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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日酒店派了兩輛黑色的SUV來接她們。司機(一個滿臉微笑,一個滿臉隱忍)把她們的行李裝上車,她們鑽進車裡:羅倫、沙拉和阿美娜坐一輛,梅雷迪思和菲奧娜坐另一輛。阿美娜手長腿也長,又高又瘦,棕色的面板,戴著手鐲,身子一動,珠寶就跟著叮噹作響。阿美娜將優雅和笨拙融為一體,看到她,羅倫就會想到長頸鹿。她上高中的時候就認識阿美娜了,雖然交情沒多深,但是在那座學校,在那個圈子裡,就算只是熟人關係也很親密,而且這種友情會持續很多年。就算羅倫跟阿美娜多年不見,突然打個電話找她幫忙也不會覺得冒昧。

“好美啊,天哪!”阿美娜透過有色車窗望著外面說。她的口音特別奇怪,就像雞尾酒:她父親說英語帶著英國伊頓公學口音,母親的英語帶有明顯的印度口音,更不用說她輾轉世界各地時輪番教她的那些老師了——先是在伊斯坦布林,後來到了伯爾尼,接著是亞的斯亞貝巴,最後才來到了紐約。她是十歲的時候來的美國。事實上,六年級之前,羅倫還沒來的時候,阿美娜才是那個“新來的女孩”。為了看得更清楚,阿美娜舉起手來搭起涼棚,手鐲碰著玻璃叮噹作響,動作非常淑女。

沙拉的臉頰漲得通紅,頭髮微微卷曲,儘管空氣並不怎麼潮溼。這裡十一月份下旬的平均氣溫是31℃,羅倫查過了,比紐約正午時分還高20℃。現在辦公室裡空蕩蕩,沒有人在乎她跑到熱帶小島度假,而沒有留在家裡吃那些裝在盒子裡的東西,其實那些東西羅倫挺喜歡吃的,配料精確得像化學家設計出來的似的。感恩節這個節日非常特殊,因為人們會花數年時間為保留各種怪癖和家族習俗的細微差別而辯白,並且在隨後組織的家庭裡重現那種怪癖和習俗。當然,羅倫對某些事情也充滿柔情——肉桂吐司、想家的時候偶爾放縱自己、室內游泳池的氯味、入冬儀式,但是感恩節不屬於這個範圍。

假日酒店像一棟巨大的房子,不過以前它確實是一棟大房子。他們自豪地說,這是一片“種植園”,在紐約說這個詞會覺得可恥,但是在這裡不會。一切都很完美。

為了和種植園的身份相當,沙灘上種著棕櫚樹。從近處望去,大海的顏色十分怪異。接待臺後面的女人熱誠地招呼著她們。

當然,她們是剛剛到這裡,但是別人好像已經在這裡待了好多天或者以前來過似的。大家都很放鬆,逍遙自在。人們在度假區大呼小叫,玩著手機。菲奧娜使勁抓著羅倫的胳膊,把她都抓痛了,她的興奮感覺像裝出來的,反正覺得很奇怪,因為她們兩人並不熟悉。菲奧娜在大學是那種(每個大學都有這樣的)穿得特別好的女生。兩年後她轉學去了帕森設計學院,不過沙拉一直跟她保持著親密的關係——她現在出現在這裡就說明她們之間的關係比羅倫想象的親密。羅倫欣賞菲奧娜的時尚。菲奧娜還戴著一頂帽子。

大夥兒看上去都比羅倫自在。羅倫總覺得住酒店有點兒奇怪。確實,她原本不想來的,說實話,她對要跟一群女孩兒消磨幾天時間有點兒心存疑慮。經歷過這段時間後,聊天會變成共識,團隊會變成幫派。然而,作為一種婚禮前的儀式,這總比乘坐氖氣燈豪華轎車外出,喝香檳、唱卡拉OK強。現在,她們已經到了。羅倫迫不及待地想回房去衝個澡,洗去一路的風塵,穿上泳衣,捧著書坐在泳池邊。其他人多半會想要聊聊天,可她還是買了兩本書。她沒什麼想說的。

