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鸞/清冷駙馬竟是白切黑 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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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先生氣急,一柺杖打在他小腿上。
“糊塗!”
“成大事者不可為情牽累,哪怕你母親喪夫歸家,你外祖一家也始終照拂著她,你那舅父舅母也都是開明敦厚之人,吳褀為,你莫以為為師不知,你這次來是為了看我這個老殘廢有沒有餓死家中!”
相處了幾天,元妤儀對嚴先生的印象始終是溫和包容的,卻不知他竟有一日也會說出這樣毫不客氣的話。
吳佑承小腿肚腫起,臉上卻依舊是倔強的表情,乾脆承認。
“老師平日不喜與人交際,外人都傳言您脾性古怪冷硬,兗州旱災又鬧得這般嚴重,學生就是擔心您。”
“考試而已,學生還年輕,我……”
“噗通”一聲,吳佑承嘴裡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嚴先生的一柺杖打跪在地上。
嚴先生這一柺杖下去,似乎已經耗盡了渾身的力氣。
元妤儀見狀立即上前勸道:“先生,吳貢生言之有理,春闈三年一次,他還年輕,再等等也未嘗不可,您何必這樣動氣?”
嚴先生搖頭,語調還是那樣的尖利沙啞,可元妤儀卻彷彿聽到了發自內心的失望。
“所有人都可以等,都有沉澱的時間,都可以說十年不晚,他不可以。”
說完這句話,嚴先生整個人像是被抽去精氣神,一瞬間老了十餘歲,勉強拄著拐穩住身形,轉身離開。
他喃喃道:“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
聲音極小極低,瞬間消散。
屋裡只剩下元妤儀和跪著的吳佑承兩人。
元妤儀試著扶他起來,吳佑承卻固執地跪在原地,一絲一毫也不肯挪動。
“嚴先生為何要這樣說?”元妤儀乾脆半蹲下身子,直視著吳佑承眼底的破碎情緒。
少年唇線繃直,沒有答話。
“你們師生是在打啞迷嗎?一個個說話都只說一半,但沒關係,若你說了,我或許會斟酌理由考慮駁回嚴先生的請求;”
“如果你不說,我定要答應先生這個不情之請,畢竟嚴先生於本宮和駙馬有救命之恩,不可不報。”元妤儀的嗓音從容。
沉默片刻,吳佑承開口。
“先生氣的是我本有春闈一舉奪魁的希望,卻親手放棄這條道路,為父平冤還要再等三年。”
元妤儀一愣,無論是謝洵當初交給她的名冊還是祁庭後來調查到的資訊,都沒有註明吳佑承的父親蒙冤而死啊。
“你父親……”
少年瘦削的臉上扯了抹笑,垂眸解釋,“家父正是十五年前於午門自刎的新科狀元,孔岐。”
冥冥之中,所有的事情都串聯起來。
柳暗花明,元妤儀後知後覺地明白,嚴先生方才為何那樣氣憤吳佑承的行為。
“你私自返鄉,只為看到老師安好,心是好的,只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嚴先生會有多自責?”
吳佑承沉默良久,忽而鄭重回答:“殿下,我不後悔,哪怕讓我再選一次,我還是會回來。”
元妤儀想到方才二人爭吵時少年情急說出的話,嘴唇翕動,終究是三緘其口。
生父早逝,實際上在吳佑承的人生當中更多擔任著父親這個角色的,就是他的恩師,嚴先生。
教他學識,教他明理,甚至為他考慮後路,真正的亦師亦父。
吳佑承:“殿下,我已失去父親,不能再失去老師,還請您回絕恩師請求,允我守老師終老。”
少年低垂著頭,語調卻堅定。
良久,元妤儀點頭,“本宮答應你。”
吳佑承心中的一顆大石頭落地,忙不迭磕頭叩謝,他年紀小,想的也簡單。
左右老師的身子骨也能再撐些時日,這段時間他更應當侍候恩師起居,父親的冤情待三年後成功考取功名,再翻案不遲。
可是元妤儀長在宮中,見過的事比他更多,心思更敏感,每每想到嚴先生方才眉眼間流露的悲愴和頹喪,她便有種不祥的預感,始終無法安心。
尤其是嚴先生哪怕遍佈傷痕,面目猙獰,卻依舊能窺見年輕時的幾分氣度,矛盾之下實在古怪。
一個人可以更改皮囊,可是刻在骨子裡的神韻氣度一時之間卻難以更改,元妤儀總覺得嚴先生不大像山野之人。
“本宮有一疑問,百思不得其解,希望吳貢生可以據實以告。”
得到少年鄭重點頭後,元妤儀問出了那個第一面就存有疑問的問題。
“嚴先生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
左頰皮肉翻卷,右頰遍佈刀傷劃痕,左腿留有殘疾,行動受限,絕非先天不足。
聞言,吳佑承眼裡也閃過一絲迷惘。
他坦白道:“我第一次見到老師時,他已經是這般相貌,來渚鄉安居後開始教書授業,只不過許多人都覺得老師古怪,學生寥寥,久而久之只剩我一個人。”
元妤儀輕嗯一聲,從話裡剖出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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