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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醒得很晚。在舞廳遭遇跳舞的人影之後,我就睡不著,直到光亮開始悄悄潛入房間。我沒法把那幅畫面趕出腦海:留聲機自行播放,夜裡的腳步聲,在秘密樓道里劃一根火柴就會顯形的幽靈。我以為自己聽到的那個聲音叫了我的名字。怪事正在上演。既然我們顯然不會依據我的經歷就放棄裡德爾大宅,那麼我就得把真相查個水落石出。

我下樓去找父親。在廚房裡,我發現了瑟瑞娜留給我的一張字條,她再次鼓勵我不要拘束,就當在自己家裡一樣,儘管我感覺自己永遠不會在裡德爾大宅裡感到輕鬆自在。我甚至不知道現在幾點,因為在追趕跳舞的幽靈和早上醒來這段時間之內,我把手錶錯放在什麼地方了,而廚房裡又沒有鍾。我沒吃早餐就出門了。

父親不在草場,於是我冒險走進屋後的院落。裡德爾大宅的正面朝西,面對普吉特海灣和奧林匹克山,有氣勢磅礴橫掃一切的外觀。背面則大相徑庭:一座法式花園,一定也令人難忘過,但如今衰敗得與鬼屋更加相稱。碎裂的石徑已經長滿三葉草。一座讓人驚歎的噴泉從一塊大理石厚板中迸出來,比我還高,現在滿是鏽蝕,似乎數十年來都用來積蓄雨水了。金毛狗屬的蕨類植物雜亂叢生,花壇都被苔蘚和劍蕨蓋滿了,玫瑰長得太高,細腳伶仃,無法支撐自己,只能把頭耷拉下來,靠在硬地上。

花園後面,一條鵝卵石和野草鋪就的小路盡頭,是一個岌岌可危的游泳池;一攤黑綠色的汙泥從深處滲出,像焦油一樣。曾經一定很精美的瓷磚池壁,現在都碎裂了。池畔小屋長年廢棄,大門對著裡面的黑暗張開大嘴打著哈欠。泳池東邊是一個室內庭院,溝紋石甕坐落在牢固的扶手欄杆上,開向一處寬闊的樓道,往下通往一個黏土網球場,沒有網,標線斑駁,表面已裂開發脆。

還是沒有父親的蹤影。

我轉了一圈又回到草場,在斷崖旁發現了他。他聽到我靠近的腳步聲,回頭看我,但除此之外,他沒有挪動,站在懸崖邊緣向下觀望。

斷崖上的景色很有張力。落差將近兩百英尺。下方的海灘上有很多岩石,滿是浮木,完整的樹木被鹽水和陽光漬得發白。懸崖底部的狹窄石道上是兩組鐵軌,沿著南北兩條海岸線蜿蜒消失,地形隨著海水起伏時也同樣曲折。

“伊萊哲·裡德爾建造了那些鐵路。”我靠近時,父親說。

“我以為他是靠木材發家的。”我說,已經感覺到眩暈的影響。倒不是我不喜歡高地,只是不喜歡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去摔死。

“木材和鐵路公司的關係錯綜複雜。那是一個局內人的世界。你一定了解過泰迪·羅斯福(1)、反壟斷法以及相關的美國曆史上的那些事。政府撥地給鐵路,鐵路又和木材大亨做交易,讓他們採收樹木,木材大亨們再把採礦權廉價賣給貴金屬關聯方——”

“貴金屬?”我問,“這裡?”

“眼界放寬點。西北部以前被認為是芝加哥以西的所有地方。他們在愛達荷的狹長地帶發現了大量銀礦。蒙大拿有藍寶石。但最賺錢的是銅礦。”

“為什麼不是金子?”

“因為電報。一夜之間每個人都需要銅線。而採銅是很恐怖的事情。就是對身體的虐待。”

“不管怎麼說,伊萊哲涉足了所有環節。每樣東西他都要插一腳。你的高曾祖父供應了那下面所有的鐵路枕木,每一條枕木。你聽過火車經過時的鳴笛嗎?”

“沒有。”

“現在我指出來,你就能聽到了。火車經過時,他們總是會拉響鳴笛,向伊萊哲·裡德爾致敬。”

“真的啊?他很久以前就去世了啊。”

“那就是傳統的意義,”他說,“人們並不真的需要知道傳統是怎麼沿襲下來的,他們只要照做就行。”

“聽起來就像宗教。”

我們停頓了一會兒,我沒有打破咒語。在我的整個人生中,我都想和父親建立紐帶。這件事我們最終得以在懸崖邊緣實現,看起來似乎有不祥之兆,但它是方向正確的一步。

“我弄丟了我的婚戒,”過了一段時間後,父親一邊說,一邊觸控著他左手戴戒指的地方,“那是某種徵兆嗎?象徵婚姻的瓦解?”

“梳妝檯下面你找過嗎?”我問。

“哪裡都找過了。它不見了。”

我思考了片刻。我的手錶也不見了。它們會有關聯嗎?

“塞繆爾爺爺夜裡聽到伊澤貝爾跳舞了。在舞廳裡。”

父親只是用點頭來回應。

“她死了,”我補充說,“她不可能真的跳舞。”

“塞繆爾爺爺有幻聽,”父親說,“這是他痴呆症的一部分。”

“當然,”我同意,“可是……我也聽到了。我沒有痴呆症。”

“你是什麼時候聽到的?”

“昨天夜裡。我還在舞廳裡看到有人,但不確定是不是真的看到了。或許沒有人。”

“但你不敢肯定。”

“而且我找不到手錶了。我昨天夜裡把它放在梳妝檯上的。現在它不見了。”

“所以你是在暗示……”

我逼視他,然後扳著指頭數神秘事件。

“丟失的婚戒,失蹤的手錶,秘密樓道里的幽靈,跳舞的腳步,牆壁裡一個男人叫我的名字。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或許是個夢。你把我帶來怪異小鎮,這樣我們就可以拆掉房子。但我們不能拆掉房子,因為擁有房子的人認為他的亡妻還住在這裡。爸爸。我覺得我們是時候進行那種談話了。”

“哪種談話?”

“你像我這麼大時,每晚在餐桌旁進行的那種談話。存在狀態。幽靈。鬼魂。專業術語。是時候了。”

“啊,對,”父親說,同時故意點點頭,用腳磨蹭著地面,“那麼,崔佛,我得坦白一些事。母親是個怪人。”

“瘋子?”

“新世紀的怪人。她是個‘花兒’(2),坐在金字塔裡聚集能量。”

“金字塔?”

“就是個架子,”他說,“用金屬做的。一個金字塔,我也不知道,大約四英尺高,所以,你看,非常高。她坐在裡面。喏,你不理解。你看,她持有的信念是,我們在肉身裡的旅程只是我們旅程的一部分。我們暫時來到這裡閒逛,觸控東西、吃東西、聽音樂,還有,你懂的,打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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