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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在他手中只停留了片刻,便抽了出來。“你讓我受寵若驚,邁克爾,可是……我從沒想過要離開這個國家,或是放棄我的事業。”

“嗯,我現在只是請你考慮一下。這事對你而言太突然了,我能理解。你不用馬上決定。我只是和你分享一下我的計劃,然後想表達一下,我希望你願意成為這計劃的一部分。我真的很希望。就是這樣。”

薩拉腦中好似有一個小鬼厲聲道:沒門兒,我絕不會放棄自己的事業,把自己的生活交到一個男人手裡,眼前這個人也好,其他人也罷,總之只要我一息尚存,就絕無可能!不過她沒有說出來。她很快便封上了小鬼的嘴,因為另一個截然相反的念頭又冒了出來。他終歸是個好人,好戀人,而且我都這個年紀了,還能指望有比這更好的提議嗎?我至少應該考慮一下。而且,更巧妙的是:這是我的機會,是我打探訊息的入口,因為如果我考慮和他一起去,那自然需要多瞭解一下他的過往,不是嗎?而如果我直接回絕了,那就徹底沒戲了。

所以,她小心翼翼地說:“邁克爾,這的確很意外,容我考慮一下。做這種決定,這種改變一生的決定,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那我們再來一遍。”特里說。他們正在審訊室審問彼得。“你為什麼要去克洛基希爾?”

“我去散步。”

“什麼?半夜三更去散步?”

“對啊,不行嗎?那可是最佳時間。沒人能看見你。”

“你為什麼那麼在意被人看到呢?”

彼得·巴頓臉上露出狡黠的表情。“你知道的,對吧?我在逃亡。”他把這事說得很刺激,好像自己就是俠盜羅賓漢或是雌雄大盜邦妮和克萊德2。

“我知道。很刺激,是不是?”特里儘量不露聲色。正如他在午餐時和簡解釋的那樣,他不想說穿彼得的做法有多邪惡,不想惹得他心生反感,他想要的是他的合作。如果那意味著他得迎合這孩子的異想天開,甚至看上去彷彿理解他、支援他,特里也願意一試。他需要建立他對自己的信任。

特里心想,目前進展還不錯。彼得面對的第一道難關是承認性侵莉齊·博蘭。他錄完口供時,已大汗淋漓、顫抖不已,簽字時幾乎都握不住筆。他的律師甚至請求暫停審訊,以便對其進行醫療照顧。彼得的部分問題似乎在於,他認為自己認罪後馬上就會被判刑——被關進又冷又黑的牢房裡,嚴刑拷打、飽受折磨。待他發現根本沒有那種事——警方提供了不錯的飲食,讓他休息了一夜,特里甚至還似笑非笑地鼓勵了他一下——他才徹底鬆了口氣。他放鬆下來後,似乎把這三位——特里、簡和他的律師——即便沒看作朋友,至少也看成了自己的觀眾,看成目睹他所作所為的見證人。也許他還欺騙自己說他們贊同他的所作所為,甚至為之喝彩,誰知道呢?不管怎樣,這樣的情緒狀態持續了很長時間。在此期間,他同意帶他們去看他的藏身之處;而特里不得不承認,能躲過整個約克和塞爾比警隊的搜尋,對彼得而言也算是一場勝利了。當地農民也一直在幫著尋找他;不過不包括那個停機坪的所有者,那些人是出了名的不願和當地社群合作。

特里往前探了探身,以鼓勵的方式審問彼得,一旁的簡則把椅子稍稍推後了些,坐在那裡一言不發。特里感興趣的是,彼得的藏身地距離艾莉森在克洛基希爾的家很近。直接從田地裡穿過來的話頂多只有兩三公里——其間大多是樹林和開闊的灌木叢,遠離周邊農舍。

“一定很有趣,大半夜在鄉間散步。”

“沒錯。你會看到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

“貓頭鷹。鹿。我還看到過一隻狐狸。還有獾。”

“看到過什麼人嗎?”

“那個時間,人不是很多。不過可以透過窗子看他們。”

“你會看窗子裡的人?”

“有時候。比看電視好玩。有驚喜。”

“什麼驚喜?”

彼得微微一笑,快速瞥了簡一眼。“她會說那麼做不對。”

“別擔心,彼得。和我說。我能理解。”特里進一步往前探了探身,希望彼得重新望著自己,看著自己的眼睛。“彼得,你晚上有沒有透過窗戶看到過什麼女人?”

