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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輛車成了一副黢黑的骨架。車窗盡數碎裂,輪胎和內飾全都化為烏有,只剩下了汽車彈簧、金屬架和扭成窗花般的鋼線。車漆也大面積的燒化了,由此已看不出車身到底是什麼顏色。車牌不見了蹤影。唯一能下定論的是,這是輛車齡三年的尼桑派美。

“你不是說你們在找那輛車嗎?這就是了。”掌管利茲警署車輛回收廠的技師從容地站在車旁,等著簡·卡特接話。“到了週三,這車就要做報廢處理了。除非還需要留著它做個物證,但燒成這樣,我個人覺得恐怕派不上什麼用場了。”

簡繞著車子走了一圈,從各個不同的角度仔細觀察著。“你確定這車是紅色的?怎麼確定的?”

“看這兒。”他蹲下身,指給她看車輪拱罩內側未被燒化的一處。“引擎蓋下面也有幾塊地方倖免於難。這是尼桑車特有的紅漆。”

“這車燒得真徹底。”

“沒錯。不論是誰放的火,肯定都做賊心虛。不然就是喜歡玩火。”

簡把頭伸進窗框裡,仔細打量著車內,只見一片狼藉、滿目焦黑。“這裡面也收集不到什麼線索了吧?”

“恐怕是的。即便派隊法醫過來仔細搜,也還得有點運氣才行,不值得大費周章。”他嚴肅地搖了搖頭,“當然,除非你的頂頭上司願意買單。你查的這宗是件大案吧?”

“謀殺案。”簡言簡意賅地答道,“你剛才說這車是在哪裡找到的?”

“在一條支道上,車子滑出路肩,落到了坡底。得用起重機吊上來,為此我們才等到了新年。當時沒覺得有什麼要緊的。我們每個月都要回收好幾十輛這樣的車。其中大部分都是些手腳不乾淨的小青年偷了開出去兜風的。不然就是搶劫犯衝關逃逸後扔下的。”

“那麼據你所知,”簡說道,“這其中緝捕歸案的有幾成?”

“不太多。要是車都燒成這樣了,就基本無望了。”男人坦誠道,“我覺得那個放火的小子蠻內行的,一把火燒得寸草不留。”

“他還拿走了車牌,更讓我們無從查起了。”簡接話道,“發動機的標牌還看得清嗎?”

“我想,牌子應該還在。”技師猛地撬開變了形的引擎蓋,“若是必要的話,我可以幫忙找找。但即便沒有那塊標牌,我們也知道車主是誰。”

“這話怎麼說?”

技師聳聳肩,“這不是輛派美嗎?這款車可不是什麼炙手可熱的座駕。去年一整年,在我們的轄區內僅上報了一例派美丟失案。紅色派美,就和這輛一模一樣——聖誕節三週前被盜。車主是位小個子的老太太——她說,那車可是她的心頭肉。她在電話那頭說得聲淚俱下。”

簡靈光一閃,突然有了主意。“具體的日期,你這邊留有記錄嗎?”

“在電腦裡。這邊走。”語畢,男人立馬邁出步子,朝車廠另一頭走去,簡緊隨其後。這地方是一座寬敞簡陋的大型倉庫,已堆得滿滿當當。大同小異的汽車殘骸觸目皆是,兩人蜿蜒其間,好像置身迷宮。其中不乏和那輛派美一樣燒得面目全非的,餘下的也多慘遭各種事故,殘損扭曲得不成樣子。車廠彼端另設有一間獨立庫房,四面都仔細地垂掛著塑膠防護帳,內裡停放的一排車都正接受著地毯式的搜尋取證。她隨他走入一間狹小的辦公室,他一進屋就敲起了電腦鍵盤。

“找到了。老太太於12月5日星期一申報車子失竊。而巡邏隊是在12月3日星期六就發現了那輛燒焦的汽車。情況就是這樣——你有什麼眉目了嗎?”

簡如遭冷水澆頭般蔫了下去。“報失的兩天前,這車就被付之一炬了啊。”

“似乎正是如此。不過,等一下,我想我記得……對對,想起來了,”他將一頁電子報告拉到了底,“這位親愛的漢密爾頓老太太,她當時北上愛丁堡探望她孫子去了。她說高速公路太恐怖了,不愛開車出遠門,所以坐火車去的。她把車停在自家車道上,而待她週一回來一看,噢,天吶,連車影都沒了。”

“那她究竟走了多久?”

“我看看,沒記錄下來嗎?噢,找到了。‘11月30日星期三上午我搭乘9:45的火車,從利茲出發前往愛丁堡,抵達時間為……’嘰裡呱啦、沒完沒了——上帝啊,竟然拉拉雜雜地記了這麼多沒用的東西,辦公室來的這些新手一個個都見樹不見林。不過,全都在這兒了,警長,事無鉅細。有什麼幫助嗎?”

沒準就是那輛車,簡不無希望地想著。不過查下去也很可能又是空歡喜一場,就像她之前核查過的眾多線索一樣。“能幫我列印一份嗎?”

“沒問題。分文不取。”

趁他去取列印件時,簡在腦海中梳理著案子的時間線。12月2日週五晚上,艾莉森·格雷在約克近郊遇害。而那輛尼桑派美從30日週三上午起就一直閒置在老太太的私家車道上了——如此推算,不論是誰留意到房主不在家起了賊心,都有充足的時間盜車,繼而很可能一路開到約克,停在艾莉森·格雷家附近,殺害了她,隨後開車返回利茲,翌日就索性一把火燒車滅跡。她嘆息一聲。這條思路某種程度上還真解釋得通。但即便是她自己,對這個推測也沒太大把握。

“這車具體是什麼時候找到的?”

