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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軍步步緊逼,不斷向大頭目佩特留拉的部隊發動進攻。

戈盧勃團被調上了前線。城裡只留下少量後方警衛部隊和警備司令部。

人們又走動起來。猶太居民利用這暫時的平靜,掩埋了被殺的親人。猶太居民區的那些小屋裡又出現了生機。

寂靜的夜晚,隱隱約約可以聽到槍炮聲。戰鬥就在不遠的地方進行。

鐵路工人都離開了車站,到四鄉去找活幹。

中學關門了。

城裡宣佈了戒嚴。

這是一個黑沉沉的、-陰-鬱的夜。

烏雲猶如遠方大火騰起的團團濃煙,在昏暗的天空緩慢浮動,移近一座佛塔,便用濃重的煙霧把它遮掩起來。佛塔變得模糊了,彷彿抹上了一層汙泥,而逼近的烏雲仍在不斷給它著色,越著越深。昏黃的月亮發出微微顫抖的光,也沉沒在烏雲之中,如同掉進了黑色的染缸。

在這樣的時刻,即使你把眼睛睜得滴溜圓,也難以穿越這重重夜幕。於是人們只好像瞎子走路,張開手去摸,伸出腳去探,而且隨時都有跌進壕溝、摔得頭破血流的危險。

在這樣的時刻,一個人鬼迷心竅邁出家門,到大街上去亂跑,頭破血流的事還少得了嗎?更何況又是在一九一九年四月這樣的歲月,腦袋或者身上讓子彈鑽個把窟窿,嘴裡讓鐵槍托敲落幾顆牙齒,本來就是稀鬆平常的事。

小市民都知道,這種時候得坐在家裡,最好也別點燈。燈可是個惹禍的貨色。這不,有人不是不請自到,奔燈光去了?

真是,硬是自個兒給自個兒找麻煩。屋裡黑洞洞的,最保險。

要是有人耐不得寂寞,非要出門,那就讓他去好了。確實有那麼一些人,沒個老實的時候。那好,悉聽尊便,見鬼去吧。

這跟小市民有什麼相干?小市民自己才不出去亂跑呢。放心好了,絕不會出去的。

可就是在這樣一個深夜,卻有一個人匆匆地在街上行走。

他雙腳不時陷進泥裡,遇到特別難走的地方,嘴裡罵罵咧咧地吐出幾句髒話。

他走到柯察金家的小屋前,小心翼翼地敲了敲窗框。沒有人應聲。他又敲了敲,比第一次更響些,也更堅決些。

保爾正在做夢。他夢見一個似人非人的怪物用機槍對著他,他想逃,可是又無處可逃。那挺機狗⒊雋絲膳碌南焐。

外面還在固執地敲著窗子,震得玻璃直響。

保爾跳下床,走到窗前,想看看是誰在敲。但是,外面只有一個模糊的人影,根本看不清是誰。

家裡只有他一個人。母親到他姐姐家去了。他姐夫在一家糖廠開機器。阿爾焦姆在鄰近的村子裡當鐵匠,靠掄大錘掙飯吃。

敲窗的人一定是阿爾焦姆。

保爾決定開啟窗子。

“誰?”他朝人影問了一聲。

窗外的人影晃了一下,用壓低了的粗嗓門說:“是我,朱赫來。”

接著,他兩手按住窗臺,縱身一跳,頭就同保爾的臉一般高了。

“我到你家借宿來了,小弟弟,行嗎?”他小聲地問。

“當然行,那還用說!”保爾友好地回答。“你就從視窗爬進來吧。”

朱赫來粗壯的身體從視窗擠了進來。

他隨手關好窗戶,但是沒有立刻離開那裡。

他站在窗旁,傾聽著窗外有沒有動靜。月亮從雲層裡鑽出來,照亮了大路。他仔細觀察了路上的情形,然後才轉過身來,對保爾說:“咱們會把你母親吵醒嗎?她大概睡了吧?”

