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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閔堂從醫多年,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怪的事。

這天,一個穿著富貴的年輕女人來看病,向趙閔堂訴說道:“趙大夫,我結婚一年多,怎麼也懷不上孩子,我聽說在婦科上您是專家,所以特來拜訪。”

趙閔堂信心滿滿地說:“來找我就對了。你這種病我看得多了,知道人家叫我什麼嗎?送子觀音!”他給女人切脈,三指在女人的手腕上摸索尋找著,漸漸皺起眉頭說,“我腹中絞痛,請稍等。”

趙閔堂走到內屋對老婆說:“我碰上怪事了!來個女人,她懷不上孩子,我給她切脈,可她無脈啊!我以婦科見長,要說是連脈都沒摸著,傳出去不得被人家笑話死!這邊我先穩住,你趕緊去請吳雪初。”

吳雪初來了就給那女人切脈,他正切、斜切、反切後笑了笑說:“這病說難不難,說不難也不輕快,我會把病症跟趙大夫說清楚,由他定奪。”吳雪初說完之後走了。

趙閔堂的老婆主張把那女人打發走算了,趙閔堂卻說:“你告訴她我病了,讓她改日再來,一定要說她的病我能治!”

夜晚,趙閔堂站在書架前翻書,翻了一本又一本,還是不得要領。第二天,那女人又來了。趙閔堂再給她切脈,切了好久還是摸不到脈,只好糊弄道:“您的病不輕,我需要好好琢磨琢磨,您先回去,三天後再來。”

那女人走後,趙閔堂的老婆不以為然地說:“你說治不了還不躲,想幹啥?”趙閔堂頗為認真道:“躲過今天,能躲過明天嗎?碰上病就得想辦法治,怎能瞻前顧後,自慮吉凶,護惜性命,知難而退呢?”

老婆笑道:“當家的,你咋變了?越來越有男人味兒了,真招人稀罕,我都想啃你一口!要不去問問高小樸?他在江湖上混了多年,見得多。”

趙閔堂搖頭說:“師父請教徒弟,那不更打臉?就算他能弄明白,能幫我嗎?”老婆說:“試試唄,萬一他幫了呢?你要是放不下臉面我去。”

趙妻提一罈酒來到小鈴醫診所,嬉笑著說:“小樸,這是你師父珍藏十年陳的花雕,他讓我拿來,慶賀你新診所開張啊!”小鈴醫笑了笑:“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難得一見。”

趙妻話語好熱乎:“小樸啊,自打你走了以後,你師父今兒個頭疼,明兒個腚疼,沒一天舒坦的。診所的事,他誰都不放心,就連我也不放心。他晚上睡覺,冷不丁就能冒出小樸二字來,我知道他是又夢到你了。”小鈴醫搖頭說:“在夢裡也不放過我,他這心可夠小的。”

趙妻忙解釋說:“不是不放過你,是想你啊!你師父那人你還不清楚,他是刀子嘴豆腐心,說完就完了,不掛心啊!”小鈴醫問:“您來肯定有事吧?”

趙妻笑道:“本來我不想說,既然你問到了,我就說說吧。你師父那來了個女患者,說是不生孩子。本來這病你師父最拿手,可那女人沒脈,你師父滿身本事使不出來。小樸啊,我知道你見的事多,有能耐,你說這沒脈是咋回事呢?”

小鈴醫琢磨一會兒說:“我哪知道沒脈是怎麼回事?哎,吃飽了就犯困,我得眯一會兒。”說著閉上了眼睛。等他睜開眼,趙妻走了,一罈酒留在桌子上。

三日到了,趙閔堂要去診室坐診,老婆說:“當家的,你還是別去了,咱沒必要砸了自己的招牌。就說病得起不來了,那女人也怪不得你。”趙閔堂認真地說:“大夫也不是神仙,碰上醫不了的病是常事。要是明知道醫不了還自逞俊快,邀射名譽,如此貽誤病情,還有醫德嗎?”

老婆笑道:“我說當家的,你這段日子到底怎麼了?這口氣讓你拔的,吃錯藥了?”趙閔堂說:“你才吃錯藥了呢。這話是藥王孫思邈說的,放之四海而皆準!”他忽然站住,“聽人勸,吃飽飯。仔細琢磨,你說的也有道理。我這招牌不厚實,不禁砸,你告訴小龍,就說我有急事出門,那女人來了就把她打發走。”

那女人來到,聽說大夫有急事出門了,冷笑道:“你們不用在我面前唱戲了,我來了三回,趙大夫不是生病就是出門,這不逗我玩嗎?我也是經人介紹,奔著趙大夫的大名來的,沒想到,他對外稱名中醫、婦科專家,原來也就這點本事,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趙妻解釋道:“這話您可不能亂說,誰還不能有個天災病痛啊,誰還不能有個急三火四的事啊,做人嘴上得留德。”

那女人挑破緣由說:“明擺著的事,怎麼是亂說呢,他推三阻四的,就是因為找不到我的脈。自己能耐不行,還找來別的大夫,那大夫也是無能之輩,真是矮子結交矬子。我明知他徒有虛名又來,就想看看他這出戏怎麼個唱法,生旦淨末丑,丑角也有好戲啊!”

