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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受了潮的柴草冒出大量的煙霧,伯爵感到自己幾乎要窒息了。熱空氣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混雜著煙霧向上,把伯爵包裹起來。阿倫伯爵劇烈地咳嗽著,他不由得想到火腿的製作過程。

人群裡傳來一陣鬨笑,似乎是旁邊的倫諾克斯伯爵尿了褲子。

四周變得越來越熱,阿倫伯爵甚至分不清自己在地獄還是人間,他的腳上傳來一陣劇痛,然後越來越向上,他的衣服開始燃燒起來,空氣裡瀰漫著一種他從未聞到過的噁心的臭味,他抬起頭向上看,似乎感到什麼東西落在自己的臉上。

天空中開始飄起細密的雨絲,而這並不影響燃燒。廣場上一片寂靜,火刑臺上的慘叫在這樣的寂靜環境當中顯得尤其可怕。空氣當中瀰漫著那噁心的臭味,許多人開始嘔吐起來。

國王坐在那裡,臉上毫無表情,彷彿是在一場無聊的演出上等待著散場的觀眾,而他身邊的人早已經臉色慘白,有人捂著自己的嘴,顯然是不願意在國王面前失態。

過了許久,那慘叫聲變得越來越弱,最終消失不見了,而火刑臺上的木柴和油還在燃燒著。

國王環顧了一圈四周,他看向廣場上的人群,感受著他們的恐懼,好極了,他想。他又看向自己的臣子們,他們看上去並不比販夫走卒強到哪裡去。空氣中傳來一陣尿騷味,想必來自某個沒見過世面的傢伙。國王有些不屑地笑了笑,就該如此,他們理應感到害怕。

陛下揮了揮手,侍從們連忙上前來,把陛下架回了馬車。貴族們沉默地跟在後面,如同一群人在夢遊一般。

雨越下越大,很快絲絲細雨就變成了瓢潑大雨,廣場上的人也作鳥獸散。那幾團依舊燃燒著的火焰在雨中越來越淡,最後終於徹底熄滅,只留下一些焦黑的東西,染黑了雨水,在廣場上四處橫流著。

第52章 迴鑾

1546年三月一日,國王的御駕離開了愛丁堡,走上了返回倫敦的旅途。陛下絲毫不掩飾他對於這片土地的厭惡,他似乎連一分鐘都不願意在這個他新取得的王國多呆下去。根據國王的命令,御駕日夜兼程前進,僅僅用了兩天時間就跨過了英格蘭與蘇格蘭的邊界,進入了英格蘭東北的諾森伯蘭郡。當進入英格蘭境內之後,國王終於點頭同意在諾森伯蘭郡休整三天,讓早已人困馬乏卻不敢在國王面前顯露絲毫的貴族們慶幸不已。

三月四日的下午,陛下的馬車駛入了諾森伯蘭伯爵的莊園大門,這座整個北方最優雅的宅邸用紅磚築成,宅邸前美麗的花園由高薪聘請的義大利建築師設計,再用從西班牙,法國和德意志連著泥土一起運來的奇花異草裝點。然而雖然已經是初春,天氣依舊十分寒冷,花園裡的樹枝光禿禿的,在鉛灰色的天空之下顯得尤其壓抑。

在宅邸的入口,一個臉色蒼白的青年孤零零地站在那裡,看上去彷彿隨時就要昏倒一樣。這位年輕的諾森伯蘭伯爵看上去十分不自然,他的動作十分僵硬,彷彿是那些街頭藝人用繩子操縱的木偶。在眾人的面前,年輕的伯爵托馬斯·珀西如同一隻落進了捕鼠籠子的小獸一般,驚恐不安地看向一旁歡迎人群當中那個熟悉的身影——他的監護人托馬斯·坦普斯特爵士,直到收到對方鼓勵和安慰的目光之後才勉強平靜下來。

畫著都鐸玫瑰的馬車緩緩停在宅邸前,車門被開啟,很快幾名僕人就圍了上去,他們攙扶著國王,從馬車的車門裡緩緩挪出來,再扶著國王躺上了一座羅馬式的軟轎。這種軟轎是一把帶著軟墊的輕便躺椅,可以由四名僕人抬起來在室內行進——陛下如今已經處於半癱瘓的狀態。

躺在了軟轎上的國王滿意地呼了口氣,看向站在他面前年輕的諾森伯蘭伯爵,在旁人眼裡看上去如同一隻獅子看向自己的獵物。

“陛下。”年輕的伯爵向國王行禮,他蒼白的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雖然天氣依舊十分寒冷,可他的額頭上已經出現了細密的汗珠,“歡迎您來諾森伯蘭。”

國王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用玩味的眼神看向年輕的伯爵,想起了簽署他父親死刑令的那個下午——父親敢於密謀造反,兒子卻像一隻剛剛破殼的鵪鶉,這世間的事情有時顯得如此滑稽可笑。

突然國王想起了什麼,他轉過頭去,看了看自己的兒子,不由得感到有些欣慰——當年愛德華的母親安妮·波林差點嫁給了前任諾森伯蘭伯爵,如果那樣的話,也許如今在這府邸門口迎接他的就是愛德華了。陛下有些想笑,可隨即又湧來一陣悲涼——所有的人都死去了,他生命當中愛過的和恨過的人,都已經成了大理石墓穴裡的枯骨。

所以他也快死了嗎?

