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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樓梯底層的門廳停下,摸了摸哈里的木手雕刻,是暖的。我往身後望去。還是早晨,所以太陽還沒轉到房屋的正面。但手很暖,就好像是被太陽曬暖的。我知道這隻手確實留存了這棟房子的能量,能創造出溫暖。

我又考慮了一下,但事態都很模糊:我是什麼時候開始做本的夢的?我們在那裡多久了?在穀倉裡找到手之後,我就開始做夢。但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看到伊澤貝爾跳舞的?是什麼時候發現豎井,在地下室裡碰到本的?在手被歸位之後。很多年前,塞繆爾爺爺把手砍掉時,本一直努力被人聽到,而這個家分崩離析了。伊澤貝爾是對的。這隻手是裡德爾大宅的力量之源。本傑明現在能被人聽到了,即使只被我一個人聽到。

我們在這裡已經超過一週。我對那一點很肯定。

和本一起挖掘哈里的墓穴這個場景揮之不去,讓我被悲傷淹沒。我感覺有必要做些體力活來醒醒腦,於是我去穀倉裡找塞繆爾爺爺。他教過我使用車床——雖然我不記得學過,但知道自己會用——就做那個吧。我要加工一條椅子腿。我在頭架和尾座之間卡緊一塊四寸寬、兩寸厚的方形標準木板,設定好刀架,拿起鑿子,啟動主軸讓它旋轉。經過一輪又一輪緩慢而仔細的操作,我切進木板,同時讓鑿子順著主軸移動,一輪又一輪,直到它接近圓柱體為止。我把車床停掉,注視並欣賞我的作品。這是一根木釘,儘管有一點不均衡。嘗試幾次後,我意識到,塞繆爾爺爺要造出那些加工精巧的木件,一定需要很多練習。我顯然不擅長這個。

不過,儘管這件事沒起到什麼效果,它還是有讓人滿意之處——木頭的氣味、觸感、聲音。然後,我拿起木釘,用上圓鑿,它能刨掉木頭捲翹的條板,漸漸地,能擴大溝槽。這是一種感官體驗,支援了伊澤貝爾的理論:我們在這個世界上只是為了使用感官。吃吃喝喝,流汗,害怕,心滿意足,以及最終的,去愛。

那個早晨,塞繆爾爺爺和我用機床幹活兒時,我感覺悲傷消散了。幹活要求的集中與專注讓我放鬆很多,讓人很滿意。我想繼續練習,直到我製作的椅子腿能像塞繆爾爺爺做出來的一樣完美,他作為生產線的一環加工了很多年的椅子腿,不過這條生產線上沒有其他崗位。我很好奇,會不會哪天冒出來一個人開著卡車,要把木件都拉走。“我準備好來拉我訂購的一萬條椅子腿了。”他會說。然後我們就會很震驚,原來塞繆爾爺爺一直用機床是有緣由的。

或許那個人會是上帝。

“把它拿下主軸。”塞繆爾爺爺對我說。

我把椅子腿從機床上取下來。

“摸一摸。”他說。

木頭是暖的,散發出清香。我感覺哈里在刻本的手時,一定也有過這種感覺。木頭的靈魂與我的精神交織,與活在便利貼裡的幽靈和藏在牆裡的撲克牌的靈氣交織。裡德爾大宅呼吸著,移動著。它滑落得那麼緩慢,我們都注意不到。

午餐時間,我把塞繆爾爺爺帶上山,回到房子裡做三明治。瑟瑞娜上班去了,但冰箱裡還有很多烤火雞肉,而且不久前,她烤了麵包,所以好吃又鬆軟。父親整個早晨都和理查德在圖書館裡閉門開會。我不知道他們在談什麼——劃掉——我完全知道他們在談什麼,只是不知道他們具體在說什麼。我做好三明治,從食品櫃裡拿了一包薯片,還從冰箱裡取了幾罐可樂。

塞繆爾爺爺的T恤上有一個紅藍色的商標,寫著:

<b>我們不必在乎</b>

<b>我們是埃克森石油</b>

<b>在埃克森,我們就是問題的一部分</b>

他眯起眼睛,對我微笑,並吃了一大口食物,嚼了又嚼,又喝了一大口可樂。

“有筋。”他說。

他停下咀嚼,臉上有一副奇怪的表情。他把手伸進嘴裡,用拇指和食指四處去掏,掏出一片火雞肉,放到盤子上。

“我不喜歡筋。”他說。

我不覺得塞繆爾爺爺是個瘋子。我甚至不確定他有沒有痴呆。但我確實知道,他很怪。

“你需要我幫你檢查一下,把筋挑出來嗎?”我問,“我盡力把它們都挑出來了——”

他自信地搖搖頭,打斷我。

“很好的三明治。”他說,顯然足夠高興,願意繼續吃下去。

就在我們快要吃完午餐時,我聽到圖書館的門吱呀一聲開啟,理查德和父親立刻進了廚房。理查德如釋重負,父親把拿著的藍色大活頁夾和其他一些資料夾,都擺到桌上。理查德簡短地打了個招呼,對父親點了個頭,就離開了。父親在桌旁坐下。

“看起來不錯。”他盯著我們的三明治說。

“我不喜歡洋蔥。”塞繆爾爺爺說。

“你要是不喜歡的話,不能把它們挑出來嗎?”父親問他。

“他的三明治裡,我一點洋蔥都沒放,”我插嘴說,“他不是在抱怨什麼或者需要解決什麼,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他就是那樣的。他就像一顆魔力黑8球。你搖晃他,把他翻過來,他就會說一些話。有時有意義,有時沒有。”

“哇,”父親說,“我怎麼都錯過了?”

“你去了索文山學院!”塞繆爾爺爺脫口而出,“像樣的教育。”

父親哈哈大笑,看著我。

“你就思考一秒鐘,”他說,“外面有那麼多學校,提供‘頂級’教育,‘卓越’教育,或者‘極佳’教育。我父親把我送到一所提供‘像樣’教育的學校。”

我沒有放任父親自憐。

“你要我給你做個三明治嗎?”我問。

“你給我做的話,很好啊,”他答道,“但我感覺那會激化憤恨,所以我會自己做。”

“我來做。”

於是我給他做了一個三明治——帶洋蔥的,同時他在馬虎地翻看檔案,塞繆爾爺爺在嚼筋。我回到桌旁時,給父親拿了一個盤子——包括一個泡菜叉——我看到他已經展開一些圖紙——像是某種測量圖——並開啟了活頁夾,擺出一排五顏六色的宣傳冊。他謝了我的三明治,咬了一口,同時欣賞起這些排開的檔案。

我撿起一份退休社群的宣傳冊——肯辛頓之家。聽起來絕對有王室風範。坐落在波塞爾市區,靠近華盛頓湖的北岸。上面全是老年人的照片,他們談笑風生,打著橋牌和門球,參觀博物館,在公園裡聽音樂會。看起來相當不錯。我要是老了,也想住到那裡去。星期二晚上有個讀書會,也會做瑜伽,在他們自己的場地上還有三間餐廳和一家咖啡館。

“上次提出這個話題時,我發脾氣了。我道歉。”父親對塞繆爾爺爺說。

“話題?”塞繆爾爺爺問道。

“裡德爾大宅的未來。”父親說。

塞繆爾爺爺臉上有種酸楚的表情。他往後靠,凝視著自己的盤子,咬著自己的內頰。他的眼睛變得混濁,就好像他關閉了自己的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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