別看接待廳富麗堂皇的,房間卻叫人意外:鋪著廉價的地板磚,牆壁的顏色叫人討厭,不過床很大,臥室半截在戶內,半截在戶外。戶外綠草茵茵,一條蜿蜒的小徑,還有那片大海。大海還在那裡,看來不是夢。空調是開著的。門房把羅倫的行李安置好,羅倫發現自己沒有帶外幣,不管這個國家用什麼幣種,羅倫都沒帶。於是她給了門房五美元,希望不會太多讓他感覺受到冒犯,也不會太少。反正他什麼都沒說就走了。奇怪的是,浴室非常陳舊,不過還好熱水挺足。她的面板油膩膩的,頭髮聞起來像快餐。於是,她隨手拿起香波洗頭洗澡,根本不在乎它對頭髮有什麼效果。這些東西她都用不起。就算有點兒過時,也還是奢侈品。住宿的費用是沙拉支付的,五間房都是她訂的。她堅持要一個人付款,最後也沒人跟她爭了。她也不像沒有錢的樣子。

羅倫往身上擦了防曬霜。擦防曬霜你得用力搓一搓,否則它就會浮在你的面板上。她們剛才說好了待會兒在吧檯見。前臺女招待建議點一些零食和三明治,餐廳到吃晚飯才會開門。羅倫餓了,已經餓壞了。她穿上泳衣,外面又套了一件裙子。她想趕緊吃點兒開胃蝦仁沙拉,這東西聽上去就是典型的熱帶食物,而且十分荒唐,你獨自一個人待在酒店才會點這種東西。吃完東西,她想躺在泳池旁邊的躺椅上,跳進冰涼的水裡,把自己裹在特別鬆軟的大浴巾裡。手裡捧一本書,看著看著睡著了,醒來後再接著看。可是最後她還是把書丟在房間裡,去吧檯了。

菲奧娜已經在吧檯了。她手裡端著一杯雞尾酒,正拿著手機拍照。她還戴著那頂帽子,帽子像強調她身高的感嘆號。

“很棒,對吧?”菲奧娜在跟她打招呼。

羅倫在菲奧娜的桌子旁邊坐下。吧檯跟前沒有人,只有調酒師站在後邊。調酒師也笑得很燦爛。或許是因為他們是黑人,所以笑容看上去特別耀眼。這麼想貌似有點兒種族主義嫌疑。

“那當然。”羅倫說。話一出口,她就意識到自己有點兒愚蠢,她偶爾會無意識地用英式英語來表達。有時候還會帶點兒英式口音。

菲奧娜似乎沒注意。她戴著墨鏡,頭髮在夕陽的映照下微微發紅。她真的很漂亮。

“我在喝媚態[1]。”她的口氣像在懺悔。

羅倫哈哈大笑起來,因為她覺得理所應當做出這種反應。“聽上去不錯。”

“是不錯,我的朋友,極力推薦。”

於是,羅倫對調酒師做了個手勢,也點了一杯媚態,外加一些法國炸薯條,這裡叫薯片,像是殖民主義遺留的習慣。

“你是做飲食業的,對嗎?”

“做食譜的。”

“我廚藝很糟糕的。”菲奧娜說,“我是個英國人。”

羅倫又哈哈大笑起來。“我也從來不煮飯。”她說,“不怎麼煮吧。我們出版食譜,都是那些名人們寫的。特別簡單的食譜。蛋黃醬餡的巧克力蛋糕、用商店買來的法式旋轉烤雞做的墨西哥玉米卷。”

“我丈夫煮飯。”菲奧娜啜了一小口雞尾酒。她非常優雅。“他總是嘗試按照雜誌上的方法去做那些非常複雜的東西。那些食譜總是以‘在後院鑽個洞’這樣的說法開頭。他搞得一團糟。把家裡所有的碗碟都弄髒。你結婚了嗎?”

“沒有。”調酒師把羅倫的雞尾酒送來了。羅倫搖搖頭,彷彿在強調,“不說也罷!”

“終極女悍將。”菲奧娜啜了一小口。

“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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