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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斷作為世界觀,拼貼無疑就是一門手藝。

拼貼過程中,我發現並領略片斷的可能性無窮,基於這點,拼貼也有無窮可能性。由此,樂趣與孤傲也聯翩而至。一首長詩,是短詩(作為片斷)的拼貼;一首短詩,是行句(作為片斷)的拼貼;一個行句,是文字(作為片斷)的拼貼;一位人士是他以往祖先和未來子孫(作為片斷)的拼貼;一個國家也是如此,由多種民族、經濟、政治、首腦、旅行家和手工製作者拼貼而成。這一切,都成為莫名其妙妙不可言的拼貼之中的片斷。而作為拼貼詩人,他無法迴避文化片斷、語言片斷、暴力片斷。在這文化、語言和暴力的運作下,於是,他也被片斷化。

拼貼不是組合,首先是反深度。

拼貼在平面上進行,接近寫作行為:讓我們在稿紙上完成字數。而組合可稱深度造型。《荒原》就是一部分與另一部分組合。長×寬×高。艾略特提供給人類經典的深度——發現世界,或曰背景或曰狀況。而拼貼詩人,在《荒原》面前,將要出發到它反面:一種平面、一種膚淺、一種目錄、一種簡譜和一種圖紙上的迷宮。與博爾赫斯迷宮不同,博爾赫斯迷宮,說到底就是仿生學。我們的迷宮永無施工之日,也就沒有模擬物可以對應。我想詩歌是這樣的——它幫助人們發現的同時,使人們成為恰如其分的發明家。艾略特發現世界,就發明荒原;博爾赫斯發現世界,就發明迷宮;我們發現並領略自己,則發明面板。在更強烈和感性上面,從此我們的詩歌純粹看作是一類個人習慣和方法(的寫作)。他人可能在荒原上造出房屋(並供他人居住),他人可能從迷宮中找到回家的路(回到他人家中),而我們只有唯一的面板,只感到冷,只感到熱,感到蚊叮蟲咬,感到肌膚相親。就是感受不到(和不感到)至上、真理與奧義。我們只是一條偽偽蟲子和一個狹隘的傢伙。卡夫卡曾經說過,“見鬼吧!心理學”。換成“見鬼吧!理學”,會更好一點。那麼,就來吧,面板病!在一個膚淺的表面上,竟也活躍著多麼強大的創造力,非癢即痛,並非無關痛癢。

“片斷”,“拼貼”,語言詩中我迷戀的一個較為顯著的特徵。我們中國語言詩人與西方同行所做的工作,可以說行走時方向的形式感並不一樣。他們從後工業社會啟程,而我們的驛站卻是後農業社會。在這兩種行走的形式感中,迎面吹來的卻都是人類的缺乏秩序、組織的混亂、人與人的一片紀元性的荒涼之風。荒涼氾濫之際,就有呼喚。這種呼喚,落實到紙上,年代般地開出了一朵又一朵“蘭桂菊”(Language)。在蒼白無力的呼喚中,製作者的手藝卻越發爐火純青。製作使製作者迷失方向。正如我在一篇散文中寫道:“既然使用筷子是門手藝,那麼一切的中國人都是手藝人吧。換句話說,手藝人靠的就是本事吃飯,依賴不依賴信仰而生活是無所謂的——他們在鄉村理髮店門前交換著筷子呢。”

在此,我謹選《東方鄉村目錄》和《簡譜》兩首詩。原因是“目錄”為書籍的平面圖,而“簡譜”完全可以被認為是音樂觀念中的謬誤。據說人類謬誤越多,越接近人類本質。

《東方鄉村目錄》:我不同時間裡所寫一些片斷的偶然拼貼。即興的片斷,即興的拼貼。有一次,我從太湖中的一座島嶼上揀到若干瓷片,回家後,用寫有片斷的紙頁把瓷片包裹起來,並編號。幾個月後,想起這件事,逐一開啟,由於包裹過瓷片,我覺得這些片斷也開始光滑迷人。這首詩的寫作過程,說是行為藝術,似乎更確切妥當。在小偶然中發現大偶然,在小即興裡發現大即興。偶然——即興:使我們在筆直的系統中常常獲取拐彎的能力。

《簡譜》:敦煌三兔藻井賦予這首詩一個快速旋轉的結構。從傳統繪畫、民間藝術中我呼吸到自由廣闊的空氣,它們程式中也有無拘束之美。以及我愛彩繪蛋殼、核雕、年畫、剪紙、花布頭、八大山人、草書、識字課本、瓷片、廢郵、簡譜、地圖冊、包裝紙、盜版書和印壞了的五線樂譜。我收藏得更多的則是人類的面孔和乳房。

說到底,我更像是位線條詩人——用一根線條,我完成我在不同時期的自畫像。正是這些自畫像片斷,拼貼成一個叫“車前子”的雙魚座、土命的蘇州居民。

又:再附上一首,詩名為《偏見》,我以為我目前寫作的一切詩歌都源於我對你們的偏見。寬恕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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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自選詩附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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