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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的寫作起源於個人感受到的難以逾越的障礙,起源於個人和他面對的世界所構成的緊張關係。在K的身上,這種緊張感始終沒有得到緩解。當K第一次來到村裡的時候,時間是晚上(後半夜),城堡在黑暗中即顯示出了“一片空洞虛無的幻景”,而在小說的最後,K的身影依然浸沒在暗處:“臺階下有一扇小門……裡面似乎又亮又暖和,接著房門就關上了。”

如果我們將K作為一個“黑暗的巡遊者”,那麼《城堡》似乎也可以被看成是卡夫卡對異化現實的一次檢視。儘管他的敏銳的洞察力照亮了暗房的一個個區域性,但通往獲救的途徑卻恍惚未明。

由於卡夫卡小說強烈的荒誕色彩,他的寫作不僅僅是對現實和歷史一般文化狀況的總結,它開向未來,是對一個遠為深刻、複雜,正在分崩離析的世界的直覺性寓言。這個世界,無論是時間,還是空間,我們一時還難以看到它的邊際。

《城堡》和《美國》、《審判》一樣,都沒有結尾,這決不是偶然的。這一方面取決於卡夫卡文體的無限開放性——它使通常意義上的結尾顯得沒有必要。另一方面,它也顯示出卡夫卡對於個人與存在關係的和解抱有深刻的疑慮。

馬克斯·布洛德曾經在《城堡》第一版的附註中談到了卡夫卡沒有最終採用的結尾:“那個名義上的土地測量員將得到部分的滿足。他將不懈地進行鬥爭,鬥爭至精疲力竭而死。村民們將圍集在死者的床邊,這時城堡當局傳諭:雖然K提出在村中居住的要求缺乏合法的根據,但是考慮到其他某些情況,准許他在村中居住和工作。”雖然這個結尾與《城堡》的諷喻特徵相一致,但卡夫卡沒有采用它也有著充足的理由。既然這個世界的崩潰是從外部和內部同時開始的,任何形式的外部和解都是沒有意義的。

受卡夫卡影響至深的法國小說家加繆,在其名著《西西弗斯神話》中所提出的個人與異化現實的和解之道,似乎在《城堡》中也呼之欲出,不過,在卡夫卡看來,K,或者西西弗斯並非完全是異化現實的對立面,同時也是異化了的現實的一個部分。也就是說,西西弗斯的勝利也只有在神話學中才能成立。

在這裡,寫作的意義被卡夫卡嚴格地限定在了記錄的範圍之內:用一隻手擋住耀眼的光線,用另一隻手草草記下在廢墟中看到的一切。用卡爾維諾的話來說,檢測黑暗的深度和廣度,同時意味著檢測光明和歡樂短缺到了什麼程度,在普遍異化了的現實境況之中,個人只有透過充滿警覺的洞察,復活心中被遮蔽的人的理想,獲救才會成為可能。

實際上,正確的道路已經被指明。既然掙扎和獲得寬恕的衝動僅僅是對異化現實的一次更徹底的臣服姿態。那麼,終結意義上的“忍耐”就決不是一種權宜之計;既然語言作為文明的精華已經受到了“異化”的汙染,希望的秘密也不能由語言所直接闡述。因此,對於卡夫卡來說,希望不在於K,不在於卡爾和弗麗達,而存在於他們的身後,不在黑暗的虛擬的對立面,而存在黑暗之中的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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