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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她會不會寫*,這麼多精彩的過往不寫出來太可惜了,何況她又愛寫文章。“我要看看自己究竟能夠有多麼誠實,可是如果我的誠實,會讓別的人不舒服,那麼我不如不寫。”

人人都叫她張姐,實際她的小名叫小妹,“還是在1987年、1988年的時候人家就開始叫我張姐啦,因為當時有部戲裡我演老師。小妹是最早認識我的人叫的,胡金銓導演就這麼叫我。前段時間我參加一個活動,碰到徐楓姐和佩佩姐,她們都叫我小妹,我覺得特別高興,因為現在很少有機會被人叫小妹了——那天在座的都叫我小妹。”

事實上,張艾嘉依然是小妹。她愛笑,配上新剪的短短童花頭,兩個永不消逝的大酒窩,又年輕又俏皮。資料上記載張艾嘉生於1953年,可是連我們的美女攝影師看著都發了陣呆:天哪,她怎麼這麼年輕,她跟我媽一樣大哎!她靠著林奕華拍照的時候,那麼小鳥依人,我開始明白為什麼那些男人會愛上她——她原來真的是永遠的小妹。

和所有的八卦粉絲一樣,我追問:“咦,當年羅大佑不是寫過一首歌叫《小妹》,是專為你寫的吧?張宇還翻唱過。”她笑著把頭扭開,林奕華貼心地替她回答:“哇,又來了!”

是的是的,都已經過去,其實我只是想說那歌詞真寫得不錯。

“小妹,小妹,我們有溫暖的過去,我們有迷惑的現在與未知的將來。小妹,小妹,該去的會去該來的會來,命運不能更改……”

單純的人最有福(1)一

夏日清晨的灣仔,沒有幾個行人。

拐到軒尼詩道一棟小小的不起眼的寫字樓,守更的兩個老頭在閒聊六合彩,漫不經心地指給你要搭哪部電梯,到十一樓,叮的一聲,停住,出來,發現右手邊赫然出現一個白框小門,透明玻璃上只有一個小小的單詞:bless,襯著裡面一屋暖黃的燈光,盡頭一張粉紅色的小豬畫像——呵,這就是傳說中麥兜誕生的地方。

麥兜是誰?它是一隻漫畫小豬,有點慢有點弱,右眼上還有一塊醜醜的胎記,講話總是含糊不清,傻傻地說一些港式的無厘頭傻話,最著名的一句臺詞是:“我有個名叫做麥兜兜,我阿媽叫做麥太太,我最喜歡吃麻油雞,我最喜愛吃雞屁屁。”而他的媽媽麥太太是單親媽媽,養家餬口之餘,天天希望麥兜成才,每天早晨在樓頂宣讀奮鬥宣言,還時常嚇唬麥兜:“從前有一個小孩,他不聽媽媽話,結果,他死了。”就是這樣一個有著這樣那樣缺點的媽媽,說出的話卻常常成為最催淚的一幕:“在外面媽媽也不是一隻成功的豬,很多事我應付不來還得應付下去,但對我至愛的豬,我會最細心、最愉快、最盡心地去做。要是你不幫我擺放筷子,要是你小便亂滴,要是你再不愛我的擔擔麵,我便完了!”

單純的人最有福

麥兜借幼兒園的殼,但講的卻是普通香港上班族的生活:大包、滷肉飯、茶餐廳、電線杆上的小廣告、叮叮車,還有香港式的冷笑話。這些使麥兜成為香港icon,2001年,《麥兜故事》一推出即獲得金馬獎,而2009年新片《麥兜響噹噹》在香港、內地一推出便賣了個滿堂紅。這一切都源於1988年,一個叫麥家碧的女孩子遇上了一個叫謝立文的男孩,一個負責寫故事,一個負責畫畫,小小一個麥兜紅足二十年。

採訪的這天只有麥家碧,她比想象中更小更瘦,穿杏黃色長衫,內襯白色背心,煙管藍牛仔,坡跟鞋,短髮,臉上一點妝也沒有,真正的素面朝天。問什麼都答,對人毫無防範,很容易就哈哈大笑,也很容易輕輕嘆息,像一泓清澈見底的溪水。

很少有成功的女性像你這樣單純的?

