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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這會兒開口詢問,蕭時善反而大方了起來,她不解風情地給他塞了滿懷樣紙,也不管旁人是不是真想和她探討這些。
李澈拿著樣紙一張一張地翻看,也就五六張紙,他卻看得格外仔細,這讓蕭時善有種被他品評的緊張感,她也探過頭去,跟他一塊去看樣紙。
坐得近了,蕭時善聳了聳鼻子,一直覺得他用的澡豆好聞,他這會兒雖然還沒去淨房沐浴,身上猶帶清爽氣息,“夫君用的什麼澡豆?”還是說用了別的薰衣香料。
他略微側頭,看向她捲翹的眼睫和秀氣的鼻尖,“什麼?”
蕭時善嚥下到了嘴邊的話,她也不知道怎麼突然問出這句話來,總不能說他身上怪好聞的吧,她覺得他投過來的目光過於專注,看得人心慌,便轉過身去,拎起茶壺給他倒水。
李澈摁下她的手,“別倒了。”
“你不喝了?”肌膚相觸的溫度令她心頭忽跳,蕭時善看了眼李澈覆在她手上的手,他輕輕地搭在上頭,把她的手裹到了掌心,因他此刻的姿勢,她整個人都像被他環在了懷裡。
李澈嗯了一聲,放下了樣紙,“太晚了。”
蕭時善收回手,確實到了該休息的時辰,但她這會兒還不困,說來也是這壺釅釅的普洱茶的功效,特別提神醒腦。
正是因為提神醒腦,她才拿起樣紙又塞給了他,“夫君再瞧瞧還有哪裡需要改進。”
李澈沉默了一瞬,抬眸瞧了瞧她,撈起她白生生的一截皓腕,低頭在她的手背上輕啄了一下,“我看起來很想跟你徹夜長談?”
蕭時善手指顫動,瞧著他低頭去親她的手,雖然有些難為情,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得意,羞得人眼睫亂顫。這時候她忽然覺得她不僅不排斥他的親近,甚至有某種渴望,她被這個想法驚了一下,忽地抽回了手。
定了定心神,她順勢往他肩上靠了過去,仰頭看向他,為難地道:“我還沒畫完呢,還要畫石屏、玉麈、鷺瓢、方竹杖、銀潢硯……”她就是小心眼,準備割肉喂鷹的時候他不來,哪有時刻準備著讓他啄的道理。
李澈如何看不出她的小心思,只是懶得點破罷了,他撫上她的雪頸,摁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唇,“可以先畫玉麈。”
蕭時善點點頭,雖然疑惑為何要先畫玉麈,但她還是側過身去,伸手去拿紙筆,只是剛要落筆,她忽然頓住了手,模模糊糊的念頭成了形,揣摩到他話裡的意思,雪白的肌膚瞬間泛起了粉光。
她羞赧地看過去,李澈站起身,瞥了她一眼,“我去沐浴。”
誰管他去做什麼,蕭時善都想把筆扔他身上了,只覺得他可惡至極,分明是欺負她不知事。
第三十六章
到底沒有把筆扔出去, 但也沒法再畫下去了,偏生這樣的事兒都沒法罵出口,罵他不夠莊重麼, 可他也沒說什麼輕佻言語,追究起來又成了她腦子裡烏七八糟,把尋常的話給想歪了。
蕭時善叫了人進來收拾筆墨紙硯,瞥見進來的是碧荷和碧珠,遲疑了一下,便吩咐她們去淨房服侍, 讓微雲過來把小几上的東西收好。
隱約聽到外面有說笑聲, 聽微雲說是疏雨幾個正在掛燈籠,蕭時善便也拿著扇子出門去瞧。
外頭的廊下掛了一溜玲瓏小巧的琉璃小燈,這是今年上元節時老太太賞的,光如滿月,比其他的燈籠更清亮些, 在悶熱的夏日裡掛上去,讓人瞧著就心底清涼。
“哎呀,慢著些, 慢著些,掛好了再鬆手, 你一個不留心, 掉到地上怎麼好?再往左邊點……”疏雨仰著脖子說得口乾舌燥。
那小丫頭踩著梯子,被她說得暈頭轉向,越是著急越是掛不到正地方, 急得滿頭大汗, “疏雨姐姐,你都把我說糊塗了, 這不是往左嗎?”
