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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王的死活他不在意,只是他們有了支援的人卻沒有被選中,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他是一定要殺了他們的。

都殺,他們都要死,他們不死,就會有人總盯著這處位置,音音始終沒有辦法壓制住他們。

她怔怔地看著他,手被人握住,心底一處忽然變得綿軟酸苦,眼中落下淚來,輕聲道:“三郎,不要再殺人了,不要再為你自己造殺業了,我害怕。”

鄭玉磬今日過來,固然有羅韞民勸說她,說起皇帝對待紫宸殿的人愈發苛刻的緣故,可是真正走到他的身邊,她又覺得心痛難當。

他那過分的愛多到令人窒息的程度,但是卻全給了她。

“音音,我不是把你想要的都給了你嗎,為什麼還不高興呢?”

蕭明稷見她垂淚,那一分理智清明才有些回來,他想要拭去她眼角的淚水,但是實際上卻弄痛了自己心頭的傷痕。

“你不知道,他們都容不下你,只有我活著,先一步下手才算安寧。”

蕭明稷的神色間又有了鄭玉磬熟悉的癲狂,但是又有幾分悽苦與無奈:“我做這些,無非是想叫你歡喜,音音,我只想叫你答應我一件事情,只是又會怕你不依。”

鄭玉磬被他牢牢固定在懷中,任憑他的鮮血染紅了自己的衣物,依舊沒有從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中緩過神來。

他並沒有顧忌那一處傷口原本要凝結的血漬又開始染溼衣襟,只是目光灼灼,“音音,若我撐得下去,往後的日子,像從前待我那樣好不好?”

皇位是他最大的誘餌與籌碼,幾乎是孤注一擲的賭徒,將全副身家壓在了上頭。

“把從前的音音還給我,”他的聲音漸漸柔和,有了些誘哄的意思:“我們重新開始,把以前的那些都抹去,你肯不肯應我?”

第82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依靠在他懷中的美人靜默了良久, 輕輕挪開了他的手。

“聖人真是這樣想的?”鄭玉磬眼中的真心未必會有許多,她失笑,擦了擦眼淚道:“三郎,你從前喜歡我單純些, 婦人不能幹政, 不能談論朝事, 如今我這樣, 你以為我還是從前的我嗎?”

“從前的音音安於內宅,依戀情郎, 如今的鄭太后權慾薰心,只惦念陛下的寶座。”

“你說呂氏臨朝,是有意篡奪漢高||祖的天下, 是牝雞司晨,”鄭玉磬瞧了瞧衣裳的血跡,略皺了皺眉,輕聲嘆道:“三郎,我回不去從前了,也沒辦法把之前的音音還給你。”

她厭倦透了這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日子, 縱然那至高無上的天子對她千般萬般的好,只要一朝翻臉,她仍舊無法自我周全。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憑什麼男子爭奪那個最高的位置就是志存高遠, 一將功成萬骨枯也是值得, 但是女子夢想一下就是貪得無厭,她已經站到了離皇權最近的位置上,半步之遙, 當然會想要那份權力。

劉氏子弟便是無功也能憑藉與高||祖的那一點血脈封王作侯,而呂氏只不過是封了幾個異姓諸侯王,雖說不成器,可是呂雉為高||祖吃盡了苦頭,只是在做太后的時候享受一點君主本來應得的權力都會被人詬病。

如果說上皇逼迫她的時候,她還渴望自由與權力二擇其一,便連教導元柏做太子,也是上皇主動居多,出於疼愛她的心思,而不是她主動索取,但是做了太后之後的日子卻叫她清醒地認識到沒有到達巔峰,就始終會有被人欺壓的那一天。

“我這些日子怕極了,人死一次就夠了,那麼疼的滋味我不想再來第二次。”

“所以我怕你暴怒之下會殺了我,甚至折磨我,這些日子不止一次想要和元柏逃到外面去,”鄭玉磬想著自己曾經的幼稚可笑:“後來我一個人枯坐在長信宮裡倒是想通了,亂世之中,一個弱女子與孩子在外面是很難活下去的,還不如留在宮中。”

“不會的音音,真的不會的,”蕭明稷的傷口還滲著鮮血,他想叫鄭玉磬去撫觸那片地方,可是想一想她大概是嫌棄的,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眼中滿是無奈:“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信我,難道剖心也不成嗎?”