她立即傻傻地說:“所以我常說麥兜就是我,我是那種反應比較慢,超級不能幹的女人。但麥兜是不是像你說的是一個loser呢?我覺得他的性格沒有這麼淺,《麥兜響噹噹》裡校長有一句評語:麥兜他不是低能,他只是善良,大部分人推崇做事要快、要醒、要爭、要搶,其實麥兜提供給我們另一種生活的可能。”

和麥兜很像的麥家碧,也是一個很快樂的人,她出身香港小康家庭,生活幾乎可以算得上一帆風順。“媽媽是老師,生完我之後,一直全職在家照顧我們姐弟三人。我媽媽煮的東西很好吃,但是她本身是一個沒什麼胃口的人。我直到現在才明白一個沒有胃口的人要做出那麼好吃的東西,如果不是因為愛,根本做不到。”

“我從小就住銅鑼灣,上學在山頂,星期天全家去公園。小時候的我,是一個好靜的孩子,傳說中最受忽視的第二個,有哥哥有妹妹,最喜歡的事就是發呆,我們那個時代銅鑼灣有很多日本人開的店,像SOGO、大丸、松板屋,那時我只要有一點零用錢就會去商場買東西,像Hello Kitty啊、十三點美女啊、文具啊、手巾仔等,常常會為一個好看的包裝而把整個東西買下來。我讀的是天主教修女學校,老師以為我是一個好斯文好乖的女孩,但其實我同要好的朋友一起時有很多話要說的。就算是在家裡,我也是一個分裂的人,我可能前幾分鐘還在同哥哥打架,下一分鐘就要和妹妹煮飯仔,我從小就是分裂的人,整體來說我是一個安靜的人,被動的人。

單純的人最有福(2)

“看到白色的地方就忍不住要畫,現在我租的房子牆上也被我畫滿了東西,開始我以為房東會罵我,沒想到房東太太竟然喜歡,說將來收回房子給小女兒住的時候,女兒一定很高興。我愛畫畫是受我哥哥的影響,他大我兩年,現在也做這一行。當年他的教科書上畫滿了公仔,都是《中華英雄》《龍虎門》這些,到處是劍,到處是血,然後他的書會留給我用,我會用橡皮把那些畫擦乾淨,畫少女漫畫,小姐啊丫鬟啊,每一個都有長長的滴水耳環,一直到念預備大學時才正式學畫畫的。高中畢業時我十科成績裡就美術最低分,我心想有沒有搞錯,我這麼喜歡畫畫?於是我一定要考設計學院,最後考上了,大學時我得到一個名額,去英國見了數十個插圖家,這些人過的生活實在太好了,有自己的畫室,有經紀人,不需要見客就有錢拿,從那一次起,我就決心要成為一個插圖畫家。”

她也碰到過挫折,“之前我做過暑期工,出過兩本書,反應不是很好。那時比較興ET,外太空的故事不太適合我,我又不擅長編故事,很悶,我對畫教科書又沒有多大興趣,所以碰到謝立文是我運氣好,如果沒有碰到他,我現在可能還會是一個租著一間屋子,教小朋友畫畫的老師,如果沒有遇到謝立文,可能不能玩得像現在這麼精彩。”

第一次看到謝立文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他很瘦,穿著一件很黴的T恤,對女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知道啦,女生都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是白馬王子嘛,所以剛開始沒有任何感覺,當時是因為一份暑期工,他是出版公司的經理,戰戰兢兢畫了一下,被他選中。後來我們成了同事,謝立文大我兩歲,他對人很溫柔,願意去幫人,看很多書,是個很有思想的人,我們心靈的交流是很多的。有一天我突然問他:‘喂,你可不可以做我經紀人啊?’他說:‘好啊。’便開始幫我賣畫,他寄給一些出版社,後來有雜誌回覆,就是一家叫《小明周》的雜誌。”

1992年,麥兜的弟弟麥嘜在《小明周》出現,之後開始畫麥兜,然後是春田花花幼稚園、校長,再後來謝立文寫劇本,就有了電影。“故事都是謝立文一個人寫的,他寫故事很快,躲在一個地方,一個星期就能完工。我負責畫,醞釀的時間會比較久,走來走去弄很久,但可能十來分鐘我就畫好了。開始的時候用水彩,現在用電腦。我們一直這樣合作,那是不是就代表他是主腦,我只是實現他想法的工具呢?又未必,就好像做唱片,他是製作人,寫故事,負責怎麼賣,我呢就負責怎麼唱,唱歌的人也很重要,要投放感情,有唱歌人的用處。”

