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的劍離家出走了 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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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些常年行走於江湖的人,身上自有一股江湖義氣,也許各有不同,有應瑋這樣莽撞幼稚的,也有李疇那樣傲慢自驕的,甚至有沈詰這樣練達果決的,但總是和惡人谷中的那些嘍囉迥然不同,因此極好辨認。
有云慎和懸琴的那番談話,陳澍曾抽空去偷偷查了一查,偷聽到這些人的確是打著尋劍的名頭,在城裡問東問西的。
沒了那店主帶路,這城中確實也迴歸了起先入城時的那般混亂,再加上這些新入城,不知是何來意的武林人士,竟形成了詭譎的平衡,也就是那惡匪歹徒們反倒收斂了氣勢,似乎也有所謀劃一般,不像先前那樣大咧咧地出現在街頭了。
誠如雲慎所言,這一座已經被陰影覆蓋足有近百年的城,終於開始暗流湧動起來。
但旁人總歸同她無關,那些人雖是“尋劍”,可是有如那無頭蒼蠅一般,亂轉著,比不得陳澍這邊訊息靈通。
更佔據了她心頭的事,是另一條——
兩日無所事事之後,翌日,就在她安心等著“鍾孝”訊息傳回的期間,懸琴與應瑋二人,憑空消失在這客棧之中。
陳澍先是在城中百無聊賴地逛了一個上午,待回到那客棧之中,同雲慎、何譽一同解決午飯時,才發覺此二人不在,要上樓去找,被雲慎攔了下來。
雲慎只一手抬起,輕輕按在她的肩頭,便輕易把她的動作止住了,道:“不必找,他們回去了。”
“我知道,我這不就是……”陳澍一愣,反應過來,回頭問,“他們難不成回琴心崖去了?”
“這我便不知道了,但的確是回去了。一大清早便啟程離開了。”雲慎鬆開手來,道。
眼瞧他這意思分明是不太想說,陳澍卻不依,猛地單手撐在雲慎面前,追問:“可他們離開昉城,怎麼也不同人吱一聲,道個別?走得如此匆忙?”
“許是知曉那劍的傳言是假的了。”何譽猶豫著道。
雲慎一笑,對此不置一詞,只道:“怎麼沒有道個別?同我道別了,還留了信。”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張墨色還新的簡陋信紙。
其上果真寫了此二人因為有事而離去,要同他們道個別。言辭簡單,不過寥寥幾句話,雖然是遞給雲慎的,但一看便能看出,這話明顯是寫給陳澍、何譽的。
陳澍懵了,歪著頭,盯著那紙條看了好一陣,才開口問:“——是不是又是你同
懸琴打啞迷那事?”
只這回,雲慎卻沒有答,伸起手來,似乎想幫她把因歪著腦袋而亂支稜的碎髮捋一捋,又突地止住,收回手,剋制著不去看陳澍,而是轉頭朝何譽一笑,道:“何兄呢,打算何時離開?”
“——咳咳!”何譽一口熱茶不小心灌進喉嚨,嗆了好一陣,才看了眼雲慎,又看了眼陳澍,這回,他也沒忍住,問了:“……這昉城究竟要發生什麼事了?我離開,那你和小澍姑娘,一個涉世未深,一個……你們怎麼辦?”
