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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暴君先生在嗎?

——威廉·康格里夫13,《如此世道》

斯特萊克在溼淋淋的黑磚院落的盡頭停下,給羅賓打電話,是忙音。他豎起大衣領子,靠在潮溼的牆上,每隔幾秒鐘就摁一下“重撥”鍵,無意間看到對面一座房子上釘著的一個藍色牌子,寫著紀念文學沙龍女主人奧托琳·莫萊爾女士。毫無疑問,這些圍牆裡也曾有人討論過粗製濫造的影射小說……“喂,羅賓,”電話終於打通了,斯特萊克說道,“我有點晚了。麻煩你替我給岡弗裡打個電話,跟他說我已經定了明天跟獵物見面。再告訴卡洛琳·英格爾斯,暫時沒有新的活動,但我明天會給她電話,彙報最新情況。”

他這樣調整了自己的日程之後,把聖約翰林的達紐比斯酒店的名字告訴了羅賓,讓她想辦法打聽一下歐文·奎因是否住在那兒。

“那些希爾頓酒店怎麼樣了?”

“不太樂觀,”羅賓說,“只剩下兩家了。什麼訊息也沒有。如果他入住了其中一家,肯定是用了假名或做了偽裝——要麼就是酒店的人都太不注意觀察了。按理說他們不會忽略他的,特別是他穿著那樣一件斗篷。”

“肯辛頓那家試過了嗎?”

“試了。沒訊息。”

“好吧,我又有了一個線索:一個自己出書的女朋友,名叫凱瑟琳·肯特。我以後會去找她。今天下午我不能接電話了,要跟蹤布魯克赫斯特小姐呢。如果有什麼事就給我發簡訊吧。”

“好的,跟蹤愉快。”

然而,這個下午既乏味無趣,又一無所獲。斯特萊克在監視一個收入頗豐的主管,她那多疑的老闆和情夫認為,她跟一個競爭對手不僅關係曖昧,而且分享商業秘密。布魯克赫斯特小姐請了一下午假,聲稱要去脫毛、美甲和美黑肌膚,以取悅自己的戀人,事實證明她說的全是真話。斯特萊克在水療館對面的尼羅咖啡館裡坐了差不多四個小時,透過雨水斑斑的窗戶盯著水療館的大門,招來那些推著嬰兒車、想找地方閒聊的女人們的厭憎。最後,布魯克赫斯特小姐出現了,古銅色的面板,估計脖子以下幾乎一根毛也沒有了,斯特萊克跟了她一小段距離後,看到她上了一輛計程車。雖然是雨天,斯特萊克竟奇蹟般地在她消失前叫到了第二輛計程車。他在大雨沖刷的擁擠的街道上靜靜地跟蹤著,直到前面那輛車停在那個患疑心病的老闆自己家門口,剛才斯特萊克看到計程車行駛的方向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

可惜他還一路偷拍了那麼多照片。他付了計程車費,在腦子裡記下結束的時間。

時間剛過四點,太陽正在落山,沒完沒了的雨更加寒冷刺骨。他走過一家飲食店,裡面聖誕節的燈光從窗戶照出來,使他的思緒飄向了康沃爾。康沃爾已在短時間內連續三次侵入他的腦海,對他呼喚,對他低語。

他已經多久沒有回到那個美麗的海邊小鎮了?四年?五年?他曾在那裡度過童年最平靜的一些時光。他在舅媽和舅舅到倫敦來的時候跟他們見面,他們靦腆地說自己是“進城”,總是住在他妹妹露西家裡,享受一下大都市的種種。上次,斯特萊克帶舅舅去酋長球場看了阿森納隊主場對曼徹斯特城隊的比賽。

口袋裡的手機在震動,是羅賓,像平常一樣嚴格遵照他的吩咐,給他發簡訊而沒有打電話。

岡弗裡先生要求明天上午十點在他辦公室再碰一次面。有新情況相告。羅。

謝謝。斯特萊克回了簡訊。

除了對妹妹和舅媽,他從來不在簡訊後面加親密的話。

在地鐵裡,他仔細盤算下一步行動。歐文·奎因的下落簡直成了他的一塊心病;那個作家竟然這麼難找,這讓他既惱怒,又好奇。他從錢夾裡抽出伊麗莎白·塔塞爾給他的那張紙。在凱瑟琳·肯特的名字下面,是富勒姆一座塔樓的地址和一個手機號碼。紙張底部寫著四個字:獨立作者。

斯特萊克對倫敦某些地段的熟悉不亞於計程車司機。他小時候雖未真正深入高檔地區,卻跟著他那已故的、永遠都在流浪的母親,在倫敦的許多地方住過:通常都是違章建築或福利住宅,但是偶爾,如果母親當時的男朋友能付得起錢,也會住住較為宜居的地段。他知道凱瑟琳·肯特的地址在什麼地方:由舊會議樓組成的克萊曼·艾德禮府,其中的許多樓房已廉價賣給了私人。醜陋的、方方正正的磚砌塔樓,每層都有陽臺,離富勒姆的那些價值幾百萬的豪宅不過幾百米。

