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子炒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金屋囚 第27節,金屋囚,丸子炒飯,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但是對待剩下的幾位嬪妃,聖上便從來不會叫錯貴妃的小字。

說到底無非這些女子都是花鳥使們隨意從各地選拔上來的,聖上對貴妃又是疼惜慣了的,待這些女子也稍微好些,只有她是東宮刻意奉上討聖人歡心的玩意兒,聖上喜歡她模仿出來的樣子,可是又鄙夷她的處處模仿。

皇帝對東宮的不屑悉數發洩到她身上倒也沒什麼要緊,聖上越不喜歡皇長子,三殿下才越有機會,但這些言論承歡殿裡的嬪妃宮人沒少聽過,但是從孫美人口中說出來,多少還是有些叫人難堪。

果然,貴妃才稍微有些好轉的面色便有些變了,她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審視,回望幾個宮中資歷老些的嬪妃,見眾人低頭,也不必另外尋找答案。

王惠妃低頭不言,實際上卻在瞧貴妃神色,到底也不過是剛入宮沒多久的小姑娘,忽然得知一個旁人都明明白白清楚、唯獨自己不曉得的秘密,呼吸略微有些起伏,連那故作平靜的語調裡都有些不加掩飾的敵意。

貴妃能得聖上寵愛,自然也不是一個蠢笨的,電光火石之間,那些早在心頭種下疑惑的前因後果自然能想明白。

若這位鄭貴妃能有這份機敏,也就不枉費她這些日子往錦樂宮裡吹的風了。

枕珠感受到貴妃驟然用力的手,連忙將貴妃扶得更穩當些,她知道貴妃如今有幾分做戲的意味,但那輕蹙的眉頭與隱現青筋的鬢角卻並非全然作偽,那藥已經服用了幾日,只差最後一點引子了。

“果真如此嗎?”

貴妃輕聲一笑,叫吳麗妃想起來當年張貴妃在時對待那些在孝慈皇后生忌時不敬的嬪妃,不過如今貴妃並不是為了孝慈,而是為了她自己的痛快和臉面。

“那就煩請鍾婕妤在外面跪著為皇后祈福好了,原本就是大皇子送上來的人,想必早早就拜見過孝慈皇后慈容,不必巴巴趕到這個時候一起進來惹人厭煩。”

鄭玉磬瞥了她幾眼,輕飄飄道,“好在是聖上親賜封身的女子,叫你跪著,倒也不怕跪出一個身孕來。”

聖上賜了絕育藥物之事並未刻意瞞人,但是鍾妍近來得寵,因此也無人敢說。

鍾妍的隱痛都被貴妃戳破,她惱怒不堪,但是卻又無力反駁,剛剛直起來的膝蓋一打彎,重新又跪了下去。

主子都跪了,她身邊的川綠自然也得跟著一道陪著,後宮中的宮妃浩浩蕩蕩地隨著貴妃往裡面去,將宮道顯得格外寬闊,獨留下她們主僕幾人。

“娘子,貴妃未免也太不講道理了些,”川綠見鍾妍難堪,心裡亦是忿忿不平,望著鄭玉磬的背影低聲恨道,“那位到底是喜歡她什麼,就憑生得這樣一張好臉嗎?”

她話裡的那人即便叫人聽見了卻也只以為是鍾情貴妃的聖上,並不會聯想到旁人。

鍾妍只從溧陽長公主口中知道鄭貴妃同三殿下有私,卻不知道這一分私情從何而起,又到了哪一步,聞言面有不悅:“你混說什麼呢,她有什麼要緊?”

禍從口出,連累了三殿下才是最不值得的。

她知道幾位高位嬪妃瞧不起自己,也不願意貴妃為聖上生下孩子,孫美人不是三殿下精心挑選的女孩子,但或許無心插柳柳成蔭,反倒比那兩位更像些,她素日便冷了些,不怎麼在聖上面前舉薦她。

沒想到這個女子會是選在了這個時機同貴妃獻媚求饒,雖說貴妃進殿見過孝慈皇后畫像自然也會起疑,可是她這般在祭禮前挑明,貴妃受盡嬌寵,不恃寵生驕,藉機打壓人才怪。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川綠不無擔憂道:“這春日雖暖,可風猶料峭,難道娘子便一直在這裡跪著,叫人看去?”

這祭禮的禮服不輕,距離結束還有一兩個時辰,跪久了難免會有汗意,春風乍暖還寒,萬一把鍾婕妤吹病了、跪病了,那就糟糕了。

“貴妃怕是對聖上有幾分痴心妄想,因此才會瞧著我這張臉有些不痛快,”鍾妍淡淡道:“她這樣以公謀私,口口聲聲是怕孝慈皇后地下不安,實際上卻是打了聖上的臉。”

聖上在乎孝慈皇后的顏面不假,但是更在乎的卻是天子自己的顏面,寵幸她的是聖上,貴妃豈不是否定了聖上待孝慈皇后的深情?

