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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個聰明人,那麼我也就和您直來直去了。”國王絲毫不給對手喘息的機會,“我不指望您放棄那頂王冠,畢竟那恐怕是您畢生的夙願,我想要的是實際的利益。如果您有朝一日做了尼德蘭的國王,那麼為了補償失去尼德蘭王冠的法國國王,想必您要給他相應的補償,例如說邊境上的城池,我想您這樣的聰明人,一定已經計劃好了將哪些城市割讓給法國人了,例如阿圖瓦,還有康佈雷?”

國王滿意地注視著奧蘭治親王臉上的血色變得越來越稀薄,“看來我是猜對了,那麼好吧,如果您需要我的友誼,那麼您至少要開出和給您的另一位朋友同樣的價碼。”

“陛下說話可真像個銀行家。”奧蘭治親王的語氣裡帶上了一絲譏諷,“無情的現實主義可是君王身上稀有的品質。”

“可擁有這種品質的君王都是偉大的君王。”國王高傲地抬起頭,“所以我就當您是在讚揚我了,並且我也要給您以相同的讚揚,正如您說的那樣,我們可是一類人。”

“那麼陛下想要得到什麼呢?您要給您的友誼開一個什麼樣的價碼呢?”

“非常簡單,我要求貴國對一切不列顛商品免除關稅,整個尼德蘭的所有城市,河道,都要對不列顛的商人和商船開放,我國的銀行可以在尼德蘭不受限制地執業,如果貴國政府要發行債券,那麼不列顛的銀行必須佔據承銷商的一半。”

“在戰爭結束之後,我們會以五十萬英鎊的價格購買萊茵河入海口處的鹿特丹港,以及城市周圍直到海邊的土地,您可以看到,比起您打算給法國人的,我們的領土要求可遠遠算不上多。”

“可您得到的實際好處卻更多,控制了萊茵河的入海口,那麼整個德意志西部的邦國,就被您掐住了喉嚨,您的影響力會一直擴充套件到巴登和符騰堡,那已經是德意志的心臟地帶了。”奧蘭治親王說道。

“我能給貴國的,也比法國國王更多,他如今已經和西班牙人大打出手了,即使和您結盟,他也幫助不了貴國太多,而我的艦隊是唯一可以挑戰西班牙的海上霸權的海軍,沒有制海權,西班牙人就只能靠從義大利橫穿德國的漫長補給線維持佛蘭德斯的駐軍,這是撐不了多久的。這一點您很清楚,所以您才來找我,否則這時候您應當在巴黎的。”

在這一連串的打擊之下,奧蘭治親王終於發現自己已經無法扭轉局面了,於是他只能棄牌:“如果我答應了陛下的條件,那麼我國什麼時候可以期待不列顛向西班牙宣戰呢?”

“這恐怕要看西班牙國王的意思了,他什麼時候會忍耐不住,給我送來宣戰書呢?”國王回答道,“我不會主動做挑起戰爭的那一方的,這一點我希望您不要產生任何的誤解。”

“那麼如果西班牙國王始終忍耐住,不向陛下宣戰呢?”奧蘭治親王大聲說道,“那樣陛下可就輕鬆地擺脫了這份義務。”

“如果菲利普有那樣的耐性,那麼他就會和您簽訂和平條約的,這樣貴國不費什麼代價就得到了您和您的朋友們想要的自由,這難道不是皆大歡喜的結局嗎?”

“至少您願意和我簽訂一份正式的盟約吧?”奧蘭治親王堅持道。

“這個我倒是不反對,但是在我國和西班牙正式開戰之前,這份盟約必須保密,如果貴國洩露條約的內容,那麼條約自動作廢,這一點我會要求在文字當中註明的。”

“隨您的意,陛下。”奧蘭治親王站起身來,這次他鞠躬的幅度比起剛才大了不少,“那麼請問什麼時候可以舉行簽約儀式呢?您知道,尼德蘭那邊還等著我回去,我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呢。”

“是啊,是啊,您和您的朋友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呢。”國王說道,“你們還有一場戰爭要打,我明白,我現在就拉鈴叫秘書和加德納主教來草擬文字,您看過沒有問題,就可以和主教一起在上面簽字了。”

“加德納主教?”奧蘭治親王驚訝地擺著手,“我以為在條約上簽字的是您。”

“加德納主教是我的首相,他會代表我在條約上簽字。”國王一本正經地說道。

“一位失寵的首相。”奧蘭治親王絲毫不客氣地點評道,“我不願意揣測陛下的想法,但整個歐洲都清楚,加德納主教是您的白手套,他存在的作用就是為您充當盾牌,把那些有損您名聲可您又想要去做的事情自己攬下來。如果您要撕毀加德納主教簽署的這份檔案的話,您只需要說這是主教擅自簽訂的條約,然後以此為由把他罷職完事……也許您就是這樣打算的?”

