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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啦,老媽!”羅倫說。

“咱們能不能別這樣?算我求你了。”沙拉最後說道。人總是先感覺到刺痛,才會流下眼淚,“我今天已經過得糟透了。”

“因為那個女人嗎?”羅倫的臉漲得通紅。她微微一笑,不生氣了。她們總是這樣,片刻間就能從著惱變成親暱。

“她說得有道理。”沙拉像個鑑賞家似的,漫無目的地轉著手裡的玻璃杯,“我之前對自己說,我會好好利用這個夏天。像往常一樣工作。可是在別的方面卻放鬆了。我們去葡萄園度假,糟透了,就連,就連奢侈都算不上。我以為婚禮可以等等再說。可是現在我覺得一團糟,就好像做夢夢到參加期末考試,可是那門課你根本沒學過,你沒讀過,也不知道人家在說什麼。”

“或許這只是你的藉口呢。”羅倫說,“拿去委託。市政廳。然後早午餐。說幹就幹。”

“露露不停地給我買各種婚禮雜誌。可是它們看上去大同小異。大同小異的雜誌,她買了一本又一本。”全都堆在她床邊:有的像電話簿那麼大,噴的那些香水讓你聞到就想開啟,擦在自己面板上,“她搞了不少計劃。”

“這個季節還流行白色的大裙子嗎?”

“你覺得我應該穿白色嗎?媽媽有點兒焦慮,她覺得白色暗示我還是處女。”沙拉十七歲就失貞了。那是高中的最後一年,她跟一個叫亞歷克斯·合德的男孩上了床。很不可思議的是,那個男孩的中間名竟然叫埃爾維斯[2]。他長著一張娃娃臉,油膩膩的頭髮,肥胖的手指,笑起來一頓一頓的,感覺很愚蠢。其實他並不蠢,也不是那種叫人討厭的傢伙。他去了普林斯頓,後來又去了加州,好像在技術學校做什麼事。人們去加州無非就是幹這些,要麼技術學校,要麼拍電影。那是在漢娜·周公寓舉辦的派對上,10月12日,一個星期五的晚上。這個日期沙拉記得很清楚,為什麼不呢?她第二天就告訴她媽媽了。

“她開玩笑的吧。”羅倫知道沙拉把那件事告訴了露露。十五年了,她都難以置信,“我不敢相信大家現在還有這種想法。”

“露露很守舊。可是,看在老天的份兒上,我都跟丹睡了多少年了。”沙拉一口喝掉杯子裡的紅酒。“嘿,你爸爸媽媽還好嗎?”她很久沒看到羅倫的父母進城了——記不清多久了。事實上,她有時候都忘記羅倫還有對父母了。就好像他們住在很遠的地方似的,比如新墨西哥,而不是跨過一條河就能到的南奧蘭治。多年前見面時,羅倫的媽媽自我介紹說是布魯克斯太太。那時候沙拉已經長大成人,可以叫成年人的教名了,但是“伊莎貝拉”幾個字卻叫不出口。她能感覺出來那是一種冒犯。反正,沙拉心裡一直把她當作貝拉——羅倫每次說到她都用這個簡稱代替,青少年時期的不屑都濃縮在這兩字裡面了。貝拉說我不能擦口紅。貝拉說九點給她打電話。貝拉說光吃蔬菜不健康。其實,貝拉人挺好的,疲憊的雙眼,說起話來叫人很安心。沙拉想象不出來倫的爸爸麥克長什麼樣。不過估計跟大多數爸爸差不多。當然,她自己的爸爸除外。

“我爸爸媽媽?”羅倫把胳膊放在桌子上,把本來應該當餐墊的牛皮紙撕成了碎片。刺啦刺啦的聲音聽上去很過癮。“不知道,不過說到父母——你不能交給他們代辦嗎?露露很擅長舉辦派對。”

“我的婚禮對露露來說規模太小了。”沙拉說,“她應該策劃總統就職典禮、加冕典禮之類的。”

羅倫搖搖頭。“或許穿白裙子的應該是她。”兩個人哈哈大笑起來。

“是這樣,我需要你幫忙。”沙拉說。又來了:典型的胡克風格。你需要某些東西,你打電話,你徵詢意見,儘管徵詢意見和說明要求相去並不遠。

羅倫聳聳肩膀。“我會幫忙的。我很樂意幫忙。最要緊的事先做,咱們是不是要去服裝店?我也可以試婚紗嗎?店員會不會疑心?”

