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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如果是我我也會得意的。”約翰·達德利微微一笑,“不過坦白講的確是驚險萬分,如果王子沒有提出讓國王自己加冕為蘇格蘭國王的計劃,那我的老朋友赫特福德如今可能已經被加德納主教扳倒了。”

“據說主教是一個虔誠的人。”羅伯特低聲說道。

“僅僅對他自己虔誠罷了,”他的父親不屑地說道,“這些教士都是一個樣子,玩著政治的遊戲,嘴裡卻還要一天講著上帝,當年的沃爾西如此,他也沒什麼區別。”伯爵喝了一大口酒,“如今這兩撥人為了未來攝政的地位已經到了拔劍的邊緣了。”他看了看自己的兒子,“你有沒有聽說……殿下支援哪一方?”他放低了聲音。

“殿下似乎並不在乎這些。”

“啊,我猜也是。讓他們互相撕咬,這對王子而言是最保險的做法。”

“那您支援哪一方?”羅伯特看上去漫不經心。

“啊,我想在這個問題上我們還是要與殿下站在一起,不是嗎?畢竟我們已經上了他的船。”伯爵笑了笑,“況且我對這兩個人都沒有什麼好印象。如果他們能步上我們的老朋友諾福克公爵的後塵我會感到很高興的。”

“所以公爵要……”羅伯特有些驚訝地看了看自己的父親,“我以為陛下已經原諒他了。”

“陛下從不原諒。”伯爵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這是君主們的天性,他們從不原諒任何人,他們也許會擺出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但這只是因為時候沒到而已,當那個時刻到來的時候你會驚異於他們的真實想法的。”他輕輕喝了一口酒,“所以我要提醒你,我的兒子,雖然王子是你的朋友,但是他也是日後的國王,永遠別忘記這一點。薩福克公爵作為國王的好友一輩子位高權重,正是因為他時刻記著這一點。你是一個重感情的人,羅伯特,但是一個重感情的國王?這可算得上是珍稀動物了。”

“謝謝您的提醒。”羅伯特也微微一笑,但仔細看就可以發現這笑容十分勉強。然而也許是並沒有發現,或是裝糊塗,伯爵看上去並未察覺。他看了看桌上的沙漏,“啊,似乎快到晚飯時間了。你願意留下來用晚餐嗎?”他臉上又掛出父親對兒子的慈愛表情,“我把家裡的廚子帶來了,這些蘇格蘭人的廚藝簡直就是另一場班諾克本戰役,換句話說,一場災難。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他們是不是想透過把整個英格蘭宮廷毒死來獲得獨立。”他似乎被自己的笑話逗樂了一樣開始大笑起來。

羅伯特應景地笑了笑,“我很榮幸。”然而他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很有胃口的樣子。

……

諾福克公爵的套房被安排在西翼的二樓,十年前這裡曾經發生過一起火災,整個西翼幾乎被燒成了空殼子。雖然重建工作立即就開始,但是由於蘇格蘭災難性的財政狀況,整個工程也只能草草了事。

公爵坐在餐桌前看著餐桌對面掛著的那幅畫,宮殿的總管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證這是波提切利的原作,但他們兩個都對於真相心知肚明,蘇格蘭買不起這種畫,而即使他們買得起也不會掛在這裡。公爵面前的晚餐已經放涼了,但看上去幾乎完全沒有動,只有旁邊的酒壺已經空了一半。

公爵的貼身僕人走上前來,“閣下,需要我幫您換一份新的鹿肉嗎?”

公爵愣了愣,他低下頭,看了看面前的盤子。“撤了吧。”他冷冷地說。

僕人連忙端走了盤子,然而公爵立刻喊住了他,“我的兒子還沒有回來嗎?”

“薩里伯爵閣下說他不會回來用晚餐了。”

“等他回來立刻通知我。”公爵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他感到身上有些發冷,屋子裡即使點上了爐火依舊陰冷而又潮溼。已經八點過了,窗外一團漆黑。公爵嘆了一口氣,他微微閉上眼睛,無力感立即席捲了他的全身。

諾福克公爵已經是一個老人了,在他七十多歲的人生裡,他遇到過無數的危險,面對過無數的敵人。他在戰場上面對過蘇格蘭人和法國人,在宮廷裡面對過政敵們的明槍暗箭,然而之前從沒有過這種感覺,這種垂死掙扎的挫敗感讓他窒息。

公爵看了看時間,他的兒子還沒有回來。他自嘲地笑了笑,他為了霍華德家族的利益殫精竭慮,而他的家族卻在他的面前分崩離析了。他的兒子和女兒已經老死不相往來,因為薩里伯爵打算把自己守寡的妹妹送去當國王的情婦,“就如同德·埃唐普公爵夫人對法國國王做的一樣,施展她的影響力。”即使公爵本人覺得這不是個壞主意,他的女兒——里奇蒙公爵夫人卻對此大發雷霆。她死去的丈夫是國王的私生子亨利·菲茨羅伊,這也讓國王在理論上成為她的公爹,這位公爵夫人寧願“割斷自己的喉嚨”也不願意去引誘自己的前任公公。