國王冷笑了一聲,“手套的作用不就在於此嗎?把髒汙和我們的手隔絕起來,它染上了髒汙,那就扔掉,至少我的手指頭是乾淨的。”

“所以我必須堅持我的要求,請您在這份條約上簽字。”奧蘭治親王態度堅決地說道。

“很遺憾,您說的是不可能的。”國王生硬地回答道。

“那麼,我要求得到一個解釋。”奧蘭治親王生硬地說道。

“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您今天第二次用‘要求’這個詞了,似乎在樓下的時候,您就對我的掌門官說過一次類似的話。”國王也站起身來,針鋒相對地看著奧蘭治親王,“您的英語很好,所以您一定對這個詞的意思非常瞭解,那麼我就直說了,您沒有資格‘要求’(demand)我做什麼,您的國家也一樣,您和您的國家只能‘懇求’(implore),殿下。”

奧蘭治親王伸出雙手,“我抗議,陛下!”他的臉一下子又漲的通紅,”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您的國家的確在海牙城外打贏了西班牙人,可那場戰役的結果主要是由於西班牙軍隊的指揮官是個白痴,任何腦子比胡桃大的生物都知道海牙守不住,唯一的選擇就是撤退。尼德蘭的軍隊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您和您的朋友們的確贏了,可這只是一場戰役而已,西班牙損失了接近兩千人,可他們在尼德蘭的駐軍有十五萬人。你們正在召開的聯省會議只有七個省的代表,剩下的十個省要麼還在西班牙的控制之下,要麼就是還在遊移不定,我剛才說你們掌握了半個國家,事實上你們控制的還不到半個尼德蘭。您張口閉口就是‘我國’,可在我看來,尼德蘭的獨立還是一件遙遙無期的事情,客觀的說成功的希望也沒有多大。說實話,殿下,你們如今比起一個主權國家更像是一群叛匪,一個國家能對我提出要求,一群叛匪只能來懇求我的恩典。”

奧蘭治親王因為憤怒而渾身發抖,他的牙齒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嘴唇。

看到對方因為自己的話而惱羞成怒,愛德華國王顯得十分滿意,“好吧,現在既然我們把話都說清楚了,那麼我就把決定權交給您。您願不願意和加德納主教在這份條約上簽字?如果您願意簽字,我就叫主教和秘書來擬定條約,兩個小時後您就可以帶著其中的一份文字離開;如果您不願意簽字,我就叫僕人來帶您出去,十五分鐘之後您就可以回到您的馬車上,那時候您想在倫敦多住幾天,或者馬上就回尼德蘭去,這都隨您的便。現在請您告訴我吧,您願意簽字嗎?請您回答!”

奧蘭治親王感到胸前的拉夫領要勒得他喘不過氣來了,他一把將領子扯開,大口喘息了幾下。

他用冒著火的目光看向國王,過了半分鐘的時間,當愛德華國王臉上不耐煩的神色已經非常明顯的時候,親王才終於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好極了。”國王繞過沙發,走到壁爐前,拿起上面放著的一個銀鈴,輕輕搖了一搖,“正如我所說的那樣,您的確是個聰明人。”

親王沒有說話,重新坐回到自己之前坐著的地方,“沉默者”又再一次恢復了沉默。

第173章 兵變

奧蘭治親王最終還是和加德納主教在同一份檔案上籤下了名字,在場的每個人都注意到,他的嘴唇抿的緊緊的,就像是有人拿線將他的嘴巴縫住了一般,顯然這位尼德蘭的顯貴在英格蘭並沒有完全拿到他想要的東西。在付出了巨大的讓步之後,換來的卻僅僅是一份差強人意的協議,換做任何人在這種情況下,也很難表現的比奧蘭治親王更加豁達了。

一俟簽約儀式結束,奧蘭治親王就立即動身離開,那輛送他來漢普頓宮的馬車一直在廣場上等著它的主人。當天晚上,親王就登上了一艘三桅快船,帶著同盟條約的一份副本朝著尼德蘭駛去。在那裡,貴族同盟的成員們正在翹首以盼他們的頭領能夠從英格蘭帶來好訊息。

時間又過去了兩個星期,到了二月下旬,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來,不列顛與西班牙的外交談判已經徹底陷入了僵局。菲利普二世似乎已經打定主意,不再做任何的妥協,他甚至連交割聖馬丁或是安圭拉這樣的小島以換取不列顛交還扣押的六十萬弗洛林這樣的交易都不予考慮。西班牙大使起初每天都要拜訪外交大臣兩到三次,如今他出現的頻率也變得稀疏了許多。而他帶來的卻始終只是些空洞的許諾,就連半點實質性的好處都欠奉。

