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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了很難過,肯尼。銀行什麼時候通知你的?”

“那又他媽的有什麼關係?今天,今天下午。用電話和傳真。打電話跟我講,傳真是怕我忘記,信件隨後寄到,以防我沒看到該死的傳真。”

這麼說來,倫敦的確是知道了,多諾霍心想。但是,如果他們知道,為什麼不通知我?以後再解決吧。“銀行有沒有說出作這個決定的理由,肯尼?”他急切地問。

“他們心目中最重要的,是在道德上重點關切某些交易方式。他媽的什麼交易方式?什麼道德?他們的道德觀念,不過是倫敦東邊的一個小郡。他們說,也擔心失去市場信心。那又是誰造成的?是他們自己!另外也說什麼外傳謠言令人忐忑不安。操他媽的。我又不是沒見過世面。”

“你政治圈的朋友,有哪些人在撇清關係?是我們沒有警告過的人嗎?”

“是十號的一個僕人打來的電話。他屁眼一定是塞了個馬鈴薯,說是代表某某人等等。說什麼他們永懷感激之心等等,然而在目前的政治氣候中必須保持得比教皇還聖潔,因此必須退還黨政基金的大筆捐款,還問說要退到哪裡去比較妥當,因為越快將我的這筆錢從賬簿上消掉,他們就越高興,說什麼雙方能不能假裝沒這回事?知道他人在哪裡嗎?他兩個晚上之前去哪裡鬼混?”

多諾霍眨眨眼、搖搖頭之後才想到,柯蒂斯已經不是在談首相的唐寧街十號,而是賈斯丁·奎爾。

“加拿大。操他的薩斯喀徹溫,”柯蒂斯哼了一聲,當做是回答了自己的問題,“我希望把他屁股凍僵了最好。”

“去那裡幹什麼?”多諾霍問。他感到不解的不是賈斯丁跑到加拿大的原因,而是對柯蒂斯輕易跟蹤過去的能耐感到困惑。

“某個大學,有個女的,一個他媽的科學家。她一心想到處宣傳那藥會害死人,結果違反了合約的規定。奎爾跟她有一腿。他老婆死才一個月。”他的嗓門提高,眼看著另一場颱風級的強風即將颳起,“他搞了份假護照啊!是誰給他的?是你們啦。他付現金。是誰寄給他的?是你們那堆爛人。每一次他都像他媽的鰻魚溜過他們的漁網。是誰教他的?還不是你們那堆人!”“沒有,肯尼。我們沒有,沒有那回事。”他們的漁網,他心想。不是你們的。

柯蒂斯再幫自己打氣,準備破口大罵。開罵了。“還有啊,如果你能好心指點我的話,那個他媽的波特·科爾裡奇到底在搞什麼鬼?跑去跟內閣辦公室散佈不實資訊毀謗我公司和我的藥,還威脅說,如果我不答應去布魯塞爾的‘瘋人院’接受大佬和長官完整而公正的問答,他就要去跟他媽的新聞界公佈。你們店裡的那些個王八蛋怎麼能讓他亂搞這種事,或者更確切地說,怎麼會去鼓勵他這個狗雜種?”

你又是怎麼得知的呢?多諾霍暗暗稱奇。才在八小時前,這份加密的最高機密才透過局裡的聯機系統傳給多諾霍本人,就算柯蒂斯本事高強又詭計多端,他是怎麼得手的?多諾霍問了自己這個問題後,因為他是這一行的箇中高手,答案得來全不費工夫。他亮出快樂的微笑,不過這一次是真心歡喜,反映出他真誠的喜悅,覺得這世界上有些事情找朋友來做仍然做得漂亮。

“那當然了,”他說,“是老伯納德·佩萊格里通風報信的。他真勇敢。而且是及時通報。我只希望通風報信的人是我自己。我對伯納德一向鐵不起心腸來。”

多諾霍微笑的雙眼直盯著柯蒂斯泛紅的五官,看著五官首先遲疑了一下,然後形成輕蔑的表情。

“那個手勢嬌滴滴的娘娘腔?叫他牽自己的貴賓狗去公園小便,我都信不過他。他退休後,我已經幫他安排了一個最上層的工作,而這個臭小子竟然懶得保護我。要不要來一點?”柯蒂斯問,用力將白蘭地的玻璃瓶摜到他面前。

“不行,老兄。醫生交代過。”

“我告訴過你了,去看我的大夫,地址道格給過你了,他只在開普敦。我們開飛機送你過去。坐那輛美國灣流噴氣機。”

“現在換馬有點太遲了,還是謝謝你,肯尼。”