“我只是那個時候犯一犯傻,並不是不信皇帝,”鄭玉磬搖搖頭,“便是死,我大約也會死在宮裡。”

書房裡常常有天下難得一見的話本,連朝廷已經下旨封禁的書都有,她有些時候難得瞧見市面上的話本子會寫男女一生一世,會興致盎然地讀下去,偶爾女主角遠走他鄉,男子過了些時間幡然醒悟,她們還是會回去的。

這些話本通常來說都是男子寫的,不配上個一妻一妾,兩個大宅子,都算不上什麼圓滿結局,因此鄭玉磬對這樣的結局見多了並不覺得意外,只是偶爾會覺得很不通順。

那些女子有些是有了孕事,舍不下孩子倒也正常,但是無論有或者沒有,哪怕男子做盡叫她傷心的事情也會回去。

而盛世之中,因為涉及交稅,官府對戶籍的管理十分嚴苛,本來這些嬌滴滴的小娘子都是依附讀書人的,士大夫不必交稅,但是她們出來之後卻大有不同。

女人種田,需要有一個合法的身份,依附丈夫才能取得合理的土地,窮山惡水出刁民,其實那些偏遠的山村裡未必就是比宮裡善良的淳樸百姓,反而有可能會有極大的惡意。

她住在城中,從未種過農田,也只有上皇每年帶她出去農耕,為天下作一作表率,她才偶爾會接觸到這些東西,甚至知道許多不一樣的事情。

比如說那些絕戶的女子就不配擁有土地,也很難守住自己的房子,老婦人們總說,女子沒有一個男人總歸是不行的,但這也算是經驗之談,並不是什麼不好的話,在這個世道,女子,特別是纖弱閨秀,不依附男子便活不下去。

而即便是有了丈夫,沒有兒子也是不行的,人家會笑話你沒有後代可以報仇依靠,有鯉魚翻身的機會,愈發百倍地欺辱,便是有兒子的人家,那界定土地的石碑或許某個夜晚就自己成了精,一寸寸往自家田地裡進,更不要說沒兒子的了。

即便是如此,作為農戶,還要交田地稅與人丁稅,十中抽三,盤剝到最後一步,往往農戶們便要舍地給城中大族或者官員世族,因為這樣的人家不必交田地稅,養得起這些田與佃農。

趕上徵兵動亂,元柏這樣的孩子最是叫人害怕,國家徵男子苦力,十三歲以上即可,有些時候趕上天子修建陵寢與宮殿,每年徵調的人便會更多。

至於開個小店來養活自己,除卻開店前需要的人脈、地理與各地口味、穿衣差異,她更不可能自輕自賤去經商,拋頭露面她倒是不大在乎,扮老扮醜都不是難事,只是這樣一來,她和元柏便只能一直處於底層,不能有任何享受,除了活下去,一點盼頭也沒有。

即便是生意興隆,難保有一天皇帝身邊就會出現那等有心人,將自己的行蹤報了上去,那吃的這些苦也就全白費了。

她要在民間活下去,就不能沒有戶籍,要想養活自己與孩子,總不能一直躲躲藏藏,帶出來的金銀總有花光的那一日,得教會他如何謀生,省得山窮水盡的那一日活不下去。

有了戶籍又不能沒有田地或是自己做得順手的生意,還要提防那些垂涎她美色的男子與趁亂徵兵納糧的軍隊,這樣的苦不是她一個養尊處優的後宮女子所能忍受的。

到最後或許還要被蕭明稷這樣的人尋到,她白白吃了許多苦,容顏憔悴,心驚膽戰,終究還是要回頭,何必呢?

話本里的女子大多是閨閣弱質,在家做女兒的時候也是循規蹈矩,做著一般人做的事情,和她沒有任何分別,頂多也就是她的日子是話本那些秀才、進士之妻所無法企及的奢靡華貴。

怎麼,這些女郎一朝想要離開負心郎,就會三頭六臂,無所不能,和那些外男打起交道絲毫不怵,巧舌如簧,拿得到通關文牒,受得了風吹日曬,養得大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

這些素日裡養尊處優的女子確實是敢於反抗,但是實際上最終的結局不是回來就是墮落,與其賣笑或是貧苦了此殘生,丈夫若是浪子回頭,痴心不改又是一樁多好的事情?

即便是傷透了心,也要回去,不是想回去,而是沒有更好的選擇,那金絲雀一樣的生活早就叫她們失去了由奢入儉的能力,除了出逃的時候帶些細軟,也不懂得如何讓自己安穩且富足地活下去。

出逃民間,是閨中女郎對於反抗的美好幻想;皆大歡喜的團圓,是國朝女子難以言說的悲哀。

她們從來沒有生存下去的保障,只是有抓住男人心的本事,抓住了男人的心,才能有回來的權力。

“音音想通了不願意出宮,郎君心裡自然是歡喜的,”蕭明稷鬆了一口氣,有些無力地倚靠在床頭,他總擔心某一天醒來,她會悄無聲息地溜出宮去,然後再也找不到:“宮外不知道有多少危險,你叫我怎麼放心得下你一個女子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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