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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爺發話說:“我媽都把‘遺囑’拿出來了,你們瞪眼說是假的,你們對得起我爸的在天之靈嗎?!”大少爺說:“如果這‘遺囑’是真的,那我爸走得蹊蹺!我爸病了,三姨太手裡有了我爸的‘遺囑’,然後盧秘書就三番五次請翁大夫來診病,然後我爸就死了,這難道不值得懷疑嗎?”

盧先生質問:“大少爺,我已經把老先生的親筆信給你看了,我想你不會不熟悉老先生的筆跡吧?”

二少爺冷笑:“他能認得老爺子的字嗎?他就認得老爺子的錢!”大少爺擰著脖子說:“總之我覺得此事蹊蹺,所以藥方需要鑑定!”

翁泉海平靜地說:“藥方當然可以鑑定。”大少爺歪攪胡纏說:“如果藥方沒問題,那就要查是誰抓的藥?是誰煎的藥?是誰給我爸喝的藥?說不定這裡面藏著一個大大的陰謀!”

盧先生鄭重地說:“大少爺說得沒錯,這裡面確實有陰謀。今天在翁大夫來的路上,就有人劫持了翁大夫,他們還想用這盒定時炸藥要了老先生的命!”盧先生說著從兜裡掏出炸藥盒。眾人嚇得紛紛後退。

門開了,一群衛兵持槍擁進來。

老夫人拄著柺杖顫顫巍巍地走進來說:“四個蒙面人,死了三個,還有一個在逃。但是我相信只要在這上海地面兒上,他就無處可逃,等抓到他,必會水落石出。讓我痛心的是,你們當中,竟然有人會為‘篡位’下此毒手!有人會為家財,爭個臉紅脖子粗,六親不認!老爺屍骨未寒,你們在他床前吵鬧,就不怕驚著他嗎?他看到你們這副模樣,能閉上眼嗎?”

翁泉海問:“盧先生,我可以走了嗎?”大少爺堵住房門說:“事情還沒弄清楚,有些事情還需要你作證,你不能走!”

翁泉海義正辭嚴道:“我只是個大夫,一生遠離政治,無黨無派,病事我已盡心盡力,人事你們去做吧。戰事不停,國家疲弱,老百姓盼著能過上好日子,寄希望於你們,可是今天我看見,我們沒有希望了,你們就放我這個黎民百姓出去透口氣吧!”

老夫人威嚴地說:“不許為難翁大夫!你們統統出去,我有話和翁大夫說。”

一幫人迅速散去。

大少爺回到自己房間,隨從問大少爺:“咱們何時動手啊?”大少爺來回走著:“有人要刺殺老爺子,不把這事弄清楚,怎能輕易動手?那人是誰呢?如果是老二、老三的話,他們的人失手了,他們還敢留在屋裡嗎?難不成是丁大個子?他的人去追蒙面人,追來追去,讓蒙面人跑了。剛才他可是一直在門外,沒進屋!”

二少爺在自己房間裡對親信說:“到底是誰在咱們之前動手了,難道是我大哥?那他炸死老爺子之後,必會有其他準備啊!能不能是老三呢?要真是丁大個子做了手腳,那他前面計劃失敗,一定會留有後手。怕就怕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所以先不能動兵,靜觀其變,看那丁大個子還有什麼手段!”

老爺臥室裡,老夫人走到翁泉海近前說:“翁大夫,你趕緊逃吧,他們要下手了!”翁泉海問:“他們為什麼要對我下手?此事跟我何干?”

