過這樣的噩夢,”鮑·約翰的母親說,“他那時候睡得可香了。你們晚餐是不是吃得太豐盛了?”漸漸地,塞西莉亞也就習慣了他的噩夢。

閣樓非常狹小,裡面塞滿了東西,不過整理得井井有條。這些年來“整理”已成了塞西莉亞的一大特徵、習慣,甚至技能。她總是在整理,將自己的生活安排得井然有序,大夥兒都知道。

如果做媽媽是一項運動的話,她一定是這專案最好的運動員了。她似乎永遠都在思考:“我還能怎樣再努力一把?怎樣把生活安排得更有條理而不失控呢?”這正是為什麼妹妹布里奇特的房間內老是塵土飛揚,而塞西莉亞連閣樓都整齊地堆滿貼上標籤的白色儲物櫃的原因。

閣樓裡唯一不那麼像塞西莉亞作風的是角落裡堆放的鞋盒。它們都是鮑·約翰的,他喜歡把每年的賬目清單放在鞋盒裡。這習慣已經很多年了,在他認識塞西莉亞之前就有。鮑·約翰為此覺得驕傲,塞西莉亞卻只得忍住不提檔案櫃其實比鞋盒方便得多。

多虧了儲物櫃上貼著標籤,塞西莉亞一下子就找到了她的柏林牆磚塊。她開啟了貼著“塞西莉亞:旅行/蘇聯 1985—1990”的收納箱,找到那隻已經褪了色的棕色紙袋。這是她的一小塊歷史。她拿出那塊也許是石頭也許是水泥的東西,把它放在手掌上。它比記憶中還要小,看上去也沒什麼特別的,不過希望它能換回以斯帖難得的笑容。

接下來塞西莉亞讓自己分了會兒心。沒錯,她的確幹得不錯,但她終究不是機器,有時候還是得分會兒心的。塞西莉亞笑著從盒子裡拿起她和德國帥哥的合影。這個男孩和柏林牆塊一樣,遠沒有記憶中那麼帥。耳邊響起的電話鈴聲把塞西莉亞從過去的回憶中拉了出來,她猛地起身,腦袋重重地磕到天花板上。牆!牆!她踉蹌著退了幾步,結果手肘撞到了鮑·約翰的那堆鞋盒。

至少三個鞋盒掉了下來,裡面的紙片像山崩一樣散了出來。好吧,用鞋盒裝檔案真不是什麼好主意。

塞西莉亞罵了一句,用手揉揉腦袋,剛才那下撞得可不輕。她看到鞋盒裡裝滿了賬目清單,有些甚至可以追溯到八十年代。塞西莉亞把散落的收據塞進一隻鞋盒,她的目光落到了一隻寫著自己名字的白色商務信封上。

她拿起信封,上面留著鮑·約翰的字。

上面寫道:

給我的妻子,塞西莉亞·費茲帕特里克

本人死後方能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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