“你個傻子,那是右!”疏雨急得跺腳。
除了當事人急得不行,其餘丫頭都笑了起來,蕭時善也笑了一聲。
疏雨轉過頭來,看到姑娘都出來了,她走到蕭時善跟前道:“姑娘怎麼也跟著她們取笑,我都讓這丫頭氣壞了,您聽聽我這嗓子是不是都啞了?”
蕭時善朝那小丫頭看過去,是個十二三歲的丫頭,生著一張圓圓的臉,膚色有些黑,“這丫頭瞧著面生,我怎麼不記得院子裡有這丫頭。”
疏雨悄聲說道:“這丫頭叫雙喜,是孫廚娘的侄女,之前在大廚房那邊做活,院子裡的春燕前些日子病了,孫廚娘打聽到這個事,就想著讓這丫頭來凝光院頂上。姑娘不是說這些天大廚房的飯菜比往日強了不少麼,那就是孫廚娘來臨時抱佛腳呢。”
這事蕭時善是知道的,別看空出一個三等丫頭的位置,多少人都盯著那一塊肉搶呢,在凝光院當個三等丫頭也比在廚上做活輕鬆百倍。
她樂於給孫廚娘賣個面子,也有意給王婆子添點堵,一山不容二虎,同在大廚房裡當差,雖然分管的事情不同,但哪能分得那麼清楚明白,一旦觸及自身利益,總有個口角摩擦。
孫廚娘恰恰壓了王婆子一頭,便是為了自己的胃,她也得賣這個人情,更何況一個小丫頭而已,凝光院這麼大,哪裡塞不下一個小丫頭?
蕭時善和疏雨說著話,那邊雙喜已經看得痴了,這輩子都沒見過生得這樣美的人,呆愣愣地瞧著人,愈發添了幾分傻氣。
她今日剛來凝光院,本來要給三少奶奶請安,但三少奶奶不得空,她也就沒見到人,這會兒看著站在琉璃燈下的美人,她這才知道原來三少奶奶生得這般模樣,那雪白的肌膚像酥酪一般,明明都長著眼睛鼻子嘴,就是跟別人不一樣,比之前見到的那位史姑娘還要美呢,也只有這樣的美人才能和三公子相配。
蕭時善見這丫頭神情呆滯,便對疏雨說道:“怎麼不找個伶俐些的去掛燈籠。”
疏雨噗嗤笑道:“姑娘不知道,她膽子大著呢,就她敢爬梯子,這會兒準是看傻眼了。”
正說著話,屋裡突然傳出一聲響動,蕭時善轉頭看去,心知微雲不是如此粗手笨腳的人,她蹙了蹙眉,抬步往屋內走去。
剛走進屋內,就見微雲滿臉焦灼地走了出來,打了個照面,蕭時善就陡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姑娘,姑爺讓你進去。”
蕭時善哪裡知道在她看丫頭掛燈籠的當頭,淨房裡發生了什麼,更想不到問題是出在她的“珠聯璧合”身上。
因此當她看到碧珠碧荷兩個丫頭衣不蔽體地跪在室內時,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
碧珠和碧荷是蕭時善專門給李澈挑選的丫頭,就是專門二字才壞了事,不由得讓人生出了妄念。
蕭時善之所以給李澈挑丫頭,是突然想到他在凝光院沒人伺候,但這種情況不是一天兩天,她自己沒去想,不代表別人不去想。
碧荷便是那個心思靈敏的,而蕭時善挑中她,也是因為她機靈會來事兒。
在碧荷眼裡,三少奶奶是個善妒的,平時壓根不允許別的丫鬟接觸三公子,便是微雲疏雨兩個貼身丫頭也是端個茶倒個水,穿衣沐浴的事從不插手。
哪個主子會連個伺候丫頭都沒有,碧荷在心裡為三公子鳴不平,但又無權置喙,只覺得三少奶奶如此行事,便是生得花容月貌也遲早會被厭棄,沒有哪個男人會喜歡善妒的女人。
在碧荷處處留心之下,果然發現三少奶奶不得三公子歡心,過了起初那段新婚燕爾的日子,後頭連房事都少之又少了。
大廚房的王婆子為何對凝光院前恭後倨,那也不是全無根由的,少不得從碧荷的嘴裡探到了一絲半點的口風,這才轉了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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