老夫人說:“因為你是知情人。動靜鬧得太大了,他們怕有辱門風,丟人現眼。”翁泉海看著老夫人問:“我走得了嗎?可就算我能走,也得亮亮堂堂、乾乾淨淨地走出去。如果走不出去,臨死前看看這樣的光景,也算沒白活,此生足矣。”

老夫人正色道:“翁大夫,你說的是什麼呀,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玩笑話?”翁泉海冷笑:“全因這出戏好看啊,鏘鏘鏘上場,生旦淨末丑,一個不少,唱唸做打,各有各的彩兒,什麼戲也沒這出戏來得真。一場大戲,講究起承轉合,起有了,承有了,還缺轉合,好看的全在後面。”

老夫人真誠地說:“翁大夫,我家老爺對你的為人為醫十分讚賞,他會保你平安無事。但是,你對誰也不要再提及此事。後面那場大戲你就不要看了,別髒了你的眼!他自從得了這病,就想著這出戏,天天看《孫子兵法》,看‘三國’,他還說什麼也瞞不過你翁泉海翁大夫的眼睛,但你一直不說,他很佩服你。”

翁泉海一笑:“我不說,是因為沒什麼可說的。黎民百姓,求的就是一個安穩。國家好,才能日子好,日子好了才能有一口安穩飯啊!”

幔帳裡傳來一聲咳嗽。翁泉海望去,幔帳裡伸出一隻手,豎起了拇指。

門開了,翁泉海戴著墨鏡提診箱走出臥室。有人高喊:“翁大夫要跑了!”大少爺、二少爺、三少爺和幾個姨太太等人都跑出來,堵住翁泉海去路。

老夫人從臥室走出來高喊:“都給我讓開!我還沒死呢!讓翁大夫走!都進屋去!”

眾人紛紛給翁泉海讓開路,然後魚貫進屋。

床前的幔帳緩緩升起,老爺端坐在床上,語音蒼涼地說:“開會!”

眾人一片驚呼,緊接著齊刷刷地跪倒在地。

翁泉海平安歸來,老沙頭特意做了小雞燉蘑菇,說是吃雞吉祥。

一家人樂呵呵吃完飯,葆秀收拾利落,給翁泉海端來一杯茶,問他此行的故事。翁泉海沉吟著說:“幔帳裡第一次伸手的不是老先生,那是給眾人看的,他裝作沒什麼大病,也是試試我的醫術;第二次伸手的老先生,因病痛難忍,不看不行了。我給他診完後,說了病情的危重性,老先生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而今天第三隻手,是一個死人的手,幔帳裡放了一個死人。老先生是想看他死後,會是一個什麼情形。當我確認老先生已死,並寫了死亡證明後,在場的眾人到底憋不住了,唱了一場大戲。老先生親眼所見這場戲的始末,看明白了每個人的嘴臉。只有從死人堆裡滾出來的人,才能有如此手段。”

葆秀聽得目瞪口呆,深宅大院裡藏著這麼可怕的故事,今後還是少去為妙。

翁泉海又恢復了正常的生活。這天,他出診和老沙頭回來,一個叫“斧子”的青年人突然跑過來喊:“先生,您好。我……我有本事,會使斧子。我想拜您為師,跟您學醫。”

翁泉海說:“趕緊把斧子收起來。小夥子,對不起,我不隨便收徒。我這兒不需要斧子。”斧子說:“砍柴要用斧子,釘釘子要用斧子,保護您也要用斧子。”

“可是我不需要保護。”翁泉海說罷走進診所。

事有湊巧。兩天以後的晚上,月光籠罩,寒風颳著。翁泉海獨自走在一個小巷內,兩個蒙面人突然竄出來,一前一後擋住翁泉海。翁泉海說:“你們要錢我身上有一些,可以給;要命我只有一條,不能給。”

高個蒙面人說要錢,翁泉海冷靜地從懷裡掏出錢遞過去。高個蒙面人嫌錢少,矮個蒙面說他盯好幾天了,肯定有錢。高個蒙面人拔出刀要給翁泉海放血。

翁泉海只得高聲喊叫:“來人啊!”“來了!”沒想到斧子竟然跑了過來,他邊跑邊從腰間抽出斧子,跑到蒙面人近前掄起斧子,邊練邊唸叨著:“削腦袋,剁爪子,挑腳筋,開膛破肚掏個心……”兩個蒙面人愣住了。

斧子收住招式,高聲叫道:“武家祖傳三板斧,遇妖殺妖,遇鬼殺鬼,小蝥賊,納命來!”他說著掄斧子朝高個蒙面人砍去。兩個蒙面人嚇得撒腿就跑。斧子喊:“跑什麼啊?來來來,我們大戰三百回合!”