“鍾兄也應當快回來了。”雲慎道,這回,他總算敞開天窗,說了一回明白話,“原本可能還會慢些,但既然有這些武林人士來昉城,他肯定是耐不住性子了……最遲不過今夜,他應該就要回到這客棧中,把陳澍‘請’去惡人谷尋劍了。”
是夜,果如雲慎所言,何譽前腳剛走,那忙了數日的“鍾孝”似乎終於閒了下來,回到客棧中,見面第一句便是告訴陳澍——
那惡人谷谷主,同意把劍給她看看。
第九十章
前兩日在客棧中相遇的整整五個人,最後隨那“鍾孝”離城的,竟只剩兩人。
是夜,正是明月高掛,夜已深了,那“鍾孝”才舉著把燭火,引著陳澍雲慎二人,將他們帶出客棧,再往北行。
正是雲慎那日帶她們前去的方向。
白日裡登高而望,只能看見這一座座比那高聳入雲的論劍臺還要攝人心魄的塔樓,陽光一照,那陰影好似黑雲一樣,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但入了夜,這深沉昏濁的磚築高塔,便幾乎融入了夜色一般,另一面映出的月光,反而全然滌去了那磚色中的威壓,教這影子一般的塔樓也摻入了月色,彷彿是鍍了一層清麗的綢紗,哪裡還有白日裡的可怖?竟也瞧著順眼起來,恍若本就紮根於此,生長在這原野之中一樣。
但,若是走近了,再去瞧,那立於高塔上的幾個影影綽綽的人影,還有那夜裡也泛著一閃而過,不知是刀鋒還是箭尖映出的寒光。也不知是夜色下,四下都陷入了昏沉,只有這高塔如此引人注目,那些陽光下被天光漫過的“兵士”,或者稱之為惡人谷的爪牙鷹犬,此時,那如潮水般的陽光褪去,方才最終暴露了出來。
雖然光線不明朗,那月色下的險意卻已昭然若揭。
“鍾孝”並未察覺,抑或是察覺了,只作不知,神情自若地帶著二人一路行至惡人谷。看他那情態,倒似真的對這谷中諸事都頗為了解,也混得開,逢人道好,那些混不吝的匪徒竟也客客氣氣地回他,甚至還派了一人,生怕他們迷路一樣,從進入谷中起,便一路代為引領,一直將他們引至此谷的中心,也就是“正堂”,那個精巧如宮殿一般的小閣樓當中。
自有人居住於此始,惡人谷已逾百年。這近兩個甲子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並不短,又是從無到有,那漫長的歷史畫卷中,也要足足翻上好幾頁,才能寫清這百年的變遷。
它本是那連綿山脈上渺無人煙的一處創口一般的荒蕪,淯水哺育整個淯南淯北,唯獨饒過了惡人谷一帶,南邊一些的昉城,雖然不曾接上江水,離得也不算遠,至少徒步來回是足的,何況昉城素來多雨,那四周一片片的原野才能如此豐饒。而再往北,再往東,就是山澗奔流而下,匯入大海的地形了,更不會缺水,因而只有惡人谷,雖然在這山嶺之間,但由於只是低矮山嶺中的一個小山谷,山頂溪流繞著它流向海邊,那淯水更是相距甚遠——
這一百年,惡人谷是頭一次有了人氣。
沒有水源、沒有日曬,甚至沒有沃土,對於一群無惡不作的匪徒而言,當然是無關緊要的。只要這圍繞著山谷而生,可以據其而守的山崗還在,那搜刮而來的民脂民膏,便有如源源不斷的活血,一個百姓取一些,只要不把人欺壓狠了,不把他逼著走投無路了,這惡人谷便永遠壓在這淯北茫茫原野之上,彷彿一枚永遠去不掉的刺字。
就像這惡人谷,原先叫什麼,人們早已記不住了,那些模糊的名字都消失在了被翻去的一行行記載之中,只當惡人谷吞噬一般地控制了整個淯北,這三個字,便刻在石碑上,卷冊裡,再也不會被風沙掩埋。
二人甫一入谷中,便被震懾住了。
谷中建築排列森嚴,與那些在門崗、箭塔,甚至是馬廄裡穿行的吊兒郎當的人相比,這些樓臺實在是太規整了,規整得彷彿與那山谷外遍地叢生的野草,快入冬而枯黃的樹林格格不入。
就更別提那正中央的“正堂”了。
也正是雲慎被帶回昉城之後,第一次見到蕭忠的地方。
雲慎見識得多,不以為意,但陳澍下山不久,見過最精美的閣樓,也不過是那營丘城一介縣官,幾年搜刮民脂民膏所修葺而成的官府。
若要說,除了大而寬敞,活做得細緻,花香氣很足,還有燈跟不要錢似的堆在府中,那營丘城的官府與尋常官府也沒有什麼大區別。
但這惡人谷可是百年。
更何況,營丘城出入不便,惡人谷可不是,只要把山路修出來一節,那平坦的大道便暢通無阻,往北可以直奔皇城,向南,自然是悠悠淯水。這淯水,能教點蒼關從無到有,又怎麼不能讓惡人谷掠來幾個倒黴的木瓦匠,築成這樣精美的樓閣呢?
彼時是雲慎、蕭忠、魏勉三人在這樓閣之上,魏勉又主動坐到了離門最近的位置,雲慎自然也隨魏勉一同,一左一右,與正中央的蕭忠相隔甚遠,因此顯得這小閣樓有些空曠。但此時此刻,幾人進了樓閣,拾階而上,便發現這滿堂十餘個椅子,都坐滿了人,他們剛一越過門檻,那些人,有穿著講究,似是披著朝服的,也有打扮粗糙,比雲慎這身灰袍還亂的,俱都往門口看來。
這陣勢,若有不知情的,恐怕還以為誤闖了什麼小封國的朝會,哪怕這窗外只有月色。
頂上倒是端坐著一人,光頭貂衣,膀大腰圓,一見有人引著他們進門,便衝著他們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聽聞你是來尋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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