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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民間,這三個畫家名氣尤大。一個唐伯虎,簡直“風流才子”的代名詞。一個徐文長,不知何故被叫作“惡訟師”,幾乎惡的象徵。一個就是鄭板橋了,“怪”的別稱。鄭板橋就像唐伯虎、徐文長一樣,也有不少故事,大夥兒覺得他“怪”,就編出許多“怪”故事往他頭上一套,就像唐僧,高興不高興,就把孫猴子拉出來,念上幾回咒。相視一笑,當不得真的,才子玩“風流”,才子玩“惡”,才子玩“怪”,大夥兒玩才子,也是生物鏈。

為什麼會覺得鄭板橋“怪”呢?我想可能是受“揚州八怪”這一先入為主影響。

但“揚州八怪”濟濟一堂,又為什麼讓鄭板橋獨佔鰲頭?鄭板橋作品在我看來恰恰不“怪”,而是“俗”!就是“俗”讓鄭板橋獨佔鰲頭,俗了,大夥兒容易理解。把人做俗,事兒就好辦,活兒也好乾。

那麼,邊壽民蘆雁也俗得很,大夥兒也很容易理解,為什麼不把“怪”故事往他頭上一套呢?主要還是邊壽民沒做過官,鄭板橋做過官。做過官的才子在大夥兒眼裡自然要比沒做過官的才子好玩——做官事多,大夥兒有猜想,也有說頭。

以上都是猜想,算作文章說頭。

人稱鄭板橋詩畫書三絕,我看詩畫書三俗。

先看詩。鄭板橋在“前刻詩序”中言道:“餘詩格卑卑,七律尤多放翁習氣。”這是兩個問題,詩格和寫作。但也是一個問題,寫作決定詩格。鄭板橋聰明人,他知道藝術創作一有習氣,格就卑卑。鄭板橋不但七律習氣,詩詞都有習氣,只要放不下,丟不開,就是習氣。在我看來,這習氣不一定就是放翁習氣。放翁習氣是下筆漫漶因為心境不忘慷慨。其實下筆漫漶,東坡也是如此,東坡下筆漫漶因為心境不忘灑脫。鄭板橋也是下筆漫漶,他的心境是不忘尖酸。尖為刺人,酸為自慰,尖酸是他人與自我都不能忘,當然會俗,也就卑卑。

鄭板橋的畫就像“詩格卑卑”的“圖解”,他畫竹畫蘭畫石頭,最著名的是竹,最俗也是竹。他的墨竹千篇一律,變化甚少,習氣自然氣沖沖而來,就像作坊產物。金農的竹,比他有味道,金農寫影寫神,鄭板橋畫形畫態,金農寫竹如摹魏碑,魏碑本是個俗物,只是文人一摹就變得雅器;鄭板橋畫竹似臨晉帖,晉帖本是個雅器,只是文人一臨就成為俗物。晉帖是靈魂的風聲,聽得見,摸不著,橫空出世的王羲之不知害了多少人!竹是蘭亭,臨不好就俗;蘭亭是竹,畫不好就俗。有俗心的鄭板橋再加上手上功夫差點,畫竹不俗才怪。鄭板橋的手上功夫,生不過金農,熟不過李鱓,半生不熟,只得俗,俗是一種尷尬。

而所謂“六分半”書,亂石鋪街,寫好,像故宮博物院,琳琅滿目又百年孤獨;寫壞,像潘家園,亂七八糟唯喧譁與騷動。只是鄭板橋寫壞時候多——他的書法,是隸的贗品,楷的贗品,行的贗品,草的贗品。贗品品質,第一是假,第二就是俗。

俗人這麼多,為什麼大夥兒獨愛鄭板橋——鄭板橋是近三百年來最後活在老百姓舌頭上的才子,任伯年、吳昌碩這等才子也俗在江南,卻沒有這等口福,因為鄭板橋俗成俗套(他的墨竹與他的六分半書),俗成俗話(難得糊塗),俗成俗人(朦朦朧朧的絲質燈罩下閃爍其辭著人性的光芒)。詩畫書三俗,不難,難在鄭板橋用三俗修煉,終於修煉成俗人一個。俗人的話,雅人是說不出的。鄭板橋在“後刻詩序”中言道:

板橋詩刻止於此矣,死後如有託名翻板,將平日無聊應酬之作,改竄爛入,吾必為厲鬼以擊其腦!

金農肯定說不出,他一心想做雅人。

我說鄭板橋詩畫書三俗,實在是說他好。清代以來,文人做雅已是一件可笑的事了,俗倒是得風氣之先。卑卑小人,不俗何為?“人跡板橋霜”,板橋上早已沒有人跡,那就做條板凳吧,你想怎麼的就怎麼的,坐在板凳上扳扳腳丫,喝喝濁酒,或者,與鄰村女子結私情,扛上板凳聽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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