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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這些時日讓人將紫宸殿掘地三尺,倒不料阿耶將東西交給了鄭母妃,”蕭明稷隨手拿起錦帕擦了擦,面上戾色壓都壓不住,但還是十分克制,只是將前一節揭過去了,“母妃今日才提及,倒也沉得住氣。”

他攻入長安,皇子們幾乎已經被屠戮乾淨,如今也只剩下他與遠在燕趙之地、那個想回來勤王平叛卻被突厥人糾纏住的皇七子趙王蕭明燁,聖上便是不想,但大勢所趨,也只能將玉璽交付給這個從前自己最不喜歡的兒子。

但是那調動守軍的虎符卻沒有任何的蹤跡,即便是將紫宸殿宮人捉起來拷問,把紫宸殿與錦樂宮搜了個遍也沒找到。

“我能沉得住什麼氣?”鄭玉磬攥緊了身前錦被,故作鎮定道:“若不是溧陽將我困在道觀,我早便該拿來與皇帝交換,求一個晚年安穩。”

“鄭母妃既然有心,怎麼不見拿出來?”

蕭明稷比鄭玉磬還年長几歲,她如今仗著長輩的身份又是哀家又是晚年,倒讓他聽出了幾分諷刺意味。

“既然是交換,自然是有所圖謀,”鄭玉磬抬頭看向蕭明稷,只是將自己的身體遮掩好,笑道:“皇帝若肯答應我五個條件,我自然願意交付給您。”

“畢竟我一個婦道人家,在軍中無任何威望,又沒有皇帝這樣幾日便能從洛陽抵達長安的好計謀,留著也沒什麼用處。”

她說起話不似作偽,蕭明稷冷冷道:“音音,你有什麼所求,便是做朕的皇后也是一般能有求必應。”

鄭玉磬聞言只覺得諷刺,微微一笑,“這一麼,我要皇帝將秦王從道觀接到錦樂宮,與我同住。”

萬福本來想著進來緩和氣氛,做人奴婢的本來就該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差事,但鄭玉磬此言一出,那前踏的半步就立刻收回來。

“不成!”

蕭明稷的唇抿成了一條線,不假思索地否決,怒氣早便壓抑不住,他雖然笑著,可是眼眸裡沒有半點溫度:“音音,你就這麼想叫他早死嗎?那朕成全你!”

他沒有立刻殺死那個有可能與他爭權奪位的孽種就已經是為了鄭玉磬極大的忍耐了,丟在道觀裡也是眼不見心不煩。

若那個孩子不是她耗盡精氣生下來的,此刻早與蕭明辰一般,頭顱經歷風吹而變得乾癟,掛在城頭上日夜駭人。

又或者是如八皇子九皇子一樣,在亂軍之中被活活打死,連陪葬皇陵都拼湊不出完整的屍骨。

但是鄭玉磬卻偏偏要在他的面前反覆提到那個與別人生下的孽種。

她大約不是想給孩子求一條活路,反而是在求死。

“來人,將秦王從……”

“皇帝若是想將燕雲十六州拱手相讓給突厥,當我沒說也就是了,我們母子要殺要剮隨便你。”

鄭玉磬對突厥趁亂入侵中原的事情也有所耳聞,然後皇族們內鬥正酣,根本無暇顧忌,但是蕭明稷做了皇帝,這便不能不管。

她環顧四周,皇城浩蕩,然而除了她以外,卻沒有一個人是真心想要元柏活下去的。

元柏在道觀也一樣是死,他那麼小,即便有宮人內侍看護,怎麼能鬥得過心性扭曲的溧陽長公主?

