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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點半,首席大臣府邸的大門緩緩開啟,首席大臣騎著一匹高大的棗紅馬,披掛著自己當年出征時候使用過的胸甲,在他的黨徒們的簇擁下,從府邸的大門裡出現了。

太陽已經升的很高了,金色的陽光籠罩在這群人的身上,讓這隊人馬染上了一絲神聖的影子,如同古代凱旋式上意氣風發的將軍們。亞歷山大大帝征服了巴比倫,西庇阿征服了迦太基,凱撒征服了高盧和埃及,而與他們並列的首席大臣閣下則征服了自己國家空空如也的首都,如今他正朝著國家的最高權柄疾馳而去。

議會大廈周圍裡三層外三層都圍滿了首席大臣計程車兵們,在他們的包圍下,首席大臣一行抵達了議會大廈的入口處,與他們一起進入大廈的,還有一隊全副武裝的衛兵,他們手裡的劍已經出鞘。當年自信的凱撒不帶衛士就一個人進入了元老院,結果卻死在陰謀家們的短劍之下,顯然,首席大臣一點也不準備犯和凱撒一樣的錯誤。

上下議院的議院們,已經齊聚在上議院的大廳裡,然而這座大廳裡的人依舊顯得稀稀拉拉的。刨去那些如今在威爾士和愛德華國王在一起的議員們,再減掉那些已經入住位於倫敦塔裡的套房的刺頭,餘下的人大多要麼是首席大臣的黨徒,要麼就是些膽小如鼠的應聲蟲和如今還沒有拿定主意跟從哪位主子的騎牆派。僅剩的幾條反對派的漏網之魚孤零零地坐在一起,看上去如同一群白羊當中混進了一隻黑羊。

當首席大臣走進上議院大廳的時候,議員們的目光紛紛轉到他的身上。這位征服者臉上帶著平靜的表情走到了演講臺上,仿若一位在週日主持教區禮拜的神父。

“諸位大人,先生們。”他環視了一圈那些或是激動,或是恐懼,或是暗暗不滿的觀眾們,“我今天來到這裡,作為這個議會的議員,向你們發言,向這個議會發言。”

“我想你們當中的許多人,都期待著我為昨晚發生的一切做出解釋,而這正是我來到這裡的目的之一。”

“我要懷著沉痛的心情,向議會報告這個悲慘的訊息:我們的正統國王,愛德華六世陛下,已經在七月九日下午,在威爾士的彭布羅克城堡逝世了。”首席大臣臉上掛上了悲哀的表情,眾人這才注意到,他的胳膊上已然纏上了黑紗。

雖說這個大廳裡的許多人已經或多或少地猜到了一鱗半爪,然而國王去世的訊息依然如同一道突如其來的閃電,晃花了他們的眼睛。他們驚愕地看著講臺上的首席大臣,又面面相覷地互相交換著眼神,整個大廳變成了一片沉寂的荒漠。

首席大臣抬起頭來,微微抬高了自己的聲調,“對於我們大家而言,陛下的猝然離世都是一個震驚的訊息,然而對一些陰謀家而言,當所有正直的臣民正在哀悼的時候,他們卻在竊喜,因為這突然的變故對於他們卻是天賜良機。”

“就在現在,一支裝備精良的西班牙艦隊已經開進了海峽,船上裝載了幾千名裝備精良的西班牙士兵。也許就在我向諸位講話的時候,這些西班牙人已經在南部海岸線上的某處登陸了。”

“這支西班牙軍隊,是應先王亨利八世的女兒,那不勒斯的王后瑪麗·都鐸的要求而來的,而他們的目的也非常簡單,那就是將瑪麗·都鐸扶上她過世的弟弟的王位。”

“你們當中的有些人也許會認為,這僅僅是一次正常的王位交替而已,等到風波過去,你們依舊坐在這宏偉的議事廳裡,不過是頭上換了一個主子而已。然而你們錯了,與瑪麗·都鐸一起回來的,是教皇的爪牙,宗教裁判所的火刑柱和穿著黑色袍子的耶穌會教士;是西班牙來的總督和佔領軍,他們收到馬德里的指示,早已經摩拳擦掌,要將這個光榮而歷史悠久的國家,變成組成哈布斯堡帝國的一塊馬賽克。你們真正將要屈服於的主子,並不是瑪麗·都鐸,而是查理五世皇帝,他已經覬覦這個國家龐大的財富和艦隊許久了。”

“毫無疑問,愛德華六世國王陛下的驟然崩逝,是一件令人遺憾的事情。”首席大臣輕輕嘆了口氣,彷彿是在為天不假年的年輕國王哀悼,“然而木已成舟,對於我們這些活著的人而言,更重要的是面對現實。”

