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cephalus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君主 第161節,君主,Bucephalus,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我本來打算招募些民夫來修築防波堤和棧橋,看來恐怕是不可能了。”他轉移了話題。

“這個港口作為補給的中轉站怕是遠遠不夠格。”聖克魯斯侯爵贊同地說道。

“我們不會在這裡停留太久。”多列亞上將擦了擦臉上沾上的雨水,“我打算,如果不列顛人的艦隊不找上門來,那麼我們在一個星期之後就向海峽的方向出發。”

“這未免有些倉促吧?”聖克魯斯侯爵有些驚訝地看著多列亞上將,“許多艦船在從西班牙行駛到這裡的路上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損壞,許多船的底艙進了水,桅杆,索具之類的損壞幾乎每艘船上都有報告……這樣短的時間恐怕是不夠隨艦隊一起抵達的那些工匠完成維修的。”

“再給他們一個月的時間,他們照樣沒辦法完成修復。”多列亞上將的眼角像是掛上了秤砣一樣向下垂去,“您瞧瞧,這個海灣唯一不缺的,只有石頭和泥巴,再瞧瞧那片樹林——“他伸手指向高處的樹林,”全都是些低矮的樹種,枝幹像是老太太的後背一樣彎曲,完全不是做木材的料,只配用來燒火!我本來以為在村子裡能找到些亞麻和布匹來修補帆索,現在這指望也落空啦……連材料都沒有,您指望那些工匠們能做些什麼呢?”

“再說了,陛下給我們的命令是以最快速度將佛蘭德斯軍團送到不列顛島上。”他用一種心照不宣的眼神看向聖克魯斯侯爵,“而我是陛下的忠實臣僕。”

聖克魯斯侯爵對上將的意思洞若觀火,他無奈地苦笑一聲,“您沒必要擔心我會向陛下說些什麼……您是現場的統帥,而陛下遠在千里之外,無論您做出什麼決定,我都願意在陛下面前為您辯白的。”

他看上去說的是實話,多列亞上將心想,可即便他說的是真的,那又怎麼樣呢?這個年輕人的確是國王的耳目,可國王只相信他自己所看到的東西。

“我們沒什麼好的選擇。”多列亞上將壓低了聲音,他輕輕捏了捏自己總隨身攜帶著的玫瑰念珠,那念珠經過了數十年的摩挲,如今表面就像是珍珠一樣光滑,“如果我們一直留在這裡,那麼且不管陛下怎麼想,這隻艦隊就變成了一顆死棋。我們留在愛爾蘭沿海有什麼用呢?這裡遠離不列顛的心臟地帶,也遠離他們的主要貿易線路,更不用說我們的時間很寶貴,如果在這裡拖到秋天,到那時候我們又該怎麼辦呢?那時候艦隊已經朽壞,也沒有足夠的物資來過冬,唯一的選擇就只剩下打道回府了。”

那麼等到我回到西班牙,國王就會把我綁在火刑柱上燒死,上將沒有將接下來的這句話說出來。一場耗費巨大的勞師遠征,如果以這樣可笑的方式無疾而終,那西班牙和她的國王都會淪為笑柄,西班牙的勃艮第十字旗幟,將被當作酒館的旗幡,任何人都不會再對這個王國留下絲毫的敬意,更不用說拯救破產的財政的最後機會也將被徹底浪費,毫無疑問,西班牙的太陽將要永久的墜入海平線之下了。

“在這裡滯留就是等死,進入海峽放手一搏或許還有一線成功的可能。”多列亞上將有些煩躁地踱著步子,他的靴子深深地陷進泥巴里,每次拔出來時都在他的緊身褲上濺上些泥點子。

“或許不列顛的艦隊正在來的路上。”聖克魯斯侯爵試圖說兩句話寬慰一下意志消沉的長官,可他自己也知道希望渺茫,因此說出的話就不由自主地顯得有些缺乏底氣。

“不可能。”多列亞上將背過身來,用自己的後背對著海上刮來的潮溼而鹹澀的海風,“愛爾蘭不夠重要,而我們不過是佔領了愛爾蘭南部的幾個光禿禿的海灣罷了,如果要引誘不列顛人主動出擊,就必須讓他們覺得我們在愛爾蘭給他們造成了嚴重的威脅,例如說我們打下來了都柏林什麼的……靠這點子陸軍是做不到這一點的,更不用說他們當中的一半人都臥床不起,而剩下的一半在來的路上已經把自己肚子裡的所有液體都吐出來了……整個艦隊頭上都縈繞著一股嘔吐物的氣味,我都快要被這味道弄的要吐出來了!”