家裡沒有人等他,下午在尼羅咖啡館坐了那麼久,肚子裡塞滿了咖啡和點心。他沒有乘北線地鐵,而是坐區域線到了西肯辛頓,在暮色中來到北城路,經過一些咖啡屋,和許多因經濟不景氣而倒閉的用木板封住的小店。斯特萊克來到他尋找的塔樓時,天已經黑了。

斯塔夫·克里普斯故居是最靠近馬路的一座樓,在一個低矮的現代醫療中心後面。那位樂觀的建築設計師可能被社會主義理想衝昏了頭腦,給每座樓都留出了小小的陽臺區。難道他們幻想快樂的住戶會侍弄窗臺花箱,或在欄杆上探出身子,愉快地跟鄰居打招呼?實際上這些外部空間都被當成了存東西的地方:舊床墊、童車、廚房用具,還有一堆堆的髒衣服全都暴露在外,好像塞滿破爛的櫃子被橫著切開,以便大家都能看見。

一群戴著兜帽的年輕人在大塑膠垃圾桶旁邊抽菸,他經過時他們揣測地打量著他。他比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高大結實。

“大色鬼。”他走出他們視線時,聽見其中一個說道。他沒有理會那個肯定出了故障的電梯,朝水泥樓梯走去。

凱瑟琳·肯特的公寓在四樓,要繞過樓外一圈暴露在風中的磚砌陽臺。斯特萊克注意到,凱瑟琳跟周圍的鄰居不同,她在窗戶上掛了真正的窗簾。他開始敲門。

沒有迴音。沒有開燈,也沒有任何動靜。如果歐文·奎因在裡面,肯定打定主意不暴露自己。一個嘴裡叼著煙、滿臉怒氣的女人從隔壁的門裡探出頭,動作快得頗有喜劇效果,她探尋地盯了斯特萊克一眼,又把頭縮回去。

寒風呼呼地掃過陽臺。斯特萊克的大衣上閃著雨滴,但他知道沒戴帽子的腦袋看上去還跟平常一樣:那頭短短的緊密捲髮,絲毫不受雨水的影響。他把雙手深深插進口袋,摸到一個已被忘卻的硬信封。

凱瑟琳·肯特家門外的燈壞了,斯特萊克往前挪了兩個門,找到一個好燈泡,開啟銀色的信封。

邁克爾·埃拉科特夫婦誠邀閣下參加小女羅賓·威尼霞與馬修·約翰·康利弗先生的婚禮二〇一一年一月八日星期六下午兩點馬沙姆的聖母瑪利亞教堂之後轉至斯溫頓公園

這份請柬透著一種軍令狀般的權威性:婚禮將按請柬所描述的樣子進行。他和夏洛特的關係從未發展到這一步,派發這種印著閃亮的黑色草書的、硬挺的乳黃色請柬。

斯特萊克把請柬塞回口袋裡,回到凱瑟琳家的深色木門旁等著,縮起身子,凝視著外面黑暗的黎里路,車輛的前照燈、尾燈和反光在路上閃過,形成一道道紅寶石和琥珀般的光影。地面上那群戴兜帽的年輕人時而聚在一起,時而分開,隨後又有其他人加進來,重新聚攏。

六點半時,這支壯大了的隊伍慢慢跑開了。斯特萊克注視著他們的背影,就在他們快要在視線中消失時,對面走來一個女人。她走過一個路燈的光圈時,斯特萊克看見一把黑傘下面有一頭濃密的鮮紅色頭髮在風中飄舞。

女人走路時身子有些歪斜,因為不撐傘的那隻手裡拎著兩個沉甸甸的購物袋,但是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她給人的感覺倒有幾分迷人,時不時地甩一下濃密的捲髮,在風中飄舞的紅髮十分耀眼,寬鬆大衣下面的雙腿也很纖細。女人渾然不覺斯特萊克就在四樓上審視著她,兀自越走越近,穿過前院的水泥地,消失了。

五分鐘後,她出現在斯特萊克站著的陽臺上。再走近時,可以從她繃緊的大衣紐扣看出厚實的、蘋果形狀的身材。她低垂著頭,沒有注意到斯特萊克,直到幾步開外時,她抬起頭來,斯特萊克看見一張有許多皺紋的浮腫的臉,比他預想的蒼老得多。女人突然停住腳步,倒抽一口冷氣。

“你!”

斯特萊剋意識到,因為燈壞了,女人只能看到他的輪廓。

“你這個該死的混蛋!”

購物袋砸在水泥地上,發出玻璃破碎的聲音。女人全速朝他衝來,雙手攥成拳頭揮打著。

“你這混蛋,混蛋,我永遠不會原諒你,永遠不會,你給我滾!”

她發瘋般地揮了幾拳,斯特萊克被迫抵擋。他後退幾步,女人尖聲大叫,徒勞地揮舞雙拳,想突破曾經當過拳擊手的斯特萊克的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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