“你可是伴娘,你說呢。”沙拉說,“再說了,咱們可以裝作一起舉辦婚禮,可以裝作摩門教徒。”[3]

“我還沒結婚,你確定是叫伴娘?天哪,這個詞兒聽著像同性戀似的。”

“沒錯啊。我認為伴娘是未婚的,女儐相是已婚的。”[4]

“狗屁,一結婚就突然變成女儐相了?”羅倫皺起眉頭。

“很性感,你不覺得嗎?”

“就算為了這事,我也應該搶在你前面結婚。那我就是女儐相了。這是我的朋友羅倫,她是我的女儐相。”

“這麼說你願意給我當伴娘嘍?你得盡伴娘的職責。”

“你有啥事就開口。”羅倫說,“交給我啦,保管給你幹好,什麼事都行。舔信封?往口袋裡裝大米?往你車上綁易拉罐?”

“我只是想確定一下,”沙拉說,“咱們以前談過這事,可是從來沒有真正著手去做,現在已經秋天了。不能再去裝什麼大米了。事實上小鳥才不會四處飛,人們總以為小鳥會四處飛。婚禮結束的時候看著鴿群飛起來實在叫人失望。”

“等等,你是想告訴我,我是個不稱職的女儐相嗎?”羅倫把手伸過桌子,好像要去抓沙拉的手,但是又沒有,“這是一種干涉嗎?你想不想讓我做女儐相?”

“別胡扯了。”她說。

“是你在胡扯。你就告訴我怎麼做吧。我可不懂那些婚禮習俗。我所知道的都是從情景喜劇裡看來的。”

沙拉不由想起她們一起住在城裡的那些年。沙拉會去處理賬單,而羅倫好像很抱歉似的,抱著幾百美元的日用品回家——可不怎麼感恩圖報。她倒不是沒有責任感,只是做事的方式不一樣,反正跟沙拉不一樣。沙拉得指導她怎麼做,這倒沒關係,因為沙拉並沒有打算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羅倫,她只是需要羅倫幫把手。

“那好。”聽著有點兒卑賤,於是她又說了一句,“那好。依我看咱們首先要整理一份清單。要安排衣服,張羅派對。還有未婚女出嫁前的那些東西,不過那就算了吧。還要安排去做頭髮、化妝。還有花、蛋糕,還有攝像師。”

“這麼傳統的婚禮,我之前可沒想到。”

“我就想結婚那天擺點兒漂亮的鮮花,這要求很過分嗎?”

“我會幫忙的,你放心。”羅倫突然變得體貼起來,“我們會找到一件沒那麼蓬鬆,但依然暗示你的處女膜很完整的裙子。”

服務生送餐來了。沙拉什麼都沒說。羅倫嘀咕了一聲,可能是道謝吧,沙拉沒聽清。沙拉拿起叉子,對著盤子半天沒動。她不餓。她想走了,可是又想再喝一杯。她覺得多半是羅倫讓她產生這種感覺,總覺得自己的婚禮羅倫會袖手旁觀。

賬單送來了,羅倫把賬結了。沙拉沒在意。她們離開的時候,互相親吻了面頰,跟來餐館的時候羅倫親吻老闆娘截然不同。外面剛好有輛計程車,沙拉直接跳上車走了。平時她可能會送羅倫回家,但是今天沒有。

<hr/>

[1] 美國為九月的第一個星期一。——譯註

[2] 和“貓王”同名。——譯註

[3] 摩門教徒實行一夫多妻制。——譯註

[4] 女儐相在英語中是“matron of honor”,而matron是“女舍監、女主任、護士長”的意思,所以女儐相在英語中有“榮譽舍監”的意思。——譯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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