“如今國家被推到了災難的邊緣,然而這新生的風暴,正是這個國家近三十年來所遭受到的災難的延續。三十年來,這個偉大的國家,被宗教和政治上的衝突撕得四分五裂,內部的紛爭猶如癌症,正在侵蝕著這個國家的血肉。這場一切人反對一切人的不流血的內戰,讓我們在原處原地踏步,陷在自我否定和朝令夕改的泥潭當中無法自拔。”

“已經安息的愛德華國王,也許他曾經希望結束這種紛爭,然而遺憾的是他的所作所為,只是加劇了國家的撕裂。他對幾個世紀以來的古老傳統不屑一顧,用那些對他言聽計從的應聲蟲取代有著高尚精神的貴族們,用他私人的軍隊和密探恐嚇正直的紳士們。他的確看到了國家分裂的現實,然而他的解決方案卻是讓所有人都閉上嘴,只留下他自己的聲音,這正是那些古羅馬暴君的做派!幸而相比起凡間的君主,上帝擁有著更大的力量,冥冥之中,他用一種顯得有些悲劇性的方式糾正了一切。”

“我們這個民族已經厭倦了這不停歇地上演的醜劇,在三十年的風暴之後,英格蘭如同一位跋涉了一整天的旅行者,需要的是充足的休息,這樣當第二天的太陽昇起之時,他才能重整旗鼓,以一種昂揚的姿態繼續向前行進。而作為這個國家的首席大臣,和平和休息也這是我將要獻給這個國家的禮物。”

“在先王愛德華六世陛下逝世的時候,我就守在他的床邊,親耳聽到了他對於如今這可怕局面的後悔,而如今的惡果,恰恰是由他本人親手造成的。然而幸運的是,在生命的最終時刻,上帝驅散了籠罩在愛德華國王頭上的陰霾,讓理智的光芒重新照亮了他的腦海。在臨終之前,他為國家指定了一位最為合適的繼承人——簡·格雷小姐。”

在座的許多對首席大臣的意圖還不甚瞭解的議員們,聽到這裡無不打了個寒噤,一陣輕微的騷動掠過會場,然而只消首席大臣投來的輕輕一瞥,這些聲音就立即消失不見了。

“簡·格雷小姐,是一位飽讀詩書的文靜姑娘,擁有女性所應當具有的一切美德。她珍視我們國家的傳統,深知這個國家的君主並不是那些古代的專制帝王,而是貴族們和人民的道德楷模,是這個國家美好和和平的象徵。她將會用道德和傳統的力量去為這個國家做出表率,而不是用皮鞭,軍靴和斷頭臺迫使這個國家臣服。”

“諸位議員!分裂和動盪的日子即將過去,簡·格雷女王的統治,將是和平的,溫和的。你們自古以來的權利將得到應有的尊重,你們的地位和財產將得到女王的保護,一個黃金時代即將到來!在這之前,只剩下一個障礙,那就是勾結西班牙人,陰謀入侵自己祖國的野心家瑪麗·都鐸!”

“我將我的一生都獻給了這個偉大的國家和她的國王們,在過去的幾年裡,我懷著沉痛的心情,看著這個國家在暴政和內亂的泥潭裡越陷越深。在為這個國家服務三十多年後,我將做出最終極的犧牲,將自己放在祭壇上,即使粉身碎骨,也要恢復這國家應有的榮耀和安寧!而那些阻擋我這麼做的人,讓他們顫抖吧!無論是國內的敵人,亦或是國外的敵人,都將被我們徹底清除,讓他們再也無法威脅到我們的自由!”

首席大臣緩緩舉起了自己的右手,“承蒙上帝的恩典,英格蘭於今日重生了,願一切光榮歸於簡·格雷女王,歸於這個神聖的王國!”

“簡女王萬歲,不列顛萬歲!”人群當中首席大臣的黨徒們紛紛站起身來,賣力的高喊著。然而剩下的人卻大多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陷入了一種令人尷尬的沉默當中。

當所有的騷動和喧譁終於平息下來時,一位老資格的議員,托馬斯·拉塞爾爵士站起身來,朝著首席大臣微微鞠了一躬,示意自己要發言。

“公爵大人。”拉塞爾爵士下巴上的白色長鬚如同水母的觸角一般輕盈地擺動著,這位議員第一次進入議會時,坐在王位上的國王還是亨利七世。在幾十年的議會生涯當中,他表現的光明磊落,也因此獲得了德高望重的名聲,“我能否詢問您一個問題,既然您剛才說陛下去世時您在場,那麼您能否向議會解釋一下,陛下是如何突然去世的?”

