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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把雷布思吵醒了。他找了一會兒沒找到,後來發現電話就在床頭右手側的牆上掛著。他坐起來,笨手笨腳地摸索著電話聽筒。

“你好?”

“雷布思探長?”聲音充滿了熱情,他沒聽出來是誰。從床頭拿起他的浪琴錶(確切地說是他父親的浪琴錶),錶蒙子已經磨得不像樣了,錶盤顯示的是七點五十分。“我把你吵醒了嗎?抱歉,我是麗莎·弗雷澤。”

雷布思立刻活了過來,或者說他的聲音變得有活力了起來。他還是慵懶地坐在床沿上,卻聽見他自己用一種輕快的聲音說:“你好,弗雷澤博士,有何貴幹?”

“我一直在看你給我的那些關於狼人的資料,坦誠地說,我幾乎一夜沒睡。我睡不著,這些資料太讓我興奮了,我已經做了一些初期觀察。”

雷布思碰了碰床,感受到床上自己殘留的體溫。他和女人一起睡覺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他上一次醒來沒有因為某件事後悔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呢?

“我知道。”他說。

她爽朗的笑聲好像一汪清泉,“哦,探長,真抱歉把你吵醒了,我過會兒再打來。”

“不,不,我很好,真的。有一點驚訝,但是我很好。我們能見面談談你都發現什麼了嗎?”

“當然。”

“不過我今天時間有點緊。”他試著讓自己聽上去更脆弱一點,並且覺得自己的這一策略產生了某種效果,所以他出了張王牌,“今晚一起吃飯怎麼樣?”

“太好了,在哪兒?”

他揉著自己的鎖骨,“我不知道,這兒是你的地盤,不是我的。我只是一個遊客,記得嗎?”

她笑了起來。“實際上我也算不上是一個本地人,但是我接受你的說法。那麼,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來請你。”她聽上去心意已定,“而且我想我正好知道一個好地方,我會來你的酒店和你碰面,七點半怎麼樣?”

“很期待。”

這是一個多麼好的開始一天的方式啊,雷布思這麼想著,再一次躺在床上,把枕頭拍得鬆鬆的,他剛要閉上眼睛的時候電話又響了。

“哪位?”

“我在前臺,你這個懶飯桶,你快下來,這樣我才能把早飯賬單算在你頭上。”

真貧,啊啊啊。雷布思把電話摔在機座上,咆哮一聲下了床。

“怎麼這麼慢?”

“如果一個顧客赤裸裸出現在餐廳裡,我可不認為賓館會樂意讓我這麼做,你來早了。”

弗萊特聳了聳肩膀。“有事兒做。”雷布思發現弗萊特看上去氣色不太好。他眼睛周圍黑眼圈明顯,臉色蒼白,看上去不僅僅是缺少睡眠那麼簡單。他的皮肉看上去鬆鬆垮垮的,就好像地面上有一塊吸鐵石吸引著他的皮肉往下墜。可是接著,他開始覺得自己的狀態也不是很好。他想自己可能是在地鐵上感染了什麼病毒,他喉嚨有點酸,頭皮好像要裂開。難道城市真的會讓一個人生病嗎?在麗莎·弗雷澤給他的那些論文中,有一些就說到了連環殺手是他們所處環境的產物。雷布思倒不能真的就這個話題發表什麼意見,但是他知道現在他鼻子裡的鼻涕比平時多,他身上帶沒帶足夠的手絹呢?

“有事兒做。”弗萊特重複了一下。

他們坐在了一張雙人桌旁。餐廳很安靜,西班牙籍女招待員麻利地幫他們點了單,看來這一天的工作沒讓她過於疲勞。

“你今天想做點什麼?”弗萊特似乎只是想問一個問題來展開對話,但是雷布思這一天倒是有一個計劃,他說:

“首先,我很想見一見瑪麗亞·瓦特克斯的老公,湯米。”弗萊特聽到這兒笑了,然後低下頭去看桌子。“只是想滿足我自己的好奇心,”雷布思繼續說道,“而且我還想和牙科病理學家莫里森醫生談一談。”

“好吧,我知道到哪兒去找他們倆,”弗萊特說,“繼續。”

“就這些了,今晚我會和弗雷澤博士見面——”弗萊特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抬起了頭,他的眼睛因為欣賞睜大了,“是為了聽聽她在兇手素描上有什麼見解嗎。”

“啊哈。”

“我一直在看她借給我的那些書,喬治,我覺得書裡有些東西真的是值得我們借鑑的。”雷布思小心翼翼地叫他的教名,但是弗萊特似乎並沒有表示出反對。

咖啡到了。弗萊特倒了一杯喝了下去,然後咂咂嘴。“我不。”他說。

“不什麼?”