翁泉海望著斧子說:“小夥子,謝謝你!”斧子一笑:“路見不平,拔斧相助,不用謝。”

翁泉海走了,他回頭望去,斧子跟在後面不遠處。翁泉海站住身,斧子也站住身;翁泉海走了幾步,斧子也跟著走了幾步。

翁泉海朝斧子招手:“你過來。小夥子,我認識你,我知道你要拜我為師,可我真的不隨便收徒弟,請你諒解。”斧子點頭:“翁先生,我明白。”

翁泉海轉身往前走,斧子還是跟著走。翁泉海又站住身問:“小夥子,你總跟著我幹什麼呀?”斧子說:“我怕您再碰上那倆人。”翁泉海說:“這裡已是燈火通明,到處是人,你放心吧。”

翁泉海走到自家院門前,扭頭望去,斧子站在不遠處,他看到翁泉海發現了他,趕緊躲到隱蔽處。翁泉海心裡一熱,喊:“小夥子,明天去泉海堂找我吧!”

小鈴醫自從拜趙閔堂為師,生活有了改善。他給老母親買肘子、買鴨,還買了新衣裳和新鞋。老母親說:“你得用心好好學。學藝這東西,不但得聽師父教,還得自己偷著學。”小鈴醫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說:“學的全在這上面呢。白天他開方子,我就偷偷記下來,趁著沒人再記本上。”

這天,眾患者圍在門外,小鈴醫堵著門口正高聲喊叫著:“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慢慢來!”忽然一隻烏龜飛過來,正打在小鈴醫頭上。患者小齊擠過來,一把抓住小鈴醫的領子喊:“小騙子,你騙到爺爺頭上了,我打死你!”

趙閔堂說:“別打架,有話說清楚!小龍,拉架!”小龍上前抱住小齊。小齊叫著:“你們賣假神龜騙錢,我砸了你這堂醫館的招牌!我問過好幾個大夫了,都說是騙人的把戲!”

趙閔堂說:“等等!事出有因,容我弄清楚好嗎?”小齊說:“可以,我今天就在這等著,看你有何話說!”

趙閔堂把小鈴醫叫進裡屋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小鈴醫囁嚅著說:“師父,我這不是看有人想買龜嗎?我就賣了幾隻。其實我也不想賣,是他們非要買……我錯了,再也不賣了。”

趙閔堂怒斥道:“好吃的你都吃完了,拉泡臭屎你就想結賬啊?人家都打上門來,要砸我堂醫館的招牌啊!你趕緊把賣龜的錢還人家!”小鈴醫說:“師父,那些錢都花得差不多了……師父,眼下只有您出面解釋才行。”

趙閔堂只好來到診室對眾人說:“各位先生,要說我的龜不是神龜,我不認。為什麼呢?因為古書上寫得清楚啊,你們可以追根尋源。萬事萬物必有根,沒根怎麼能傳下來呢?這麼講吧,說龍,那就是有人見過龍形,說鳳,就是有人見過鳳影,沒見過,就是做夢也夢不出來啊。所以說,神龜能探病,那也是有淵源有根的。你們可以不信,但是服用了我的方子,不敢說立竿見影,手到病除,你們的病是不是有所好轉呢?病好了,那就行了唄。算了算了,一場誤會,來來來,我再給你們好好看看。”

眾人不再說什麼。唯有小齊喊:“此事蹊蹺,我一定得弄個明白!”

小齊來到翁泉海診所問:“翁大夫,我今天來,就是想問您一句,龜到底能不能探病?”翁泉海答:“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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