“有。”年輕人露出一絲狡猾又困惑的神情。“她們想讓我看,但我沒有。我不看。不總看。”

“你說她們想讓你看她們?”

“是啊,她們當然想了。她們自以為很美,不是嗎?她們希望所有人都能看到自己。她們根本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

“那她們究竟長什麼樣呢,彼得?”簡從特里的肩後輕聲問。

彼得目光凌厲地盯著她,語氣突然憤怒起來。“當然是醜了。和你一樣肥。根本沒有自己想得那麼美。”他停頓片刻,然後轉向特里,差不多把他當同盟了。“那個吊死在自己家裡的女人。她是在鏡子前上吊的,對吧?她一定看到了。最後終於明白自己有多醜了。”

審訊室裡升起一股寒意。特里看了看錄音機,確保它還在正常執行。彼得在他的小屋裡看到過有關艾莉森之死的新聞報道,不過特里很確定關於鏡子的細節,警方從未向媒體披露。

“你怎麼會知道鏡子的事呢,彼得?”他不動聲色地問道。

“不知道。不記得了。怎麼了,這重要嗎?”

“你還記得那個在門廊裡上吊的女人的樣子嗎?”

“是的,照片登報了。沒穿衣服,對吧?用一根絲巾綁到樓梯上上吊的。乳房、渾身上下都照在鏡子裡了。”

“她的腳碰到地面了嗎?”

“不可能的事吧?不然她就不會弔死了。”

“那她怎麼做到的呢?如何雙腳懸空地吊在了門廊裡?”

“一定是先踩在椅子還是什麼東西上,然後踢翻了它。”

特里腦中千頭萬緒,紛雜的念頭如老鼠般你追我趕。彼得雙眼放光、急不可耐——他顯然十分熱衷於這個話題。他如此喜歡這種恐怖的氛圍,僅僅因為他是個可悲的小變態嗎?還是說,其實是因為他本人到過那裡,他希望讓他們知道?也許,他是想承認自己就是兇手?晚報裡提到過絲巾,但是沒有提到鏡子。他怎麼會知道呢?是他在屋裡見到過鏡子,然後推斷出了當時的情景嗎?還是說案發時他就在那兒?

“像那樣殺死一個女人一定很難,你覺得呢?”特里儘量保持普通的交談語氣。“我是說,一旦意識到自己有生命危險,她就可能會反抗。”

他仔細地盯著彼得的眼睛。如他所料,被他一語擊中要害,彼得目光一閃。彼得曾試圖對伊麗莎白·博蘭幹同樣的勾當,但失敗了。不僅僅是失敗——還有羞辱。也許他還在羨慕那位得逞的兇手呢。又或者他就是兇手?

彼得低頭看手,思索了片刻。或是回憶了片刻。“我想,他用了刀子。”他終於開口道。他語調平淡,好像心不在焉——並不激動,而是平靜、遲鈍、單調。“那會讓她害怕,一定會。對她說,他會切開她的喉嚨,或是刺穿她的奶頭,一下子就把她嚇呆了。然後用膠帶把她的手牢牢地綁在身後。把絲巾纏在她脖子上,把她逼到樓下,讓她踩在鏡子前面的椅子上,她就是你的了,插翅難逃。手一抬,三兩下把絲巾繫到樓梯扶手上。如果她敢動,你就把絲巾收緊;如果她不動,就讓她站在椅子上,直到椅子翻倒在地。或者如果你願意的話,直接把椅子踢了也行。”

他略作停頓,房間裡一片沉默。特里、簡和坐在他身旁的律師瑞秋·霍斯福爾都默然不語。彼得抬頭看了看特里,笑了。

“事情就是這樣的,我想。”

“你是說,你就是那樣殺害她的?你是這意思嗎?”

又是長時間的沉默。彼得·巴頓那緊張、顫抖的微笑似乎更加燦爛了。他的左臉頰抖了一下,但不似昨天承認性侵伊麗莎白·博蘭時那般大汗淋漓、恐懼至極。他的樣子近乎狂喜——幾乎像是受到了天主的賜福一般。

“我怎麼殺死她的?”他開口道。“是的,我就是那樣殺死她的。”

1 傑米·奧利弗(Jamie Oliver):英國名廚,主持《奧利佛30分鐘上菜》(Jamie’s 30-Minute Meals)。

2 邦尼和克萊德是大蕭條時期流竄於美國中部地區的一對大名鼎鼎的歹徒、強盜和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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