技師檢視了一下列印出來的檔案,然後遞給了她。“早上10點。兩個騎馬兜風的人發現的。說這車驚到了他們的馬。”

“所以這車的確是不久前才被焚燬的?”

“恐怕沒錯。”男人聳聳肩,露出一副興趣缺缺的表情。他的同事隔著辦公室的窗戶招呼他過去,他點頭致意。“那麼就這樣了吧?”

“還沒完呢。”簡已有些疲乏,但起碼她發現了一線可能。現在她得循序漸進地追查每一處細節,好證實它們背後究竟有沒有深意。她挺起胸膛,站到了技師與窗戶之間。“聽著,我得好好核實這部車的情況。所以首先,即便那位老太太認為車是她的,但還是能麻煩你檢查一下發動機序列號嗎?好讓我們百分百的確定?”

“若是非檢查不可的話。”男人看上去一臉的不情願,“估計要等上一陣子去了。我們手頭還有不少工作。”

“拜託你了,”簡堅持道,“在那之前請別銷燬這輛車。然後……”她若有所思地望向車子,“即使希望相當渺茫,我也會設法向上面申請調查取證。若真是我們在找的那一輛,那這車就一定曾在一條泥濘的鄉村小道上暫停過,旁邊便是一塊覆滿稻草的胡蘿蔔田。但稻草瞬間就燒成灰了吧?”

“當然。”技師思索片刻,“那條小道非常泥濘嗎?”

“就像索姆河戰役遺址一樣。一下公路,便全是厚厚的泥土地。”

“好吧,那你可能還真有一線機會。你知道的,泥土與別的不同,那些搞科研的藉助顯微鏡能查出不少東西。他們說不定能在車輪拱罩內側或底盤上那些僥倖沒被燒焦的部位,尋出什麼蛛絲馬跡。不管怎樣,值得一試。要是如你所說,真是謀殺的話。”

“我回頭就去辦。現在,能麻煩你在地圖上給我指明發現車輛的具體位置嗎?還有那位太太的住址——她叫什麼來著?——漢密爾頓?回約克的途中,我好順道去走訪一下。”

驅車來到發現車子的那條支路上,簡打了個呵欠,猜想著這次最終會不會又白忙一場。她的眼皮都重得睜不開了;她在車廠裡發現時間吻合時,內心騰起了一小股激動之情,但這並沒持續多久。此刻她需要休息,也需要突破。這宗案子的頭號嫌犯彼得·巴頓的蹤跡,她如今還毫無頭緒;也完全不明白他和這輛車有什麼關係,如果二者真有關聯的話。不過她絕不會輕言放棄。她此前已經追查過三輛失竊的尼桑派美了,但一無所獲——一輛位於諾斯阿勒爾頓,偷車賊是兩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現已緝拿歸案;另一輛是在斯卡伯勒,經查實是輛藍色的派美;最後一輛出現在諾丁漢,當地警方認為那起盜車案涉嫌保險欺詐。總之,哪一輛似乎都與約克市郊的這起謀殺案無甚相關。

簡不禁開始懷疑,那個農夫究竟有沒有認準泊在出入口上的那輛車。畢竟,他當時是從酒吧開車回家經過那兒,只匆匆瞥見了幾秒鐘而已。即便是在最有利的情況下,一味地相信目擊者的辨認也充斥著諸多風險。雖然農夫的女兒駕駛的也是同一型號的尼桑車,但就連這樣確鑿的事實也很可能弄巧成拙。記憶原本就會失真,更何況還灌了幾杯啤酒下肚。他當時或許正想著女兒的事,於是誤以為自己看到了一輛類似她座駕的車,而實際上不過是他的臆想罷了。若真如此,那自己的這番搜查純屬浪費時間。一如她的長官特里·貝特森提醒過她的那樣。

但她還沒打算就此罷手。自從她在約克就職以來,艾莉森·格雷的這件謀殺案便是她接觸到的最大的案子了。若是可能,她不破此案誓不罷休。這也是她一貫的工作作風:長時間地拼命工作、一絲不苟地追查每一個小細節,直到能說服自己為止。簡很清楚自己並非聰慧過人,但她靠堅韌不拔、勤勤懇懇和不辭辛勞的品質來彌補。之前在貝弗利效力時,她的綽號就是烏龜。有些人——她的競爭對手——揚言這個綽號的由來是因為她參加聚會時,總是十分害羞地躲在自己的殼裡。但簡卻中意這個綽號。它意味著她為人謹慎、持重又縝密,全然不似她那些年輕氣盛的男同事,他們如野兔般在犯罪現場橫衝直撞,將地上那些至關重要的線索忽略得一乾二淨。她從中脫穎而出,成功躋身警長,而在約克她仍預備堅持自己的辦案風格。要是她簡·卡特能一舉抓獲真兇,那她就能為自己贏得夢寐以求的尊重了,而且一旦再有要案發生,她也能順理成章地被委以重任了。有朝一日,她還可能升任警督。所有這一切靠的乃是辛勤的工作、對細節持之以恆的專注——外加一點點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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