“那麼,我們就向著海峽進軍。”聖克魯斯侯爵嘆了一口氣。

“但願上帝保佑西班牙。”多列亞上將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

他呆呆地低下頭,看著腳下幾乎要滲出水來的爛泥巴,泥巴發出一種動物糞便似的惡臭,他的腦海裡想著義大利明媚陽光下的花園,花園的花壇裡那鬆軟的泥土,在陽光下發出微微有些發苦的清香。

第223章 無敵艦隊之戰(上)

在大約十海里的距離外,康沃爾郡的海岸線上綿延的丘陵看起來不過是一條細細的深色弧線,將淺藍色的天空和深藍色的大海分割開來。

而在多列亞上將的望遠鏡裡,岸上的景色比起肉眼所看到的就要清晰許多,那些丘陵的起伏和義大利十分相似,像是海上輕柔的波濤,而與通常分佈著農田和葡萄園的義大利北部不同,英格蘭的丘陵上面卻覆蓋著茂密的森林和草地,如今正值春末夏初,整個海岸線都鋪上了一層綠色的毯子。

在海岸線上分佈著些星羅棋佈的房子,看上去是當地漁民的小屋,如今正是中午,然而村子裡卻一絲炊煙也看不到,想必這裡的居民已經盡數被疏散到了內陸。

康沃爾半島南岸的這個小小的漁村,正位於英吉利海峽的西側入口,在這裡,海峽的寬度約為一百一十英里,從這裡向東,海峽的寬度不斷變窄,如同一個收緊的喇叭形,到了多佛爾和加萊之間,就只剩下二十一英里的距離了。

六月二日,西班牙艦隊從愛爾蘭的避風港拔錨起航,排除了一隻留在當地的小艦隊和受損的船隻,整隻艦隊還剩下大約三百艘出頭的艦船,三天之後的六月五日,艦隊終於進入了海峽的入口處。

“風向似乎又改變了。”上將抬起頭看著桅杆上飄揚的旗幟,那旗幟如今正指向西南方向,表示著風向轉為了東北風。

“原本以為三天時間就能夠穿過海峽,如今看上去要推遲到五天了。”站在一旁的聖克魯斯侯爵嘆了一口氣,他的目光轉向海面上密密麻麻的艦船,上面的兩萬多名船員正因為風向的改變而忙亂著,試圖維持住艦隊的陣型,就像是螞蟻窩裡面亂哄哄的一群螞蟻似的。風神輕輕吹上一口氣,地上的生靈就要奔波勞碌一番,他在心裡感嘆道,或許戰爭的勝負,就決定於這一次小小的風向改變呢!

“只希望上帝保佑,讓我們儘快抵達安特衛普。”多列亞上將看上去與其說是一個軍事統帥,更像是一個疲倦的老公務員,在狹小的辦公桌前做了幾十年的文牘工作,如今唯一的指望就是趕緊到點退休。將這隻馬賽克似的拼湊起來的艦隊大體完整地帶到了英格蘭海岸已經算得上是一個奇蹟,上將並非他的叔公那樣的天才,這次航行已經耗盡了他的心力,聖克魯斯侯爵感覺到他似乎只希望從這名為職責的桎梏當中解脫,甚至都不再在意戰爭的結果如何了。

“如果您願意再重新考慮一下的話,直接入侵朴茨茅斯軍港的計劃似乎比起直接航向安特衛普顯得更加主動。”聖克魯斯侯爵猶豫了片刻,還是按耐不住說出自己看法的衝動。

直接入侵朴茨茅斯港的計劃,是由幾個艦隊當中野心勃勃的參謀軍官提出的,根據他們的計劃,西班牙艦隊將要穿過朴茨茅斯港與外海相連的狹窄通道,直接開進不列顛人的老巢,把英國艦隊摧毀在港口當中。這個計劃毫無疑問存在著巨大風險,海岸和港口的入口處水文條件十分複雜,且要面對不列顛港口守備隊的迎擊,然而一旦成功,收益也將是十分巨大的——在狹窄的港區進行戰鬥將最大限度地彌補西班牙人的火炮劣勢,同時便於西班牙人實施其擅長的白刃戰和接舷戰。

不出所料,這個計劃一經提出,立即就被不願節外生枝的多列亞上將否決了,甚至上將連分出一半艦隊,將不列顛人堵在港口,而剩下艦隊快馬加鞭趕往安特衛普運載佛蘭德斯軍團的這種折衷方案都不願意考慮。他的理由是不列顛艦隊是否在港口內目前並不清楚,同時西班牙艦隊對於當地的水文條件缺乏瞭解,也缺乏在敵人港口附近行動的經驗。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上將只是不願意執行任何在他看來算得上是“自找麻煩”的行動罷了,既然國王給他的命令是去安特衛普,那麼艦隊就去安特衛普好了,至於其他的問題,一概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以內。