“永遠都不算太遲。”柯蒂斯反駁。

因此是佩萊格里沒錯,多諾霍心想,一面證實長久以來的懷疑,一面看著柯蒂斯從玻璃瓶裡再倒出一杯穿腸毒藥。畢竟你在某些方面還是能讓人預料得到,其中一個方面就是,你怎麼學都學不會撒謊。

五年前,膝下無子的多諾霍夫婦希望積點陰德,開車前往北方的鄉下,待在一個貧窮的非洲農夫家。這位農夫利用空閒時間籌措兒童足球隊聯盟。問題在錢上:載小朋友參加比賽的卡車要錢,球隊制服和其他珍貴的尊嚴象徵也要錢。莫德最近繼承了一小筆遺產,多諾霍則得到壽險理賠金。在他倆回內羅畢之前,他們已經對全部小朋友承諾以五年分期付款的方式贊助。多諾霍從來都沒有這麼快樂過。如今回想起來,他惟一的遺憾是他一輩子在兒童足球上花的時間實在太少,花在間諜身上的時間實在太多。他看著柯蒂斯龐大的身軀彎腰坐在柚木扶手椅上,看著他像親切的外公一樣又點頭又眨眼,不知怎麼著,上述的想法再度掠過他的腦海。就是這種老阿公似的迷人風采讓我心寒,多諾霍告訴自己。

“兩三天前,我南下到哈拉雷19,”柯蒂斯很有技巧地坦承,一面以雙手擊膝蓋,傾身向前提振自信。“那個笨孔雀穆加貝任命了新的國家建設計劃部部長。這小子前途看好,我不得不說。你有沒有看過他的報道,蒂姆?”

“有,的確有。”

“年輕小夥子。你會喜歡他的。我們在那邊有點小工程,他正在幫助我們。他呀,非常喜歡來點賄賂。其實蠻有幹勁的。我認為你可能會覺得這點情報很有用處。過去不是正合我們意嗎,對不對?願意從肯尼K手中拿好處的人,也不會反對從女王手中拿好處,對吧?”

“對。謝謝。好情報。我會報上去的。”

繼續點頭眨眼,然後大口喝下干邑白蘭地。“我在烏護魯公路旁邊蓋的那棟新的摩天大樓,知道吧?”

“蓋得很棒,肯尼。”

“上個禮拜我賣給俄國人了。道格告訴我,對方是個黑手黨老大。而且,顯然是條大鯨魚,不是像我們這邊有些人一樣是小蝦米。聽說啊,他正在跟韓國人談一筆很大的毒品生意。”他往後坐,以好朋友的深深關切神情打量著多諾霍,“好了,蒂姆,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看起來很虛弱。”

“我沒事。有時候會這樣。”

“是化學治療對吧?我不是跟你講過,要你去看我的醫生,你就不肯。莫德怎樣?”

“莫德很好,謝謝。”

“遊艇你拿去用。放自己幾天假,就你們兩人去。跟道格商量。”

“還是謝謝你,肯尼,不過可能有讓人識破的危險,對不對?”

肯尼長嘆一口氣,兩條大手臂癱到腰間,山雨欲來。慷慨竟被人拒絕,沒有人比肯尼更咽不下這口氣。“你該不會是想加入‘和肯尼撇清關係’的行列吧,蒂姆?你該不會學銀行那些小鬼要跟我保持距離吧?”

“當然不會。”

“好吧,不要。你只會傷到自己。我跟你提到的這個俄國人,對了,知道他準備了什麼過冬嗎?他帶道格去參觀過。”

“洗耳恭聽,肯尼。”

“我在那棟摩天大樓下面挖了一個地下室。這裡沒有很多人有地下室,不過我決定挖個地下室當做停車場。花的錢讓我很捨不得,不過我就是這樣的人。四百個停車位給兩百間公寓。這個俄國人啊,他的名字我等一下再講,他在每個他媽的停車位上停了一輛白色大卡車,蓋子上漆著聯合國的字樣。從沒開過,他告訴道格,是在運往索馬利亞途中從貨車上面掉下來的。他想拿來盜賣。”他揚起手臂,對自己講的故事興味盎然,“在搞什麼東西啊?俄國黑手黨盜賣聯合國的卡車!想賣給我。知道他想叫道格做什麼嗎?”

“告訴我。”

“進口。從內羅畢進口到內羅畢。他會幫我們重新噴漆,我們只要擺平海關,在記錄上一次讓幾輛車通關就行了。如果那樣不叫做組織犯罪,還有什麼算是組織犯罪?俄國壞人盜賣聯合國財產,在內羅畢,在光天化日之下,真是天高皇帝遠搞無政府主義。我反對無政府主義。這點情報你就可以留著用。免費奉送,由肯尼K免費提供。跟他們講說是贈品。我請客。”“他們會樂翻天。”

“我希望能阻止他,蒂姆。阻止他再行動下去。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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