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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裡德爾大宅。它無時無刻不在嘎吱作響,要麼呻吟,要麼唏噓,就好像是活的。就好像是風中搖擺的一棵老樹,在抱怨任人擺佈。

我溜下樓——不想吵到父親,萬一他在小睡呢。我走到外面的前廊,那裡熱得晃眼。太陽在用光線擊碎大宅,在傍晚薄霧的眩光中,我發現自己很難看見任何東西。所以直到聽見有人講話,我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你是誰?”一個男人問道。

我差點被嚇得魂飛魄散。我舉起手來遮擋陽光,眯起眼睛察看聲音是從哪兒傳來的。我看到一個老人坐在一把木頭搖椅裡。老人身旁的茶几上有一個托盤,上面放著幾個玻璃杯和裝著類似檸檬水的水罐。老人看起來和前廳裡伊萊哲·裡德爾的肖像極其相似。他有白色的細絲長髮,面有倦容,大耳朵,大鼻子。有那麼一秒,我以為他或許就是伊萊哲·裡德爾,但那不可能。邏輯和常識——以及我知道自己不是在拍恐怖電影的事實——告訴我,這個人是塞繆爾爺爺。

這個我假定是祖父的人做出痛苦的表情,在椅子裡調整了一下坐姿。他用一塊方巾擦拭他的眉毛。因為穿著黑褲子和黑T恤,他一定熱得很不舒服。太陽最愛折磨黑衣服了。

“你是誰?”這個人又問了一遍。

“我是崔佛。你是塞繆爾,對吧?我的祖父。”

“我想是的。”

“我是你兒子的兒子。瓊斯·裡德爾。我是他的兒子。很高興見到你。”

我朝他靠近幾步,注意到他T恤上印的字:<b>上帝是我的副駕駛員……但我們撞山了,所以我不得不吃掉他。</b>

“很搞笑。”我說。

“什麼東西?”

“你的T恤,很搞笑。”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給他取名瓊斯嗎?”

“那是他母親孃家的姓。”我有點被他的跳躍性思維弄蒙了,但我知道原委,同時想證明自己,於是我回答了他。“你的妻子,伊澤貝爾·瓊斯。還因為它很特別。人們記得住特別的東西,她想讓人們記得他。”

“你認識她嗎?”塞繆爾爺爺問。

“不,我出生前她就過世了。”

“她愛他勝過這世上的一切,”他陷入了沉思,嘴巴動了幾下後說,“我認為他愛她有過之無不及。”

他陷入了老人式的沉默。他在反芻。這個詞語一直是我的最愛之一。山羊和牛都是反芻動物。它們咀嚼食物後吞下,又吐回嘴裡,再咀嚼一會兒,再吞下去,如此反覆。如果你總是思考事情,也有點像是在吞下思想,然後吐回嘴裡,再多思考一點。即使現在,我仍喜歡那個畫面。

“我想要一件那樣的T恤。”我最後說。

塞繆爾爺爺向下看去,拎起T恤的前身,似乎想讀,又鬆開了,聳聳肩。

“瑟瑞娜給我買的衣服。”

“我能不能喝點檸檬水?”

他充分地考慮了我的問題,然後倒了一杯遞給我。我坐在他的身旁,我們一句話都沒說。我們反芻。這很有禪意。陽光照射在我們身上。我們喝著自己的檸檬水,直到杯子喝空,然後他把杯子加滿,我們又繼續曬日光浴。有一分鐘,我在想,如果待在家裡,或者這麼說,如果父母仍有一個能讓我“待在家裡”的家,我可能會看電視上的棒球賽,或者讀書,我會消磨時間,但我不會反芻。我突然想到,我或許剛剛遇到了這個星球上最睿智的人。我的祖父沒有像大多數成年人那樣,問這問那,然後又不聽我回答。他沒有講滑稽的奇聞趣事逗我。他不關心我有沒有把時間花在能出成果的地方。他沒有叫我塗防曬霜。我們坐在一起。在一起,坐著。我們那樣待了快一個小時,直到瑟瑞娜穿過裡德爾大宅的雙開大門,來到門廊。

我很詫異自己竟沒感覺到她的靠近。房子那麼枯朽,我一定能聽到她穿過門廳的。我往下一瞧,注意到她已經脫掉了靴子,所以謎團解開了:打赤腳不會弄出響聲。我是打算移開目光的,但我做不到。她的腳完美無瑕。形狀和大小都很理想,微弧的足弓,精妙的腳趾。她的腳指甲塗成了魅惑的湛藍色。我試圖不去盯著看,但明顯失敗了,因為她笑著對我說:“我一直在房子裡裸體走動,裸體更有益於體態。”

“那是。”我說,因為我快到十四歲了,而且有那玩意兒。有那個玩意兒的十四歲少年都會那麼說。

“該洗洗手吃晚飯了。我看你已經見過祖父了。爸爸,你對崔佛友善嗎?”

“我給他倒了檸檬水。”塞繆爾爺爺說。

“是嗎?好啊,你真友善呢。”

“他喜歡我的T恤。”

“唔。這有點無禮,你不覺得嗎?上帝和吃人相提並論。”

“我不敢肯定那算吃人,”我說,希望能用我的聰明才智給瑟瑞娜留下印象,“同類嗜食才能叫吃人。所以在嚴格意義上,吃掉上帝不能被認為是吃人。我的意思是,就算附近有個上帝可吃。”

“你多聰明啊。聰明鬼崔佛。”

“單名瑟瑞娜。”我不假思索地說。

“沒關係啊,你可以開我的玩笑。別害羞,大點聲說。”

“單名瑟瑞娜。”我更大聲地說,是她命令我的。

“哈!”塞繆爾爺爺大吼一聲,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單名瑟瑞娜!”他吼叫著,頭向後仰,笑啊,笑啊。

“多好啊,你以我為代價來建立和祖父的紐帶。”她說。塞繆爾爺爺平靜下來後,她加了一句:“現在去洗手吧,男孩們。”

塞繆爾爺爺帶路。等輪到我穿過前門時,瑟瑞娜把它合上一點,於是我不得不停步。

“我知道你們東岸的人瞧不起我們西岸的人,”她說,“你們覺得我們不太靈光。”

“我沒有……”

“哦,你有,”她說,“我倒無所謂。地方主義有利有弊。但你要知道,我們沒文化的西岸人有時會有點粗暴。所以,如果你哪天受傷害了,呃,我提前先道個歉。我絕對不是有意的。”

她用一種我有點害怕的方式看著我。

“對不起,瑟瑞娜姑姑,”我誠懇地悔悟,“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

“你當然不是,小崔佛。”她燦爛一笑,然後把我擁到胸前,於是我又一次聞到她的柑橘香味。“你根本沒有冒犯到我。”

瑟瑞娜。藍趾甲,柑橘香,貓一樣的眼睛。

桌上高高地堆著大量食物,絕對超過四個人一口氣能吃掉的量。現烤的麵包讓整間廚房充滿潮溼的酵母味,家裡做的炸雞,一瓣瓣西瓜,一份碎丁沙拉,一份土豆沙拉,蒸玉米棒,蜜豆,還有一紮加了小枝迷迭香的檸檬水——瑟瑞娜的拿手料理之一。

“哇。”我說。

“我就隨便湊合了一點菜。”

塞繆爾爺爺入座。瑟瑞娜從櫥櫃上取下一個藥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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