首席大臣冷淡地看了一眼拉塞爾爵士,顯然在這位倚老賣老的先生看來,他的那些名聲給了他在這種場合提出質疑的權利,而他提出的質疑反過來又會為他的好名聲添磚加瓦。首席大臣的嘴角微微彎了彎,這虛偽的老傢伙這次可打錯了算盤。

“陛下當天下午突然發作了一種急病,很快就去世了,至於病因嗎……”首席大臣微微聳了聳肩膀,臉上露出一絲諷刺的微笑,“醫生說可能是中風。”

所有人,包括首席大臣的黨徒在內,都用驚訝的目光看著他。自從亨利八世國王去世和之後的那起大逆案以來,死於中風已經基本上成為了謀殺的代名詞了。如今他用這種理由搪塞,顯然是在表明對於拉塞爾爵士的不屑一顧。

“我還以為他會想出某個更有創意的理由呢。”議員席上的某個人轉向他坐在一旁的同伴,輕聲咕噥道。

拉塞爾爵士的臉漲的比公雞頭上的雞冠子還要紅,讓觀眾們一度以為連他本人也要中風了一樣,“您是在開玩笑嗎?”他的嘴巴如同灑水壺一樣,將口水和吼叫一起噴灑在前座議員的禿頭上,“陛下還如此年輕,您要讓這個議會相信一個十八歲的青年人會死於中風?您是在侮辱我們嗎?”

“那您想怎麼樣呢?”首席大臣做出一副一本正經的誇張樣子看向拉塞爾爵士,對方的臉變得更紅了。

“我要求進行一次由議會主導的全面調查!”拉塞爾爵士大聲嚷嚷起來,他的腮幫子四周浮現出一種自以為得計的笑容,“這件事情所散發出來的陰謀的味道,在一英里外都能聞出來!”他充滿希望地看向四周的議員們,指望著他們能附和自己的說法,然而令他失望的是,這些人心中對於首席大臣的懼怕顯然比他想象的要深,大廳裡再次陷入了令人尷尬的沉默。

首席大臣滿意地看著對方尷尬地站在那裡無所適從的樣子,他故意地盯著對方好一會沒有說話,好讓他的快樂時間多延長半分鐘。終於,當他對於給予對方的羞辱感到心滿意足的時候,首席大臣終於慢慢悠悠地開了口。

“一場獨立調查嗎?”他微微挑了挑眉毛,“這並不是不可以……事實上是很應當的,然而遺憾的是目前國家已經處在災難邊緣,向威爾士派出一個調查團恐怕只能等到內亂平息之後了。不過嘛,說道獨立調查……我手裡倒的確有一些值得獨立調查的事情,如果拉塞爾爵士堅持的話,他可以先拿這些東西練練手。”

首席大臣打了一個響指,兩名士兵搬著一個巨大的箱子走進了大廳,將箱子放在大廳中央,開啟了蓋子。議員們注意到,裡面放著的是成打的檔案,其中不少的紙張已經發黃開裂了。那兩名士兵在裡面翻找了一會,抽出來一沓訂在一起的紙張,遞給了講臺上的首席大臣。

首席大臣開啟了那份檔案,一目十行地瀏覽了片刻,他的臉上掛上了一種若有若無的模糊微笑。

“如果您今天一定要舉行一場調查的話,那就請您先費心調查一下這件事情吧:十年前您在東區那裡藏了一個吉普賽妓女,您還記得吧?”

拉塞爾爵士如遭雷劈一般僵直在原地,那些塵封在腦海深處的可怕記憶如同噴發的岩漿一般奔湧而出,他渾身顫抖起來,茫然地看向四周,似乎期待著某人會站起身來,告訴他這一些只不過是一個不愉快的噩夢而已。

“看來您還記得。”首席大臣趁熱打鐵地說道,“那女人死於一起入室搶劫,對您來說非常幸運的是,她死亡的時間恰恰是在她試圖以曝光你們的關係威脅勒索您的那段時間……實在是意外之喜啊,先生。”

“您剛才說道獨立調查,既然威爾士離得太遠,那麼東區總是足夠近的了,您希望議會派出一個調查團到東區去嗎?您希望我把相關的證據釘在議會大廈外面的佈告欄上嗎?”

拉塞爾爵士跌坐在椅子裡,他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然而那喉嚨裡所能夠發出的僅僅是一些不似人聲的咕噥。他的臉色開始由白變青,那渾濁的眼睛裡爬滿了血絲,整個人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一樣癱軟在了椅子裡。

“看來是不需要了。”首席大臣輕輕嘆了一口氣,“真是遺憾。”

他又看向人群,”如果各位當中有誰還想進行一次獨立調查的話,我這裡為你們每一個人都準備了相應的材料,這樣的好東西我從沃爾辛厄姆爵士的檔案室裡找來了不少。”

“那麼,諸位。”他放下手裡的那份令拉塞爾爵士心驚膽戰的檔案,“有誰還對於我今天給議會的解釋有什麼不同意見嗎?”

會議廳裡鴉雀無聲,甚至可以聽到外面大街上運載士兵的馬車透過時發出的震盪。

首席大臣莊重地向著議員們鞠了一躬,隨即邁著和來時一樣沉穩的步伐走出了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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