還不如將人接到自己身邊,反而更妥帖些,就是要死母子也是死在一處,元柏若是沒了性命,她也不想再苟活下去了。

“這個不成,”蕭明稷額頭青筋半顯,但看見鄭玉磬篤定的樣子,還是存了些讓步的餘地,“換一個。”

“我要見上皇。”

第60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我不是要皇帝答應其中一個, 是要全部。”鄭玉磬淡淡道:“相比於虎符的重要性,這幾個條件對於如今的聖人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

蕭明燁如今還活著,甚至也有回到長安的想法, 而拖住他的突厥可汗未必便是有心幫著如今的天子, 突厥就像是一匹餓狼, 說不定什麼時候反咬一口。

蕭明稷若是繼續同她在這裡為了這一點小事同她耗下去, 不盡早接管安撫長安的守軍,只憑著洛陽與突厥的精銳, 將來這個天子是不是他來做還是兩說。

她手裡也就只有這些籌碼,被他困在這裡又不得出宮,只能拿這些向他索要更多的東西。

“皇帝方才說, 無論我要什麼,開口就能得到,我還以為便是一千條一萬條也使得,”鄭玉磬看著面露不悅的蕭明稷,等待著他的答覆:“可是如今我不過是說了兩個,皇帝便每一個都否了,可見心不誠。”

是他方才自己說, 什麼都可以給她,可是當真說出口的時候,蕭明稷便是一樁都不願意。

既然如此, 還論什麼情分不情分的?

蕭明稷陰沉著神色, 過了良久才繼續道:“秦王回宮、去見阿爺, 音音,你還有什麼想要的?”

“上皇曾經給過我一份加蓋了玉印的詔書,冊立我為太后, 這是上皇已經與宰相們商議過,門下省裡都是存過檔的。”

鄭玉磬想到這裡的時候,略微有些傷感,不過這有些多餘的憐憫轉瞬即逝,她對蕭明稷笑道:“或許上皇也是料事如神,想到將來或許有您把持前朝內廷,怕皇帝不肯奉命,所以才將虎符交給了我,不怕皇帝不答應。”

太上皇曾經待她也是強壓逼迫,除了榻上的體貼比蕭明稷更甚十倍,她被關在那座小院子裡,忍受著宮人們的監視與皇帝的奸||汙,聖上彼時精力旺盛,對她愛不釋手,又不肯賜她避子藥,存心同她有一個孩子。

她便是再怎麼不願意,也逃不出那達官貴人尋歡作樂的道觀,想同這個伏在自己身上的男子同歸於盡,卻連口中都被塞了玉球無法咬合,只許承接皇帝的雨露,卻不許她有任何異動。

可是到了最後那個男子幾乎真的死在了她的手上,彼時他卻也將全部的真心都交付給了自己,滿心期待一個真正屬於他們的孩子。

他未必真正清楚將來的局面如何,以至於最後鷸蚌相爭,叫蕭明稷從中獲利,趁亂返回長安奪位,但是當他最後一次來到道觀的時候,必然是真心呵護愛惜。

但是她卻並沒有遵守那個誓言,等到溧陽長公主與她劍拔弩張、新君兵壓道觀的時候,她猜測聖上並不是會讓位與人的男子,疑心蕭明稷已經殺了聖上,只是秘不發喪,生怕以後再無機會,偷偷啟開,與甯越看了一回那裡面藏著的究竟是什麼。

聖上交給她的,是調動駐紮京畿守軍的虎符,這些人駐守在外,無令不得出入皇城。

蕭明稷拿不到虎符,便無法調動原本效忠皇帝的親信,不能徹底控制長安的兵力,一旦動用武力鎮壓剿滅原本無錯的守軍,必然暴露他得位不正的事實。

而皇帝那個時候被困皇城,手裡沒了憑證,即便將領是親信,使者不能自證身份,也沒有辦法。

不過聖上雖然如此,或許也是有不擔心鄭玉磬會藉著這支兵馬趁亂扶持元柏登基的緣故,畢竟他的音音不懂兵法,也與這些將領沒有交情,留給她只是一份保證。

有時候鄭玉磬自己也不願意去細想,聖上若是沒有將虎符給她,而是召集守軍拱衛長安清君側,是不是廢太子的叛亂平定會更早一些,而他也不會過早失去那個位置,被自己的親兒子囚於宮中。

奈何兩個人在紫宸殿裡相見的第一面便是錯誤的,埋下畸形的種子,無論怎樣悉心地照顧澆水,也很難結出來甜美的果子,錯等的愛意便是再怎麼真切最終也得不到一星半點的回應,註定苦澀。

蕭明稷聞言臉色變得更難看了一些,萬福生怕皇帝下一刻便會發怒,但是蕭明稷沉默了一會兒,只是讓宮人將帶來的糕點和酒水全部端了下去,只留兩人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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