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海善径自高兴,发现太子紧锁眉头,心中大喜,太子发愁正是他展示自己能力的大好机会,便问:“是有什么难解的事吗?或许我能有法子呢。”
胤礽倒没有怀疑海善说大话,对方确实颇有几分能力,既努力,也有奇招。便将所烦之事细细说了一遍,海善闻言,低着头想了好半天。
抬起头,眼睛盯着胤礽一眨不眨:“此事也不是没有法子,就看殿下您有几分决心。”
胤礽好奇:“怎么说?”
海善这才将自己的法子说了出来:“郑经反反复复,其实他知道,如果打起来他必然会输。加上我们给他忠孝不能两全,只能选一个的选择,其实就是给他一条冠冕堂皇的退路。”
胤礽点头,海善的说法他是认同的。
当初他提议用郑成功传对付郑经打得就是这么一个主意。
郑经上位就充满了争议,郑家内部和他相争的人也一直在传言他通奸乳母气死父亲的传言,偏偏他对自己的乳母还是真爱,两人所生的长子郑克臧也是他的心头宝。这一点,几乎无法辩驳。
所以他一直高举父亲郑成功立起来的反清大旗,以示自己秉持父亲遗志。
但是此消彼长,宝岛毕竟只是一个大岛,即便郑经颇有几分经营之才,解决粮食和人口问题,经营白糖贸易,仍然难以和幅员辽阔的大清相抗衡。
甚至,如果完全和大清割断他的海上贸易也会大幅度收缩。
胤礽利用郑成功传的编纂给了郑经一个选择,其实也是唯一的选择。郑经抗清,与其说是大义,不如说孝的成分更多一些。
见胤礽认可自己的说法,海善继续往下说:“所以需要您表明态度,强烈一点,您是太子,某种程度上而言,不单单给了他们郑家当朝的保证,也是下一任帝王的承诺。郑家至少有两代平安,两代之后,他们也彻底融入朝廷,基本不会被故意针对了。”
“有道理,你和我的想法一样。”胤礽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还没有想到如何表明态度,并且这个态度让郑经深信不疑。
“您敢不敢当众立毒誓?”海善问。
胤礽心中一惊,明白了海善的意思,他是太子,是不能随意立誓的,还是毒誓。
“若是您敢立天诛地灭的誓言,甚至把这份誓言和您自己,和大清挂钩,他肯定会信。”海善说道。
胤礽听了,讷讷:“也太偏激了。”
他不是不敢,而是觉得过于极端。
“殿下,非常之事当行非常之法,除非不是真心劝降,那当我没说。”海善急切说道,如果事成,谁能说没有他的一份功劳?
“当然是真心的。”胤礽想也不想回答。
他们现在十分希望止战,如果能够兵不血刃收复宝岛,那是最好的选择。况且郑经也有经营之才,不管是安民还是海贸,他都能干得不错。
和吴家不一样,郑家虽然自成一统,但是他们始终没
有称帝,他们只是王,是大明之臣。现在无非是让他们从大明之臣转成大清之臣而已。
是以,就连康熙也不会像针对吴家那样针对郑家,即便郑家的体量庞大。只要他投诚,就和其他降臣一般,该做官做官,该授爵授爵。就如尚家和耿家,都没有像吴家一样非要斩草除根,甚至更耿精忠的两个弟弟因为进献红薯,目前过得相当不错。
“那你为什么不敢发誓?”海善反问,“能用一段不会反噬自己的誓言解决大问题,不好吗?”
胤礽咬牙,海善似乎说得也对,只是他从来没有往这方面考虑过。
对比海善,他的思维模式更偏向中正平和。
“好像也不是不行,但是皇阿玛不会让我在朝堂上说完的。”公开立誓,他想到的是在朝堂上,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康熙绝对会在他立誓的第一时间打断他。
康熙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爱子当众立毒誓呢?
海善一想也是,但是这种誓言不可能单纯对着普通百姓,必须得有文人墨客,位高权重、德高望重者,不然就没有意义了。
两人头对头,苦思冥想起来。
“如果能有个与民同乐,百官都会在宫外参加的盛大节日就好了。”海善愁眉苦脸。
胤礽闻言,灵光一闪:“有了,我有主意了。”
“什么主意?”海善连忙问。
胤礽面带微笑:“没有合适的节日我们就自己创造一个节日,一个不管是文人还是权
贵都必然会参加的节日,就是前朝遗民,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参与的节日。”
海善傻眼,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胤礽一拍巴掌:“大有可能!”
他的脑子没有停歇下来,继续完善自己的计划,越想,越觉得大有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