國王微微閉上自己的眼睛,擺了擺手,侍從們連忙抬起軟轎,把陛下抬進溫暖的大廳。

……

諾森伯蘭伯爵的莊園無愧於她整個北方最豪華舒適的府邸之名,整個宮廷在這裡安頓了下來。國王陛下佔據了莊園裡最好的房間,王儲的房間在國王隔壁距離國王最近,而王后的房間卻被安頓在了府邸的另一側,甚至比國王的兩個女兒距離陛下的房間都遠,這引來了一陣竊竊私語。從某種意義上講宮廷與房地產市場頗為相似,地段決定了一切。對於許多人而言,王后這項資產已經顯露出貶值的前兆。

王后的套間屬於上一任諾森伯蘭伯爵夫人,在那之後已經十餘年沒有人住過了,這十餘年的時光給這個華麗的房間蒙上了一層悲涼的陰影。在梳妝檯前,王后疲倦地靠在一把扶手椅上,她手裡握著一面鑲嵌著寶石的威尼斯玻璃鏡子,端詳著鏡子裡自己的臉龐。王后已經不年輕了,兩任婚姻和幾十年的時光讓她的面板不復從前的白皙光澤,而細紋也在她的眼角浮現,那些昂貴的法國化妝品和小牛肉麵膜也不過是略微拖延了這衰朽的過程。王后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幻想著這張臉十年後的樣子。然而令她自己都感到驚訝的是,她並沒有驚恐或是悲傷,而僅僅是疲憊。

被疲憊所淹沒,如同大堤決口後被淹沒的農田。

門外傳來侍女的敲門聲。

王后微微搖了搖頭,強打起精神坐直。“進來。”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有中氣,然而那一絲若隱若無的疲憊卻怎麼也無法掩蓋下去。

侍女走進房間,向王后行了個禮。“托馬斯·西摩爵士求見。”

王后握著鏡子的那隻手猛地抓緊。過了幾秒,她放開了鏡子,把它放在梳妝檯上。

“請他進來。”王后說道,並沒有回頭看侍女一眼。

過了半分鐘時間,一個低沉的男聲從王后的身後傳來。“陛下。”

王后依舊坐在那裡,把玩著剛剛被她放下又拿起的鏡子。“您好,托馬斯爵士,您有什麼事?”

那低沉的聲音顯得有些落寞,“您之前並不是這麼稱呼我的。”

“那您希望我怎麼稱呼您呢,海軍中將先生?”王后的聲音依舊平靜,只是裡面帶上了一絲譏諷。

“叫我托馬斯,就像你原來稱呼我的那樣。”那聲音離得如此之近,以至於王后感到氣流吹到了自己的耳後。她猛地轉過頭來,托馬斯·西摩爵士英俊的臉龐近在咫尺。

王后如同裝上了彈簧一般跳了起來,“你發瘋了嗎!”她用力一推,把高大的托馬斯爵士向後推了幾步。她驚恐地看向房子的大門——房門緊緊地關閉著。

王后鬆了一口氣,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您還記得前任王后的下場吧?您難道是想讓我步上凱瑟琳·霍華德的後塵,在倫敦塔被人砍掉腦袋嗎?”

“請原諒。”爵士微微鞠躬。

“您還記得那位倒黴的迪勒姆先生的下場吧。”見對方無動於衷,王后心裡的怒火又不斷滋長。“那位自稱和前任王后訂婚的白痴,他在泰伯恩刑場被開膛破肚,腦袋還被掛在了倫敦橋上。即使您不為我考慮,總該讓自己避免遇到這樣的下場吧。”

“我與弗朗西斯·迪勒姆不同。”托馬斯爵士看著王后,向王后的臉伸出手去,王后向後退了幾步,他又把手放了下來。“陛下與您結婚之前就知道我與您已經訂婚了,並沒有人欺瞞他,因此也沒有人會被指控叛國罪。”

“無論過去如何,我現在都是陛下的王后。請您在我面前注意您自己的身份,海軍中將閣下。“王后高傲地抬起頭,如同一隻天鵝在湖面上優雅地伸長自己的脖子。

“或者說是陛下的保姆。”托馬斯爵士笑了起來。

王后的臉頓時發紅:“您怎麼敢!”

托馬斯爵士走到房間中央的沙發邊上,坐了下來,“您和陛下結婚的時候已經是一位寡婦了,雖然還算是年輕漂亮,但也遠過了國王感興趣的年齡。”他拿起桌上的一個橙子,用旁邊的一把小刀開始削皮,“您照顧您的前任丈夫已經頗有經驗,如果要找個保姆,自然要找一個熟悉這份工作的人,我說的沒錯吧?”

王后冷冷地盯著他,一言不發。

爵士聳了聳肩,“如果您之前還不知道的話,這幾天的事情想必也足以讓您明白您所處的地位了吧。”他開始吃起橙子來,“您在國王昏迷時候的表現可讓他很不滿意呢,畢竟他剛剛昏迷,您就盯上了攝政的位子。”他舔了舔手指上沾上的橙汁,“所以您說陛下會怎麼想呢?此時此刻他是不是把您當作了某種威脅呢?”

“我作為王后,在陛下無法理事時候攝政,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嗎?”王后的臉顯得略有些發白,但她還是成功地控制住了自己。

“可您是真的王后嗎?”爵士笑了起來,“那為什麼陛下一直沒有為您舉行加冕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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