再之後又是薩里伯爵的紋章事件——他在自己的紋章的一角加上了古代國王“懺悔者”愛德華的紋章。理論上他的確有這個權利,第一任諾福克公爵的紋章上也有同樣的部分,然而這徹底觸怒了國王,雖然很多人都認為他只是找了一個機會發作罷了。如今在內閣會議上國王已經完全把諾福克公爵當作不存在,而薩里伯爵送去請王儲點評的新寫的詩集也被沒有開封就退了回來。毫無疑問,公爵和他的兒子已經徹底失寵。

門外傳來敲門聲,“閣下,薩里伯爵回來了。”

薩里伯爵帶著外面的寒氣走進了房間,他的頭髮和披風上都還沾著雪花融化後留下的水漬,他脫去披風和手套,把它們塞給了僕人,“您吃晚飯了嗎,父親?”他轉向公爵。

“我在等你。”公爵揮揮手示意僕人退下。當確定僕人走出了房間後,他轉過頭來,看向自己的兒子,“你去哪裡了?”

“我想您還是不知道為好。”薩里伯爵笑了笑。

公爵突然感到從沒有過的恐懼,“你去幹什麼了?”他的聲音有些發抖。

“不過是見了見幾個有趣的人,”薩里伯爵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別擔心,父親。”

“告訴我你沒有揹著我搞什麼名堂!”公爵一把抓住自己兒子的胳膊。

“我只是覺得您不知道會更好。”伯爵聳了聳肩膀。

“我的天,你做了什麼……”公爵瞪著自己的兒子,“雖然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但是我絕對不會同意的。”

“您在擔心惹怒國王嗎?”薩里伯爵嘲諷地笑了笑,“如果您擔心的是這個那未免有些晚了。畢竟他也不是現在才開始生你的氣。”

“你,你怎麼能……”公爵的臉漲得通紅,他猛的站了起來,然而他很快就無力地又倒在椅子上,臉上帶著頹唐的神色。“還不到那個程度。”他用乞求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兒子,希望他表達些許贊同的意見,至少不要否認,這樣他還有希望說服他自己。

“恐怕我不能同意。”薩里伯爵完全沒有理會自己父親的眼神,“您知道瑪麗今天來到愛丁堡了嗎?”

“她來做什麼?”公爵似乎猜到了什麼,他的聲音都有些變調了。

“是國王請她來的,”薩里伯爵喝了一口酒,“國王派加德納主教親自去見了她,他們談了好幾個小時之久。您覺得傳達邀請需要這樣的陣勢嗎?”

“我的天啊,你是說……”公爵看上去已經面無人色了。

“她是來作證的,我不知道國王許諾了她什麼,但是她的確來了,來送我們下地獄。”伯爵盯著自己的父親,“她可什麼都知道,從安妮·波林到凱瑟琳·霍華德,她什麼都知道。”

“不可能的,她畢竟是我的女兒,她不應該……”

“安妮·波林和凱瑟琳·霍華德也是您的親人。”薩里伯爵意味深長的說,“我想您比任何人都能理解瑪麗的動機。您當初是為了自保,她也一樣。我雖然和她已經水火不容,但我理解她做這個決定的邏輯。”

公爵如同一條在岸上掙扎的魚一般劇烈地喘息著,他伸手去抓杯子,薩里伯爵把杯子拿起,倒了半杯酒,遞到了公爵的手裡。公爵劇烈的咳嗽者,他喝了幾口酒,讓自己的呼吸平順下來。

“你打算怎麼做?”公爵問道,他看上去一下老了十歲,事實上他看上去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

“如今還很難說,”薩里伯爵笑了笑,“不過我想很快我就能給您帶來新訊息了。”

“好吧,好吧……”公爵疲憊地說道,“做你想做的吧,亨利,願上帝保佑你。”他拉了拉鈴,僕人開啟了餐廳的大門,走上前來,扶著公爵回房休息。

薩里伯爵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第43章 穿斗篷的人

一輛馬車行駛在黑漆漆的小路上,馬車上沒有任何裝飾或是貴族的徽章,黑色的車身,黑色的馬,穿著黑斗篷的車伕,還有視窗緊緊拉著的簾子,整輛車看上去就像是一輛送葬的靈車。道路的兩旁生長著濃密的灌木,月亮被厚厚的雲層所遮蓋著,地上覆蓋著厚厚的積雪,讓這片樹林變得比往常都要安靜許多。

馬車在一個路口向右一轉,駛上一條寬闊的車道,車道兩旁是高高的樹籬,雖然已經許久未曾修剪,但依舊可以看出當初的氣派非凡。車道的前方是一座黑色的鍛鐵大門,兩邊的石頭門柱上的浮雕已經難以辨認,而石柱的裂縫間茂密生長的苔蘚更顯示出這大門的古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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