“不認為這些心理學的玩意有什麼用,大部分聽上去就好像只是猜測而已,並不足夠科學。我喜歡實實在在,一個牙科病理學家,這個就足夠實實在在,這是你要死死——”

“咬住的?”雷布思笑了,“這個雙關語可不怎麼高明,可是不管怎麼說我都不同意你的想法。最近一次病理學家給你死者的準確死亡時間是什麼時候?他們總是迴避給你一個準確的答覆。”

“可是他們和事實打交道,用實實在在的證據說話,從來不裝神弄鬼。”

雷布思靠向椅背,他想起了很久以前讀的狄更斯書裡的一個人物,一個學校老師,他只看重事實,其他一概不管。“來吧,喬治,”他說,“這可是二十世紀了。”

“沒錯,”弗萊特說,“我們再也不信什麼占卜師了,”他抬起頭問,“我們信嗎?”

雷布思停了下來,倒了杯咖啡。他感到自己的臉頰有些刺痛,或許臉變紅了吧。爭論會讓他的臉變紅,甚至像這種不經意的不同意見有時也會讓他臉紅。接下來他試著用一種輕柔而理性的聲音說話。

“那麼你怎麼看?”

“我是想說警察工作很辛苦,約翰。”用不帶姓氏的名字稱呼彼此,多麼友好,雷布思心裡想:很好。“而且捷徑很少有效。我的意思是,別讓漢普頓干擾了你的想法。”雷布思想要反對,卻意識到他甚至都不確定弗萊特到底什麼意思。弗萊特笑了。

“押韻的俚語。”他解釋,“凡事都有兩面性。不管怎麼說,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讓一個長相漂亮的妞兒影響了你的專業判斷。”

雷布思還是想反對,但是又覺得沒什麼意義。說出了自己想法的弗萊特看上去很滿足,更重要的是,也許他說的話是對的。雷布思想見麗莎·弗雷澤到底是因為這個案子,還是僅僅因為她是麗莎·弗雷澤?並且,他還覺得有必要為她說話。

“聽著,”他說,“像我說的,我一直在看她給我的那些書,那些書裡有些東西還是很值得借鑑的。”弗萊特看上去並不相信他說的話,這刺激了雷布思想要做進一步的解釋。就在他要張嘴說話的時候,他發現弗萊特和他玩的這個把戲,恰恰與昨晚他和摩托車快遞員玩的那個有異曲同工之妙。太晚了,他必須為麗莎·弗雷澤還有他自己說句話,就算他現在說什麼都顯得那麼蠢,而且他自己都覺得已經說厭了,更不要說弗萊特了。

“我們現在要抓住的這個兇手是一個憎恨女性的男人,”弗萊特震驚地看著他,好像這些話已經很明顯,不必說出來。“或者,”雷布思快速說道,“他過於弱小,害怕向男人發洩自己的憤懣,所以只好將不滿發洩在女人身上。”弗萊特輕輕點點頭,對這個提議予以附和。“很多所謂的連環殺手,”雷布思繼續說道,他的手不自覺地攥住了黃油刀,“都是十分保守的——這些保守的小人們——他們很有雄心壯志,但是又很受阻。他們不被高一層的社會階層所接受,所以他們就以這樣的群體為目標。”

“什麼?一個妓女,一個商店售貨員,一個辦公室職員?你的意思是她們都屬於一個社會階層的?你的意思是狼人所屬的社會階層比一個妓女還低?算了吧,約翰。”

“這只是大多數情況下,”雷布思堅持道,並且暗自希望自己沒有談起這個話題,黃油刀在手裡攥來攥去,“提醒你一下,最早的連環殺手是一個法國貴族。”他的聲音弱了下去,弗萊特看上去很不耐煩。“我說的這些都是那些書裡的案件,書裡有些內容還是挺有道理的,只不過我們對狼人的瞭解還不夠,所以還不能看出來這些內容到底怎麼有道理。”

弗萊特又喝光了另外一杯咖啡。“繼續,”他機械地說,“這些書還說什麼了?”

“有一些連環殺手渴望公眾的關注,”雷布思說,他停了下來,想起了五年前那個讓他傷透了腦筋的殺手,他真是讓雷布思和他的同事費了好大力氣,“如果狼人能夠和我們溝通的話,我們抓住他的可能性就更大。”

“也許吧,你說了這麼多,到底想說什麼呢?”

“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做一些誘餌,挖一些陷阱,讓法拉黛探長向媒體公佈一些無關緊要的訊息,比如警方這邊認為狼人是個同性戀者,或者是個異裝癖者。什麼都可以,只要能夠讓他不再那麼保守,也許這會讓他從暗處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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