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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暗歎,到底是美千代呀,即使是在廚房裡工作,店裡的一切也能瞭然於胸!他一般要一杯香檳,或者是紅葡萄酒,或者白葡萄酒,然後點一盤主菜再搭配些麵包,幾乎很少要咖啡或者飯後甜點。

在料理店工作,有一點很不可思議,就是特別容易去關注每個人吃飯的樣子。

每天看著他們吃飯,慢慢地就能夠看出他們肚子餓的程度甚至他們的性格。也逐漸學會該在什麼時候用怎樣的方式去問客人需要什麼,該提供怎樣的服務。一開始因為緊張,我總是把該做的都寫下來,一項一項對照著確認,漸漸地,我也能夠揣摩到每一個顧客的心理狀態了。比如,某個客人需要水了呀,某個客人的茶水還不能撤呀,某個客人應該問問他是不是需要新增飲料呀,等等等等。

這個漸漸掌握的過程真的很有趣。

一開始,只不過總是把同樣的事情機械地做好而已。突然有一天好像開了竅一樣,全都掌握了。那感覺就像練英語聽力時突然有一天全都聽懂了一樣。

我終於明白了,在這個世界上,當你在某些地方失去了多少力量,你就能在其他地方獲得同等分量的力量。雖然分量是同等的,可是我卻總覺得獲得的力量比失去的要大得多得多。

然而,畢竟我是女的(如果說是女孩子,感覺自己還是太大了,儘管還很稚嫩),本來就沒有多大的力量,所以即便說失去,也可以忽略不計。我可以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從類似洗土豆呀,給庭院拔草呀這樣一些體力勞動中不斷獲取另一種力量。

每次來,我總是想看看他吃飯的樣子究竟好在哪裡,於是在這種觀察的過程中,不覺地竟被吸引住了,我暗暗地享受著這種感覺。

當然,我絲毫沒有把這種感情流露出來。如果對著獨自來店的客人說“您吃飯的樣子真好啊”,人家肯定再也不好意思來了。他常常帶著一本書來,在等菜的時候讀上幾頁,當菜上來時,他總是馬上合上書,輕輕說道:“我就不客氣了。”然後開吃。這一點讓我非常欣賞。

是不是我已經暗戀上他了呀。

有一天傍晚,我利用休息時間回到住處。母親不在,於是,我打算去買點兒咖啡豆,順便買一杯加奶咖啡帶回來喝。我去了位於南口商店街上一家叫做“馬爾地夫”的咖啡店。那是一家傳統老店,門口放著一個大大的咖啡豆烘焙機,現場烘焙,店裡面則擺著各種咖啡豆販賣。每次沿著車站南口的商店街快走到咖啡店時,就能看到“馬爾地夫”的店主正揮舞著結實的手臂在那裡焙炒著咖啡豆,咖啡豆的香味一陣陣撲鼻而來。每當這時,我總是暗暗地激勵自己:今天喝了這美味的咖啡,就又有幹勁了。

這是一個秋天的傍晚,空氣裡充滿了涼意。

我輕撫了一下店旁櫻花樹那蒼勁的樹幹,然後走進店裡。

我記得每到春天,當這棵櫻花樹開滿櫻花的時候,我們店那茶色的牆壁就會被映成粉紅色,這一帶的空氣裡也總是會充滿一種別樣的甜蜜氛圍。過路的人們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抬起頭看著櫻花,臉上自然地流露出笑意,就像是看著露天電影大銀幕,被快樂的劇情吸引住的幸福觀眾一樣。

雖然清掃落櫻是件很累人的工作,但是那些花瓣太漂亮了,所以並不覺得辛苦。

當你看到過一次櫻花漫開的情景後,那種感動讓你即使是在樹上只有葉子或者冬天連枝幹也乾枯了的時候,也會不由自主地撫摸一下她。而今這個動作已經成了我的一種習慣,那一瞬能讓我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的確確是在這裡生活著。

從這裡走過去,沿著車站南口商店街再往前走,就是“馬爾地夫”咖啡店,我買了母親最喜歡的厄瓜多有機栽培的咖啡豆,給自己要了一杯加奶咖啡。在我等著咖啡出來的那一刻,突然看到新谷君從外面走進來。

“你好。”他看到我立刻打招呼。

我想在這裡相遇倒也不是太出乎意外,於是我像在店裡時一樣,也笑著跟他打招呼:“你好。”

我聽到他要了一包咖啡,心想:原來他喜歡這種包在紙袋裡,下面有一個漏孔的滴漏式咖啡呀,而且是那種帶有一點兒酸味的粉末狀咖啡。

“請問……”他突然表情嚴肅地問我,“對不起,如果我弄錯了,請你原諒。請問,你是不是井本先生的女兒呀?新芽(SPROUT)樂隊的井本先生?”

“啊?”我吃驚地禁不住大叫一聲,使得在巨大的烘焙機前炒著咖啡豆的店長大伯也禁不住抬起頭來看著我。

“是啊,你認識我父親?”我說。

“我為你父親的去世表示難過。”他說。

“我姓新谷,是你父親定期舉辦演奏會的Live House[1]的店長。”

“哦,是嗎?你說的Live House是不是在新宿的那個?”

“是,是的。”新谷君說。

“您喜歡音樂啊。”我說。

“像井本先生他們演奏的那種比較成熟的,有著英格蘭風格的搖滾樂,我不是特別熟悉。我比較喜歡日本獨立樂隊的音樂,我那個Live House有很多這類樂隊的演出,我第一次進你們店吃飯,就是在Lady Jane[2]聽完爵士樂的演奏會之後,回家正好路過你們店,就拐了進來。看到你,覺得這個女孩兒好像在哪兒見過,後來我想起來,有一次你和你母親去看你父親的演出,曾跟我打聽過演員休息室在哪兒。”

“哦?是這樣啊。謝謝你一直給我父親他們提供演出場地,可我父親卻那樣死了,樂隊也解散了,給你留下了這麼多不好的記憶,真是對不起。”

“就是這件事,我還有點兒……”

“什麼?”

“本來我還有點兒猶豫要不要告訴你呢。我這個人對人的長相記性特別好,基本上見過一次就能記住。所以,那天見到你一下子就想起來曾經在哪裡見過了。”新谷君說。

“真令人羨慕!我覺得你真應該開一家店呢。”想起自己剛到店裡時,為了記住常來店裡的客人們的姓名,我還曾不辭辛苦地一個個給他們畫了肖像畫。

“我有啊。實際上,那個Live House就是我父親創立起來的,現在我是店長。”他笑著說,牙齒不太整齊,卻顯得有些可愛。

[1]一種主要為爵士樂、搖滾樂等小型樂隊提供演出場地的小型演奏廳。與有樓層、階梯以及觀眾席的大型演出廳相比,這種演奏廳雖然DJ機器裝置先進齊全,但是空間較小,觀眾主要以站立著觀看演出為主。

[2]位於下北澤的著名爵士樂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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