小鈴醫忽然走過來大聲說:“休要羞辱我師父!我師父是上海有名的婦科專家,你這點小病,用不著我師父伸手,他的徒弟我就行。”

那女人含笑把手放在脈枕上。小鈴醫切脈,正切、斜切、反切,然後讓女人把手翻過來,手心朝下再切。女人吃驚地看著小鈴醫。小鈴醫微微一笑,開了藥方說:“照方抓藥,三服可見分曉。”

趙閔堂回來後,聽說那女人的脈在手背上的食指和中指之間,十分驚奇地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脈怎麼能跑到手背上去呢?”老婆說:“多虧小樸來救場。我覥著臉低三下四求人家,不是為了你嗎!小樸叫你師父了,他說,‘我師父是上海有名的婦科專家,你這點小病,用不著我師父伸手!’那孩子真不錯,有情有義,借這個檔,把你倆這結解了吧。”

趙閔堂聽了老婆的話,在飯店請小鈴醫。倆人對面而坐,趙閔堂要倒酒,小鈴醫連忙奪過酒壺倒了兩杯酒。二人乾杯。

趙閔堂說:“小樸啊,今天這頓飯,我不只是請你,也不只是謝你,我還想請教你。”小鈴醫擺手說:“不敢當,都是您教得好。手背上有脈,是我娘告訴我的,她說我爹曾碰上過如此怪異的脈象。已經說清楚了,我可以走了嗎?”

趙閔堂說:“我們之間就一杯酒的分量嗎?來,放開了喝!”小鈴醫說:“那好,換大碗吧。”倆人端著酒碗喝,很快有了醉意。

小鈴醫笑問:“怎麼樣?是不是用碗喝酒過癮啊?”趙閔堂咕噥著說:“那是,武二郎就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才打得了老虎。”

小鈴醫眯著眼說:“我抱罈子喝酒,還降服了西藥廠那個洋人羅伯特呢!”趙閔堂還不迷糊,岔開話題說:“光顧著喝酒,都忘吃菜了,吃菜吃菜。”

小鈴醫開啟話匣子,放開了說:“錢都沒了還怕提嗎?本來我是沒著沒落的人,帶著老母親在這上海灘闖蕩,賣大藥丸和狗皮膏藥,賣出去了,混口半飽的飯,賣不出去,就餓著肚子。幸虧您收留了我,不光讓我跟我娘吃飽了飯,還教了我不少本事。從這些來看,要說您對我好不好,我只能說一個字,好!這兩年,咱師徒倆是轉著腦筋琢磨,您琢磨名,我琢磨錢,神龜探病弄鬼神,倒賣西藥賺外錢,開講堂鬥對門課,真假虎鬚險脫身,假大金錶害苦人……這些事惹得咱師徒倆是一會兒紅臉,一會兒白臉。當時我捱了罵,心有過不去的坎,可現在回頭看來,這多有意思啊,半夜夢到,都能嘎嘎笑醒!”

趙閔堂點頭笑:“讓你這麼一說,還真挺有意思的,你說你怎麼琢磨出這麼多道道呢?”

小鈴醫仰頭把酒乾了說:“我一個巴掌拍不響,得有您那巴掌迎合著,才能拍出動靜啊!不就是錢嗎,算什麼?我娘說了,‘趙大夫對你有恩,就是把你逐出師門,也要好聚好散,記得恩情,要是翻臉不認人,狼心狗肺,那就不是人了!’我娘說得對,我是人,就得像人一樣活著,有錢當然好,沒錢我照樣活!”

趙閔堂醉意漸濃,感慨地說:“小樸啊,我趙閔堂把話放這兒,欠你的錢一定會還給你!”小鈴醫搖搖頭說:“別提錢,那東西傷人傷心傷情誼,不是好東西。明擺著,就是您不給我錢,您招呼一聲,我不也來了?夠意思不?”

趙閔堂甕聲甕氣道:“夠意思……”小鈴醫大笑:“夠意思就喝個痛快!”

這頓酒喝完,師徒倆心結解開,醉醺醺各回各家。

次日,小鈴醫坐在診室裡正啃著燒餅,看見門外停了一輛黃包車,他趕緊把燒餅塞進嘴裡。黃包車伕戴著低簷帽子進來,隨手把門關上,低聲問:“大夫,你什麼病都能治?”小鈴醫笑道:“敢說什麼病都能治的,那是神仙。”

車伕問:“我這病你能治嗎?”小鈴醫反問:“你什麼病啊?”

車伕說:“就那個病唄,病在下面呢。我也不知道怎麼弄的,得了這種病,愁死人了。我媳婦對我不錯,我不忍心把病傳給她,可做夫妻的,能不那什麼嗎?我越不那什麼,她就非催我那什麼不可,可催我我也不能那什麼啊!”

小鈴醫皺眉道:“先生,您說的那什麼是什麼啊?”車伕解釋道:“還能是什麼,夫妻床上那點事唄。我不那什麼久了,我媳婦大吵大鬧,急了就要跟我離婚,你說我怎麼辦啊?呦,你這臉怎麼紅了?”

小鈴醫坦承道:“先生,我還沒媳婦呢,您說的那些我不懂啊!”車伕說:“原來是個生瓜蛋子,沒事,不懂不要緊,能治就行,你能治嗎?”

小鈴醫說:“那得看看啊!”車伕老實解開褲子。小鈴醫看後皺眉道:“好了,穿上吧。您找過別的大夫嗎?”車伕說:“你也知道,這病見不了亮。我倒是找過幾個人,可看著都不像大夫,也就你最有大夫樣了。”

小鈴醫笑了:“算您好眼力,我可是師出名門。”車伕趕緊說:“我不管你出自哪個門,只要能治好我的病,錢不少給。”

小鈴醫很快給車伕開了藥方,並告訴他,七天以後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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