果然,一聽到聖克魯斯侯爵的話,多列亞上將的嘴角和眼角一下子耷拉了下去,整張臉瞬間便垮了下來。

“陛下的命令是去安特衛普和阿爾瓦公爵會合。”他乾巴巴地重複了一遍這句他已經對不同的人說過不下二十次的話。

聖克魯斯侯爵因為對方這生硬的語氣而有些窘迫,他將手放到嘴邊,輕輕咳嗽一聲,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隨即不經意地轉頭看向另一個方向。

指揮台上陷入了尷尬的沉默,直到被瞭望哨上發出的一聲尖銳的哨響所打破。

“敵人艦隊在十二點鐘方向!”瞭望員像一隻布穀鳥一樣聲嘶力竭地大喊道,那聲音穿透了海浪和船隻之間相互拍打發出的沙沙聲,甲板上的每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

當西班牙艦隊從愛爾蘭離港時,徘徊在愛爾蘭南部海岸的“金鹿”號偵察船就發現了他們的蹤跡。這艘船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不列顛島上最近的軍港,隨即整個南部海岸的烽火臺都被點燃,宣佈一場入侵行動迫在眉睫。

根據國王的命令,艦隊的指揮權被全權交給了年僅二十六歲的約翰·霍金斯爵士,這位著名的海盜在之前的海上掠襲戰中屢建功勳,將自己變成了在西班牙大名鼎鼎的海上惡魔,他的名聲甚至可以和著名的海盜王海雷丁·巴巴羅薩相提並論,菲利普國王也為他的腦袋開出了十萬弗洛林的天價懸賞。

早已經嚴陣以待的艦隊,立即駛離了軍港,在海峽當中擺開陣勢準備迎擊西班牙艦隊。用於通訊的輕型快速帆船在艦隊和軍港之間來回穿梭,而在從軍港到漢普頓宮之間的大道上,每隔十英里就設定一個驛站,確保艦隊送來的急遞在一天之內就到達陛下的手中。可畢竟戰機轉瞬即逝,艦隊飄蕩在大海上,她的行動都由艦隊的指揮官說了算,身居漢普頓宮的國王也只能夠等待訊息,而非對艦隊進行遙控。

六月五日的清晨,愛德華六世國王起的很早。

國王慢吞吞地坐起身來,打發走了來伺候他更衣的僕人,自己披上了一件睡袍,赤著腳走到窗前。窗外的花園裡,霧氣已經逐漸散去,朝陽的金光在大理石水池的鱗波上跳躍著,在這金光之間,幾隻天鵝從夢中醒轉,將自己的腦袋從翅膀下重新伸了出來,睡眼惺忪地啄著水面上的光影。

上一封海軍部的急遞是昨天晚上到來的,西班牙艦隊的蹤跡已經在海峽的入口處被偵測到,而不列顛艦隊正航向敵人,將在海峽的入口處迎擊西班牙人。根據時間來推算,如果現在戰鬥還沒有打響,那麼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內兩國的艦隊也會開始交火的。

國王靠在玻璃窗上,那冰涼的玻璃堅硬而又冷淡,雖說是夏天,可清晨時分的外面還是頗為涼爽的。花園裡沒有一個人的影子,整座漢普頓宮尚在夢中,即便是戰爭也不會改變這座宮殿裡的人的作息習慣。

他重新走回到床邊,用力拉了拉掛在床柱子上的鈴繩子。

“您去給羅伯特大人送個信,問問他願不願意出去騎馬。”國王嚮應聲走進房間的僕人命令道,“之後您就回來伺候我洗漱,換衣服。”

僕人領命而去,過了幾分鐘的時間,他回來覆命。

“羅伯特大人半個小時後在樓下恭候陛下。”他轉告道。

國王點了點頭,一隊僕人隨即走進房間,他們的手裡拿著國王的洗漱用品和一套騎馬的服裝。

愛德華像是一個任人擺弄的玩偶一樣,讓他們伺候著他洗漱完畢,而後又套上一件深藍色的騎裝,這件騎裝上沒有太多的花邊和珠寶裝飾,只在左右兩邊的領口上分別掛上了一顆黑色的珍珠。

國王沿著一條少有人行的小樓梯下了一樓,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一個人,當他穿過通往花園的入口來到戶外時,羅伯特已經牽了兩匹馬,在那裡等待他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陪我攜手走過的歲月

白哉X

生下三個小奶包,我賴上神秘大佬

紫陌嫣然

田園空間小農女

南山寸草

慕總的小寶貝又裝乖了

海上煙火

日娛音樂人

粉紅色蜘蛛

渣男退婚,神醫嫡女轉頭嫁皇叔

升升火火