“我們之間是很坦誠的,其實按道理,本來是應該他去接受採訪的,可是他覺得訪問好麻煩,不去,難道兩個人都不去麼?我耳朵軟,說著說著就變成我去了。是啊,我應該去問問他,為什麼不是他去接受採訪,而是要我去?其實謝立文很會說,他說的東西更深刻。”

麥家碧的辦公室很大,甚至還專門闢了一間很港式的茶餐廳,裝著吊扇,窗外有綠色的樹影,愛人寵她,同事敬她,生活如意。“我確實算很順的那一種人,我的同學會畫各種各樣的風格,但老實講我就那麼一種風格,我沒有什麼能力,很容易受傷,沒有攻擊性,我所有的缺點就是我的優點。我常常覺得無能為力,我不會拿著自己的東西去秀。我怕醜到死,比如說這次電影宣傳,要即時錄影,我的頭上會冒汗,我曾經問謝立文,為什麼宮崎駿不用宣傳,他說因為人家是宮崎駿啊!”

“我和謝立文就是典型的宅男宅女,我們都是待在家裡不願意出去的人。我在家裡從來不會覺得悶,我會騰來騰去,發下呆啊,澆一下花啊,無所事事。比如前幾天我在想,如果我不畫畫,我會幹什麼呢?我很想在地鐵裡做一個維持秩序的人,手裡拿根棍子,很神氣,或者就在街市做一個小販,又或者是計程車司機。”

那你給謝立文洗襪子麼?

“我們都是自己管自己,我們是分得很開的,我不管他,他也不管我。”

“每天早上起床,我都要花很多時間做我的早餐,一片小小的多士、一顆車厘子、一塊餅乾、五顆肉丸、幾片水果、一片面包、一堆雞蛋……總之我希望每樣東西都小小的,但每一口都不一樣。”

那麼有童心,為什麼不生小孩?

“二十歲三十歲的時候曾經有過一段時間有這個嚮往,我比較喜歡小朋友,但是隻限朋友的小朋友。有時朋友帶小朋友來我就玩一會兒,我在想自己可不可以負起那麼大的責任,承受那麼多痛苦,再加上我的體質很弱,所以我和謝立文已經有共識,肯定是不生了。其實你發現沒有,我對我最中意的東西都在下意識地保持距離,麥兜是一隻豬,但是我到現在也沒有見過真正的豬,麥兜的理想是去馬爾地夫,可是我到現在也沒有去過馬爾地夫,我想我最喜歡的東西永遠在我的想象裡,那樣更好。”

麥家碧在香港是個異數,她很單純,但也賺到了錢,她很無用,但總算成功,有錢了她也不買樓。“就算很有錢,我的生活依然是這樣。”她的畫室裡掛滿了畫,有一張豐子愷的《月上柳樹梢》,是真跡,算是最值錢的東西。

她是我見過的最清澈的女人,單純而天真,過著異常簡單的生活,和普通香港女孩一樣,買衣服去百德新街,逛、D-MOP,偶爾也去連卡佛。只買韓國牛仔褲,因為碼夠小,買鞋很困難,三十二碼半,希望老的時候是一個留著冬菇頭,細細粒的婆婆仔,能住在杭州西湖邊上,繼續畫畫。

畫畫是生命中最重要的方式,因為只懂這種表達。“謝立文說畫畫是一件孤獨的事,其實對我來說,畫畫不一定孤獨。畫畫對我來說就是一個人專心和上帝在一起,是一件好個人的事。謝立文和同事看到我在房間裡面走來走去,看書,笑,嘆息,他們就知道我在畫東西。狀態特別不好的時候,我會跪下向上帝祈禱:給我吧,給我吧。我是一個基督徒,最喜歡《聖經》裡這一句:我們愛是因為神先愛我們,這是我們活著的理由。”

麥家碧辦公室門上刻的那個單詞:bless。回來一查,才知道是天賜之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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