一五五七年二月十九日,走投無路的西班牙駐尼德蘭當局,終於通知佛蘭德斯軍團計程車兵們,原定於本月發放的軍餉,將要拖延三個月再行發放。這一決定自然而然在軍隊當中引發了強烈的不滿,自從上一次發餉算起,時間已經過去接近半年之久,許多士兵連同軍官,都不得不依靠借債度日,對於再一次拖延發餉,他們的反應自然是極其激烈的。

在整個佛蘭德斯軍團中,不滿情緒最強烈的,當屬駐紮在安特衛普的第一軍,他們被拖欠軍餉的時間,在佛蘭德斯軍團的各個軍當中是最長的,截止二月底,第一軍還有八個月的軍餉尚未發放。讓局面雪上加霜的是,第一軍所駐紮的安特衛普作為尼德蘭最大的城市和商業之都,其物價在整個尼德蘭地區,甚至是西班牙帝國之內都是首屈一指的,這也就導致被拖欠餉銀計程車兵們很多生活的連城裡的乞丐還不如,事實上兩個月前就曝出了幾名士兵利用休假的時間去城裡乞討的巨大丑聞,令西班牙駐軍的指揮官們顏面盡失。

在佛蘭德斯軍團指揮官阿爾瓦公爵的嚴厲命令下,乞討的行為被徹底禁止了,但即使是以嚴厲著稱的阿爾瓦公爵也無法阻止這些窮困潦倒計程車兵們在閒暇時候去城裡找些零工來勉強餬口,畢竟如果不是因為實在是沒有出路,西班牙精銳軍團的成員們也不至於扔下自己的長矛和火槍,去城裡為那些他們看不起的尼德蘭商人充當碼頭的搬運工或是手工作坊裡的雜工。

西班牙人面臨的麻煩還不止於此,近些年來,安特衛普當地的勞動力市場早已經飽和,這些西班牙士兵的湧入,引起了當地工人的巨大不滿,士兵們和當地人的鬥毆此起彼伏,整座城市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而又幹燥的火藥桶,只等著某個蠢貨有意或是無意地擦出一點火星,這一切就要像維蘇威火山一樣噴發了。

就連軍官們也深受金錢問題的困擾,這些國王的軍官大多出身貴族,花錢一貫大手大腳,到了這座繁華的商業之都,自然是一擲千金。為了維持自己的生活,他們只能向城裡的銀行家們用極高的利息借款,許多人甚至連家傳的佩劍和戒指都拿來做了抵押,而連他們自己也清楚,他們永遠也湊不到錢去贖回那些珍貴的抵押物了。對於尼德蘭人的厭惡正像乾燥季節的森林大火一樣,在整個軍隊當中迅速蔓延著,這股烈火突破了階級的界限,無論是士兵還是軍官,都對與他們一牆之隔的尼德蘭平民恨之入骨。

在安特衛普城市的一角,矗立著規模宏大的安特衛普要塞,這座由義大利工程師設計的龐大防禦工程,是十六世紀的一件工程學奇蹟,這座五角星形的要塞,被當時的許多人譽為歐洲第一的防禦工事。

在這座精心設計的工事當中本應當駐紮著精銳的軍團,然而令人遺憾的是,這支精銳的軍團如今已經成為了一群烏合之眾。第一軍的指揮官桑喬·德·阿維拉伯爵是一位勤勉的軍官,他每天工作十六個小時,試圖挽救低迷計程車氣,可時間到了二月下旬,就連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一切試圖整頓軍隊的努力都是徒勞。在如今的形勢下,要讓這支軍隊起死回生,唯一有效的藥方就是金幣,而此刻他的金庫裡已經連一枚金幣都不剩下了。

時間很快到了二月的最後一天,1556年到1557年寒冷的冬季即將過去,已經逐漸變得溫暖起來的太陽在天空中露面的時間正變得越來越久,山谷和小溪裡的冰塊開始融化了,水流卷集著碎冰,讓流經安特衛普城市的斯海爾德河的水位上漲了接近十尺。遺憾的是,太陽也許能融化自然界中的冰雪,卻難以撼動政治上的堅冰,那一堵將整個尼德蘭撕成兩半的冰牆,隨著時間的推移,每一天都變得更加高大,更加堅固,很快它就將要堅不可摧了。

在這一天的黃昏時分,當要塞的塔樓和稜堡上面的牆垛已經在暮色中化作一團團模糊的影子的時候,一些穿著斗篷的人進入了城堡。整座巨大的要塞戒備森嚴,所有的關卡都加上了雙崗,緊張的空氣正隨著夜幕一起四處蔓延著,每個人都嗅到了緊張的空氣,顯然,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

在要塞中央主塔樓頂層的一間房間裡,第一軍的指揮官桑喬·德·阿維拉伯爵正獨自一人坐在一張寫字檯前,他的胳膊肘撐在桌面上,用手託著腮。寫字檯的桌面上攤開放著一本朱利烏斯·凱撒的《高盧戰記》,一千五百年來無數的軍事統帥都透過閱讀這部偉人的回憶錄而有所進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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