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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餐之前——只不過是我們在裡德爾大宅的第二天,但自從我們抵達,感覺已經發生很多事了——我冒險去玄關找塞繆爾爺爺,希望他在太陽底下喝他的檸檬水。我想問他問題,從他話說一半的答案中搜集見解。我並不肯定他會告訴我,但我必須找到某種方法來幫助父親恢復完整,這樣他才能和母親重歸於好。

我極其失望地發現,父親已經在晃眼的門廊上了,他佔了我的位置。他坐在我的椅子上。他在喝我的檸檬水。他在對祖父講話。

“噢,嘿。”父親快活地說。我不禁注意到他膝上的藍色活頁夾。

“噢,嘿。”我應和他。

他帶著不耐煩的期待表情抬頭看我,像是想讓我問完問題就消失,要不就乾脆消失。但我沒走,他也一直在看我,脖子扭動的方式就如同一隻狗聽你說“要餅乾嗎”時的樣子。

“我來喝檸檬水的。”我說。

“啊!”

父親放鬆了,因為我提出了一個適當的社交請求,而且顯然,我除了要一杯迷迭香檸檬水以外,沒有其他待議事項。我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而且注意到塞繆爾爺爺咬緊了牙關,一臉暴躁。他的眼睛眯成縫,死死地盯著前面的欄杆。然後,彷彿是要印證他的目光,一輛黑色轎車從山脊的另一側出現,沿著碎石車道開向大宅。我啜了一小口檸檬水,靜觀其變。車子駛近,然後迫近我們身旁。它停了下來,被緊隨車輛穿過草場的陰雲吞沒。

“怎麼回事?”我問。

父親擠出一個笑容。

“不如你跑進屋去,看看瑟瑞娜姑姑的晚飯需不需要幫忙吧?”他說。

“不,謝了。”我回答道,然後小口啜飲我的檸檬水,它的涼度和酸度總是足夠完美,讓人滿意地噘起嘴來。

一位較為年長的男士走出轎車。他揹著一個用舊了的挎包,上面別了個瑞士軍刀的徽章。我能注意到細節。(“好的作者看得到一切,”母親一直告訴我,“不單是一個人穿什麼衣服,還有他為什麼穿那身衣服。”)這個人穿一套深色西服,肩部有一點變形,表明他是在瘦的時候買的。他打著一條寬領帶,看上去就像是1974年打的,巨大的一團絲綢,緊緊地箍住,就好像是邁達斯(1)本人打的一樣。他繞到車尾後,我看到了他的鞋子,又舊又破,橡膠底已經平了,後跟的皮革也快磨掉了。稀疏的頭髮下,頭皮有曬過的痕跡。這個人,為了一點點的報酬不遠萬里,他很疲倦,只想回家。但現在有活兒要幹——永遠都還有一個活兒要幹——而這個活兒是他的職責。

“他來了,”父親對塞繆爾爺爺說,“現在我們要籤檔案了,行嗎?”

“行,行,行,”塞繆爾爺爺嘟囔著說,“我們準備籤檔案。”

“你籤就好了,行不行?我答應你,會有人照顧你的。”

“誰會照顧我?”塞繆爾爺爺搶白道,“你嗎?”

父親把活頁夾朝他那邊遞,像是提供證據,但塞繆爾爺爺輕蔑地把它揮開。父親示意陌生人到遊廊上與我們一道,他上來了。父親從活頁夾後面抽出一個馬尼拉資料夾,遞給陌生人。他開啟看了看裡面夾的幾頁紙。

“沒問題啦,”他說,“我還需要一張駕駛證。”

“他不開車,”父親說,“裡面有一本護照。”

“所以他出國旅行嘍?”那個男人帶著笑意問。這是他的笑話。

“不,”父親平淡地回答,“他專門為了這件事辦的。”

“一張本州身份證就足夠用了。你還更省事。”

“護照也行吧?”父親暴躁地問。

男人濃密的眉毛揚了起來,他遏住自己的火,檢查了資料夾裡的東西。他點著頭從挎包裡抽出一本黑色筆記本,開啟來,開始錄入護照上的資訊。然後他看著塞繆爾爺爺。

“你知道你在籤什麼嗎?”他問。

“對,我們知道。”父親插嘴說。

男人搖搖頭,還是看著塞繆爾爺爺。

“你知道你在籤什麼嗎?”

塞繆爾爺爺點頭。

“這是一份委託書,”男人說,“它很重要。”

“會有人照顧我的,”塞繆爾爺爺幾近憤怒地說,“每樣東西都會維護好的。”

“這麼說吧,”男人懷疑地答道,轉向我的父親,“裡德爾先生知道他在籤什麼嗎?”

“排水溝壞了,”塞繆爾爺爺說,“窗戶漲得關不上。屋頂漏水。我們的牆壁裡有蟲。游泳池是壞的。水管都堵了。地基裂了。都會維護好的。”

陌生人再次揚起眉毛,同時拉長了下巴,兩頰凹陷進去。一副古怪的表情。

“他知道,”父親說,“我全部都給他解釋過了。我不確定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如果他沒有意識到後續的影響,我就不能做公證。”

“請你公證吧,”父親說,“你在這裡就是做這件事的。迪奇派你來就是為了這件事。父親知道他在籤什麼。你公證,然後我們就能繼續往下辦了。”

男人齜著牙齒吸了口氣,我能聽到舌頭的小尖抵在他的上下顎之間。他把檔案向塞繆爾爺爺遞過去。

“你知道你在籤什麼嗎?”他又問一遍,語氣那麼耐心、那麼心平氣和。

塞繆爾爺爺模糊地看了一眼檔案,就好像他在努力聚焦。

“因為他叫我籤。”他小聲說,同時用一根手指指著父親。

“這是一份委託書,”公證員說,“這意味著,你簽字同意把決策權讓給你的兒子。你理解那是什麼意思嗎?那意味著,他可以代表你行動,而無須諮詢你的意見。你同意那樣嗎?”

塞繆爾爺爺抹了一把他的下巴,我看到他T恤上的字:<b>有時我正好奇:“為什麼那個飛盤越來越大呢?”然後它就砸到我了……</b>

“我兒子叫我籤的,”他說,“因為我聽他的話,因為他懂得更多。他一直懂得更多。”

“夠了,塞繆爾。”父親抗議道。

“如果你靠近來聽,能聽到她跳舞。”塞繆爾爺爺對那個男人低聲說。

“誰?”男人問。

塞繆爾爺爺抬起頭看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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