“她是貴妃,要我跪著又能怎樣?”鍾妍嘆了一口氣,聲音略大了些,叫做事的宮人也能聽得一清二楚,“跪就跪著好了,娘娘瞧見旁人得寵心裡不痛快,我們這些做奴妾的能叫貴妃舒心些,想來也是為聖人分憂了。”

在三殿下身邊的那些日子,她所見所聞、所受到的訓練比宮中受的這一點氣可殘酷得多,只是因為偶爾能瞧見一回殿下的容貌,聽聽他溫言撫慰這些為他做事的手下,便不覺得那樣難熬。

在宮中生活優渥久了,還不至於那般嬌弱,跪一跪就跪死了。

大殿之中,已經祭拜過母親的廢太子與廢太子妃自然也收到了訊息。

廢太子對一枚被廢太子妃選中的棋子並無感情,然而打狗看主人,他方才未同鄭貴妃行禮問安,貴妃不敢拿他出氣,便尋鍾妍的不痛快,這便是在打東宮的臉了。

趙婉晴祭祀過後看見自己身側的丈夫盯著正領嬪妃們行禮的鄭玉磬瞧,心裡一陣氣悶。

她們這些人選妃的時候到了最後幾個關節,基本都是被內定了的,幾個大士族的女兒都明白自己的去處,張貴妃安排的也儘量合理盡心,她那個時候雖然只是一個秀女,卻也將後來會與自己共侍一夫的女子知道了個大概。

除卻那些高門,太子獨獨託張貴妃選了一位絕色佳人留著做良娣,要不是聖上及時賜婚,恐怕後面這位鄭貴妃還不知道要給太子戴多少頂綠帽子。

然而就是這樣,太子依舊對這個臣婦念念不忘,宮變是多麼要緊的時刻,居然前一夜還能寵幸宮人,甚至提前寫了一份手詔,心腹抽調出一部分人馬藉此報私仇,將鄭氏的夫家都殺盡了。

平白讓聖上在貴妃面前落得個乾乾淨淨的好人,而貴妃一朝得勢,也同東宮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

“殿下行事注意些,”趙婉晴聲音淡淡,儘量符合她的身份:“聖人是如何待她的您心裡也有數,若是周遭有那等心懷叵測之人,少不得在聖人面前多上些眼藥。”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廢太子聞言便知道妻子在譏諷自己,但是仍舊忍住了,兩人如今同舟共濟,自然不好鬧僵了:“鍾娘娘畢竟是你獻給阿爺的人,貴妃恐怕不耐久站,你少頃出去,替她解一解圍。”

要想叫人忠心做事,少不得要給些蜜棗,鍾妍如今在聖上身邊,地位與眼界自然不可同日而語,要是讓她覺得東宮沒有半分護住她的能力,又怎麼肯安心為東宮做事?

趙婉晴淡淡應了一聲是,心底卻有許多不痛快,之前鍾妍被聖上寵愛,她要其從中傳遞訊息,卻被聖上發現,不單單是冷了這個嬪妃些,還把那個好不容易喂熟了的內侍連累了。

聖上雖然迷戀當年舊夢,但身為君主與丈夫,他也是清楚的,若當真是孝慈皇后,斷不會拿這種宮中機密隱私傳遞給旁人,而若孝慈皇后如今活著,將宮中的訊息傳遞給自己的兒子,聖上怕是也會與自己這位髮妻生分。

那血淋淋的舌頭被送到承歡殿,被震懾住的又豈止是鍾婕妤一人,東宮從前花的那些錢全部打了水漂不說,現在再想在御前得到一個能為東宮說話的內侍,便是千難萬難了。

王惠妃雖然有心用鍾妍做筏子,惹貴妃不痛快,但也是有意與鍾妍示好,貴妃立了威,總得有一個解困的人。

然而鄭玉磬入殿拈香參拜,見了孝慈皇后畫像,面色卻更加不好,竟然也沒有回去的意思,冷著臉站到了一旁,像是張貴妃那般始終在場,除了偶爾坐一坐,並不見缺禮。

吳麗妃知道貴妃該是第一次見到孝慈皇后的畫像,心緒起伏實屬正常,明明畫中的女子遠沒有她美貌,可是在死去將近二十年後,皇帝還是對另外一個與皇后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子生了情意。

正如她剛剛侍奉皇帝時那樣,對聖上身邊女子無法不生出妒意,但是貴妃這樣難受,她倒也樂見其成。

鍾妍跪在外面,膝蓋的刺痛逐漸蔓延,冰冷麻木的痛意叫她面上生出涔涔冷汗,沾在了禮服與鬢髮上,那秀麗溫婉的面容多了幾分狼狽,她雖然豁出去了這張臉,可是也沒料到能跪這麼久。

她有些搖搖欲墜,但想一想蕭明稷也在其中,又咬牙忍了忍,儘量維持自己端正的跪姿。

鄭玉磬走出來的時候見鍾妍狼狽情狀,她稍微也有些不落忍,冷著聲音吩咐她起來:“婕妤也是東宮的宮人出身,從前宮裡的管事該教過你們怎麼久跪,到底是侍奉聖上辛苦,人也弱不禁風了許多。”

“今日祭祀你也辛苦了,回去煩勞惠妃妹妹在內侍省那邊打個招呼,便說我準了婕妤四個月的假,叫她好好歇一歇,近來不必出承歡殿裡。”

趙婉晴聽見鄭玉磬竟然是要禁鍾妍的足,心底的怒氣已然是壓都壓不住,四個月的時間,足以叫聖上失去對一個女人的興趣,而那個時候的貴妃也已經出了月子可以侍寢。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歷史小說相關閱讀More+

臨高臺

昔在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