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勒卡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18,永恆的園丁,約翰·勒卡雷,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在什麼地方見面比較好?隨便你。”

“波姬說你是她丈夫。”

天啊。噢,地板不要再動搖了。噢,耶穌啊。

“波姬在電話上那樣講嗎?”

“她沒有提到名字。‘他是她丈夫。’就這樣而已。她很小心。你為什麼不說你是她丈夫?那樣的話,我就不會當做你是來找碴了。”

“我打算見面時再說。”

“我會打電話給我朋友。你不應該送玫瑰花給我才對。太誇張了。”

“什麼朋友?拉若,你跟她講話要當心。我的姓名是彼得·艾金森,我是記者。你還在電話亭裡嗎?”

“對。”

“同一個?”

“沒有人在監視。冬天的時候他們只坐在車子裡面監視。他們很懶。我看不到車子。”

“你的硬幣夠不夠?”

“我用電話卡。”

“用硬幣,不要用電話卡。你打給波姬的時候也用電話卡嗎?”

“那不重要。”

她再度來電時已經十點過半。“我朋友正在手術室裡幫忙,”她以沒有歉意的口氣解釋,“手術很複雜。我有另一個朋友,她願意。如果你害怕的話就搭計程車到伊頓區,然後下車走過來。”

“我不怕,我是謹慎。”

拜託,他邊想邊寫下地址。我們連面都還沒見著,我才送了她兩打誇張的玫瑰,現在就已經像男女朋友一樣鬥起嘴來了。

離開他住的汽車旅館有兩條路:從前門出去,一個臺階下去就是停車場,或是從後門走到通往櫃檯的走廊,其中會經過一大串擁擠不堪的其他走廊。賈斯丁關掉房間的燈,向外看著窗外的停車場。在滿月的光輝下,每輛車子都戴上一道銀色的冰霜光環。停車場有二十來輛車子,只有一輛裡面坐了人。有個女人坐在駕駛座,副駕駛座坐了一個男人。他們在吵架。為了玫瑰花在吵嗎?或者是為了獲利之神在吵?女人比手畫腳,男人則搖搖頭。男人走下車,對著她狂叫了最後幾個字,是髒話,然後用力關上車門,上了另一輛車揚長而去。女人留在原位。她在絕望之下舉起雙手,放在方向盤最頂端,指關節朝上。她低頭以雙手掩面哭了起來,肩膀不住地上下起伏。賈斯丁壓抑住自己想過去安慰她的荒謬慾望,連忙往櫃檯方向走,叫了一部計程車。

維多利亞式的街道上,兩旁有新蓋的梯田式聯棟別墅,他們見面的地點就在其中一棟。每棟房子都稍微偏向一旁,如同一排大船,船頭面向老海港開去。每棟房子都有地下室,地下室都有自己的樓梯,前門都在街面之上,有石階通往前門,石階兩旁有鐵欄杆,門上還有敲門時用的黃銅馬蹄鐵,純屬裝飾。七號樓的窗簾和窗戶之間有一隻灰色肥貓舒舒服服躺著,賈斯丁在肥貓的監視下踏上六號樓的階梯,按下電鈴。他提著他全部家當:一個旅行袋、現金,以及兩本護照,儘管萊斯莉嚴禁他這麼做。他已經預付了汽車旅館的費用。如果他回到旅館,完全是出自個人意願,而非必要。時間是十點,是個冰霜滿地、冰晶清澈的夜晚。車子在路邊以車頭碰車尾的方式停靠,人行道空無一人。開門的人是個身材高大的女子,賈斯丁只能看到側影。

“你是彼得。”她以指責的語氣對他說。

“你是拉若嗎?”

“當然了。”

他進門後,她關上門。

“有沒有人跟蹤你過來?”他問她。

“有可能,你呢?”

他們在燈光下面對彼此。波姬沒說錯:拉若·艾瑞奇的確很漂亮。目光散發出孤傲聰慧的美感,具有科學家冰冷不帶感情的味道,第一次聞到就讓他在心裡打退堂鼓。她以手背撥開漸灰的頭髮,然後手肘維持高舉,手腕搭在額頭,繼續以批判的意味打量他,眼光傲慢而沮喪。她一身黑衣。黑色長褲,長長的黑色工作服,脂粉未施。她的嗓音這時聽來,比在電話上更加陰沉。

“我為你感到難過,”她說,“很可怕。你很傷心。”

“謝謝你。”

“她是被岱魄拉瑟害死的。”

“我也這麼認為。間接而已,不過也算是。”

“很多人都被岱魄拉瑟害死了。”

“可是並不是全部都被馬可斯·羅貝爾所背叛。”

這時樓上電視傳來一陣如雷的掌聲。

“艾米是我朋友,”她說,彷彿友誼是一種病痛似的,“今天她在道氏醫院的掛號處上班。不幸的是,她簽署了一份請願書,贊成我復職,也作為薩斯喀徹溫醫德會的創立成員,因此他們會找藉口開除她。”

他正要問艾米認為他是奎爾還是艾金森時,有個中氣十足的女人從樓上對他們咆哮,一雙毛拖鞋出現在樓梯最上層。

“帶他上來吧,拉若。男人要喝一杯。”

艾米是中年人,肥胖,是那種生性嚴肅、卻決定把自己的人生當喜劇演出的女人。她穿的是深紅色絲質和服,戴著海盜耳環。她的拖鞋長了玻璃眼珠。不過她自己的眼珠卻被陰影圍了起來,嘴角長出了痛苦紋。

“殺了你老婆的人,應該抓去吊死才對。”她說,“威士忌、波本還是葡萄酒?他是拉爾夫。”這個閣樓房間很大,以松木隔出輪廓,天花板挑高。一邊有個吧檯。一臺巨大的電視正在播放曲棍球賽。拉爾夫是個頭髮稀疏的老人,身穿晨袍,坐在假皮扶手椅上,將雙腳放在同樣是假皮的板凳上。聽見有人說他的名字,他伸出有肝斑的手在空中揮動,眼睛卻沒離開電視的球賽。

“歡迎光臨薩斯喀徹溫,要喝什麼自己來。”他大喊,帶有中歐口音。

“哪一隊領先啊?”賈斯丁問,表示友好。

“加佬隊。”

“拉爾夫是律師,”艾米說,“對不對啊,親愛的?”

“現在什麼也稱不上了。可惡的帕金森病硬是要把我拖進墳墓裡。那個教職員委員會的做法就像是一群渾蛋。你是為了這事來的嗎?”

“差不多。”

“遏阻言論自由,擋在醫生和病人之間,現在應該站出來教育男男女女,是勇敢說出實話的時候了,不要再像一群沒種的懦夫一樣躲躲藏藏。”

“你說的對。”賈斯丁很客氣地說,從艾米手中接下一杯白葡萄酒。

“凱儒·維達·哈德森是負責吹魔笛,道氏則隨著笛聲起舞。他們給了兩千五百萬當做訂金,蓋了新的生物科技大樓,答應後面還有五千萬。那可不是小數字啊,就算是對凱儒·維達·哈德森那種有錢的白痴來說也是一大筆錢。如果大家乖乖地不亂講話,還會拿出更多錢。那種壓力,你怎麼擋得住嘛?”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刑警手記之犯罪現場

劉棟

你就這樣失去了她

朱諾·迪亞斯

月老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淼淼君

御獸:總有御獸想害我

彥回飛

鑑寶仙師

譚紅夫

你們說這些功法是神通?

天涯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