保爾告訴他,家裡只有他一個人,水兵朱赫來這才放心,提高了嗓音說:“小弟弟,那幫吃人的野獸正在到處抓我。為了車站上最近發生的事,他們要找我算帳。虐殺猶太人的時候,要是大夥心再齊點,本來可以給那幫灰狗子一點厲害看的。可是人們還沒有下火海的決心,所以沒有幹成。現在敵人正盯著我,已經兩次設埋伏要抓我了。今天差點給逮住。剛才,我正回住處,當然啦,是從後門走的。走到板棚旁邊一瞧,有個傢伙藏在院子裡,身子緊貼大樹,可是刺刀露在外面,讓我看見了。不用說,我轉身就跑。這不是,一直跑到你家來了。小弟弟,我打算在你家拋錨,停幾天船。你不反對吧?行。那就好了!”

朱赫來吭哧著,脫下那雙沾滿泥的靴子。

朱赫來的到來使保爾十分高興。最近發電廠停工,他一個人呆在家裡,冷冷清清的,覺得非常無聊。

兩個人躺到床上。保爾馬上就入睡了,朱赫來卻一直在抽菸。後來,他又從床上起來,光著腳走到窗前,朝街上看了很久,才回到床上。他已經十分疲倦,躺下就睡著了。他的一隻手伸到枕頭底下,按在沉甸甸的手|槍上,槍柄被焐得暖烘烘的。

朱赫來突然深夜到保爾家借宿,同保爾一起住了八天,這件事成了保爾生活中的一件大事。保爾第一次從水兵朱赫來嘴裡聽到這麼多重要的、令人激動的新鮮道理。這八天對年輕鍋爐工的成長,有著決定的意義。

水兵朱赫來已經兩次遇險,他像關進鐵籠的猛獸一樣,暫時呆在這間小屋裡。他對打著藍黃旗蹂躪烏克蘭大地的匪幫充滿了仇恨。現在他就利用這段迫不得已而閒著的時間,把滿腔怒火和憎恨都傳給如飢似渴地聽他講話的保爾。

朱赫來講得鮮明生動,通俗易懂。他對一切問題都有明確的認識。他堅信自己走的道路是正確的。保爾從他那裡懂得了,那一大堆名稱好聽的黨派,什麼社會革命黨、社會民主黨、波蘭社會黨等等,原來都是工人階級的兇惡敵人;只有一個政黨是不屈不撓地同所有財主作鬥爭的革命黨,這就是布林什維克黨。

以前保爾總是被這些名稱弄得糊里糊塗的。

費奧多爾·朱赫來,這位健壯有力的革命戰士,久經狂風巨浪的波羅的海艦隊水兵,一九一五年就加入俄國社會民主工黨的堅強的布林什維克,對年輕的鍋爐工保爾講述著嚴峻的生活真理。保爾兩眼緊緊地盯著他,聽得入了神。

“小弟弟,我小時候跟你差不多,”朱赫來說。“渾身是勁,總想反抗,就是不知道力氣往哪兒使。我家裡很窮。一看見財主家那些吃得好穿得好的小少爺,我就恨得牙癢癢的。我常常狠勁揍他們。可是有什麼用呢,過後還得挨爸爸一頓痛打。單槍匹馬地幹,改變不了這個世道。保夫魯沙,你完全可以成為工人階級的好戰士,一切條件你都有,只是年紀還小了點,階級鬥爭的道理,你還不大明白。小弟弟,我看你挺有出息,所以想跟你說說應該走什麼路。我最討厭那些膽小怕事、低聲下氣的傢伙。現在全世界都燃起了烈火。奴隸們起來造反了,要把舊世界沉到海里去。但是,幹這種事,需要的是勇敢堅強的階級弟兄,而不是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需要的是堅決鬥爭的鋼鐵戰士,而不是戰鬥一打響就像蟑螂躲亮光那樣鑽牆縫的軟骨頭。”

朱赫來緊握拳頭,有力地捶了一下桌子。

他站起身來,兩手插在衣袋裡,皺著眉頭在屋裡大步走來走去。

朱赫來閒得太難受了。他後悔不該留在這個倒黴的小城裡。他認為再呆下去已經沒有什麼意義,所以,毅然決定穿過火線,找紅軍部隊去。

城裡還有一個九個人的黨組織,可以繼續進行工作。

“沒有我,他們照樣可以幹下去。我可不能再在這兒閒待著。已經浪費了十個月,夠了。”朱赫來生氣地想。

“費奧多爾,你到底是幹什麼的?”有一天,保爾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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